濮州。

“報,十萬敵人來襲!”

一名軍卒驚恐的大喊著跑進大堂。

“來了麼!”

童貫看向東面,他想到了孫磊會來,但沒想到孫磊竟然會直接出兵十萬,一上來就是決戰。

“聚將鼓!”

童貫當即對著身邊軍卒下令道。

聚將鼓的聲音很快就傳遍整個濮州城,在各處的將領們迅速向童貫所在府邸而去。

三通鼓過後,大堂裡已經裝滿了身著甲冑的將領。

“孫磊領兵十萬來襲,誰打這頭陣!”

童貫看著眾人開口道。

“童相,末將請戰!”

童貫一看,頓時有些失望,不是西軍將領而是鄭州兵馬都監陳翥,當初自己為了征伐梁山而調來的八大兵馬都監之一。

“你有把握?”

童貫看著陳翥問道。

“為國剿賊,職責所在!”

陳翥義正言辭的開口道。

“既然如此,你領兵一萬,準備去迎戰吧!”

童貫一揮手道,既然有人想去試試,他也不準備阻攔。

一旁的孫立見有人如此有膽心中也是暗喜。

“我還能快活幾天!”

孫立在心裡慶幸起來,不過轉而又是苦澀,孫磊這次給他的命令可不好完成。

“苦肉計!為什麼非要來這一招?”

孫立看著外面的天空,苦肉計就意味著自己要捱打,而且絕對不會輕。

“孫將軍!”

童貫的喊聲將孫立從思緒里拉回來。

“童相!”

孫立對著童貫一抱拳。

“孫將軍是軍中副帥,不如就有你領兵去壓陣?”

童貫看著孫立說道,這第一陣他不想出面,但大軍沒有主事的人也不行,孫立這個副帥是唯一能推出去的。

“是!”

孫立沒有拒絕,他聽得出童貫那殷切之意,也知道童貫不想出戰。

“好,孫將軍領兵十萬前去!將領……能去的都去吧,別落了我大軍微風!”

童貫一擺手開口道。

童貫很煩,事情總不按他想的去發展,他想等敵人主力北方再從東京出發的,可皇帝那邊一日三催,他實在是拖延不住了。

孫立很快便集結了大軍,一眾將領也悉數跟隨。

“孫將軍,可有什麼計策?”

种師道看著孫立低聲問道。

“計策?敵人突然來襲,我能有什麼計策!更何況這周圍地形平坦,就是想用計策,也不允許啊!”

孫立無奈的苦笑搖頭,之前童貫一直沒有召集眾人討論軍務,他也就沒有想這些,反倒是孫磊傳給他的那道“苦肉計”的訊息讓他唉聲嘆氣許久。

“種老將軍,你和齊國也交手過幾次,可是有計策?”

孫立看著种師道問道。

“不敢說計策,只是有個想法,濮州城外盡是平原,要對付敵人不容易,依我看,可以列五軍陣!”

种師道開口道,正面戰力他們肯定是不如齊國大軍的,那就只能靠軍陣彌補了。

“前鋒、左翼、右翼、中軍、後殿?”

孫立喃喃低語,這五軍陣法雖然說起來簡單,但實際佈陣還是很有講究的,最重要的就是各軍種的分佈。

“孫將軍請看!”

种師道拿出一張圖,這就是他畫好的五軍陣圖。

“好,就按種老將軍的安排!”

孫立接過圖看了看,又遞給了种師道,他準備讓种師道去佈置軍陣。

瓠河鎮。

“上次就是在這被伏擊的!”

看著眼前的瓠河鎮廢墟,宋江氣得牙癢癢,自己手中半數都是傷在這裡。

“我要殺了孫磊!”

董平和穆弘怒吼著,一看到那廢墟,他們就想起了當初的爆炸。

孫立卻是默然不語,他有些害怕了,如果苦肉計是讓被炸可怎麼辦?當初瓠河鎮的慘烈他可是看在眼裡,髒彈的可怕他很清楚。

“報!距離敵人已不足十里!”

哨騎快馬來報。

“原地列陣!”

孫立當即下令道,十里已經是可以衝鋒的距離了,必須提前列陣。

“報仇!報仇!”

東平拿著長槍相互磨著槍刃,穆弘也拿著布在擦拭自己的朴刀,兩人的嘴裡不斷的唸叨著報仇兩個字。

“這次一定要殺了孫磊!”

鄧龍等人也是滿臉殺氣,他們上次也都傷得不輕,這次都想著報仇。

“對,殺了孫磊!”

孔明、孔亮也是喊了起來,他們倒不是想著報仇,而是想著升官發財,殺了孫磊,他們榮華富貴就都來了。

“都小聲點!”

宋江有些受不了了。

“今日首戰是八大都監的!”

宋江提醒著眾人,軍中既然已經有人請戰首戰,那別人就不能去搶。

“那些廢物!”

董平不屑的看了一眼遠處的八大都監,他以前可也是東平府兵馬都監。

很快,梁山大軍也到了。

“陛下,五軍陣!佈置得頗有章法!”

朱武一眼就認出了對面軍陣。

“來個說話的!童貫,躲著幹什麼!”

孫磊笑著騎馬出陣喊道。

“童相何等尊貴,怎會來見你!”

孫立騎馬出陣回道,不過這話氣勢差了太多。

“原來是你呀,上次就是你帶兵來犯我疆界吧?”

孫磊一臉壞笑的看著孫立,直把孫立看得心裡發毛,一股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

“你這群狗官,誰敢出戰!”

杜壆此時從孫磊身側走出,手中丈八蛇矛一揮,怒視著整個大宋軍陣大喝起來。

“我來殺你!”

只見得白袍銀甲,青馬絳纓,使一口大桿刀的鄭州兵馬都監陳翥騎馬衝殺而出。

“找死!”

杜壆冷眼看著衝殺而來的陳翥,揮動丈八蛇矛殺了上去。

陳翥急於立功,手中大砍刀高高舉起,似乎想要一刀就劈了杜壆。

可陳翥小看了杜壆,只見得杜壆隨意的一揮丈八蛇矛就擋下了陳翥的全力一擊。

陳翥也不敢相信這些,但他反應不慢,收刀就要再劈。

“你還要第二刀的機會麼!”

杜壆冷笑,手中丈八蛇矛已經先一步揮動,那鋒利的刃口直接劃過陳翥的一條胳膊。

“啊!”

陳翥痛嚎一聲,手中的大刀也握不住了,和被斬斷的胳膊一起掉落在地。

杜壆沒有殺陳翥,而是靜靜看著轉馬上痛苦著面容扭曲的陳翥。

痛苦的嚎叫聲傳遍戰場,所有人都是看著,大宋軍陣這邊越看心越涼,氣勢直接下了兩成,這可比斬將更兇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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