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昌接到訊息之後只感覺頭都大了,糧鋪被搶的案子還沒有被偵破,鹽鋪有被搶了,而且鹽還被圍觀的百姓們分了,他抓人都不知道抓誰。

“都是廢物,都兩天了,賊人作惡,你們就一點線索沒找到?”

聶昌對著手下的都頭們怒斥道。

“府尹大人,賊人藏得隱蔽,還沒找到!”

眾人只能硬著頭皮回答。

“府尹相公,陛下召見!”

不等聶昌再發怒,師爺跑進來慌張稟報道。

“陛下都知道了?”

聶昌臉色一沉,皇帝突然召見他肯定和這兩起劫案有關。

“府尹相公,那糧鋪是肅王的,那鹽鋪是景王的!”

師爺連忙提醒道,這東京成立能暴利賺錢的商鋪背後那都是有人的,好巧不巧,出事的兩家都是王爺。

“你們給我全力去察,我回來之後如果沒有線索,你們就是勾結賊人監守自盜!”

聶昌一甩衣袖就離開了。

朝堂之上肅王趙樞和景王趙杞藉著治安為由開始發難,說開封府府尹管理無方,導致東京城內盜匪橫行,要皇帝換掉聶昌。

趙桓自然是不可能換掉聶昌的,這是他一手扶持的親信,說換就換,那他這個皇帝面子往哪放。

可趙樞和趙杞早有準備,他們聯合了一大批官員,這些都是在城中有產業的,今天那些流民能搶糧鋪、鹽鋪,明天就能搶錢莊、當鋪。

誰都不願意自己受損失,所以也是跟著趙樞和趙杞給皇帝施壓。

“陛下,我看城內流民太多,不利於治安,不如全趕出去,東京可不是他們能待的!”

有人出班進言道。

“他們本就是東京人,只是天災、兵禍在加上物價飛漲,這才讓他們流離失所,控制物價才是首要!”

中書丞胡寅出班駁斥道,他籍貫荊湖,不久前因為荊湖進士不滿官職後補時間長而鬧事,幸運的被提拔到了中書丞的位置。

這句話瞬間點燃了朝堂,口誅筆伐之聲不斷,在座的大部分人都是靠著物價飛漲賺得盆滿缽滿,控制物價那不是割他們的肉?

朝堂變成了菜市場,吵鬧好久,最後趙桓只是下令聶昌今早破案。

聶昌一肚子氣的回到府衙。

“恩相,有訊息了!”

一名都尉歡喜的走到聶昌面前說道。

“說!”

聶昌可沒心情猜,直接開口問道。

“我們在賭坊抓到一個潑皮,這傢伙賣了幾袋糧食換了錢去賭,這些潑皮無家無業的,平日裡就是偷雞摸狗,屬下料定這潑皮的糧食是偷的,抓來一審,果然是他!”

都尉眉飛色舞的說道。

“好!”

聶昌大喜,立刻就往府衙旁邊的牢城而去。

地牢裡,一個漢子正被綁在木架子上,他身上已經被抽得血肉迷糊。

“恩相!”

幾名都頭見聶昌來了,都是上前行禮。

“招了麼?”

聶昌開口問道。

“這傢伙只說見人搶糧食,就跟著衝進去搶了幾袋,沒有同夥!”

牢頭開口道。

“嘴還挺硬?潑醒他!”

聶昌坐下開口道。

幾個小牢子提來冷水,照著那人就潑了過去,寒冬臘月,幾桶冷水下去,那人立刻呻吟著醒了過來。

“賴皮三,這是府尹相公,我勸你早招了,省得受皮肉之苦!”

牢頭對著醒來的賴皮三說道。

“你們犯下的案子已經上達天聽,皇帝陛下都過問了,你要是不招,五馬分屍都是輕的。你若是把同夥供出來,我保你不死!”

聶昌不等賴皮三開口,先一步說道。

搶劫雖是重罪,但在沒有造成傷亡的情況下最多坐幾年牢,賴皮三可是東京的潑皮,平日裡犯事不少,對於這些很清楚。

可聶昌的話打消了賴皮三的僥倖心理,這件事情鬧大了,皇帝都知道了,這話不是死路一條。

“我說,我說!是我們幫派做的!斧頭幫!”

賴皮三直接就招了。

“斧頭幫?”

聶昌皺眉,他身為開封府府尹竟然不知道本地有個斧頭幫。

“恩相,這斧頭幫是這幾年東京出現的一個幫派,東京不少潑皮都是這幫派裡的人。”

一名都頭開口道。

“你們斧頭幫都有哪些人?據點在哪?”

聶昌繼續審問道。

“我不知道,幫派都是上下級聯絡,我是最下面一級,我歸大塊頭管,大塊頭是上一級。”

賴皮三回答道。

“上下級?你這一級有多少人?”

聶昌又是問道。

“有二十多個!我們平日裡在崇明門外。”

賴皮三老實的回答道。

“斧頭幫!哼!東京不允許有這種東西存在!”

聶昌臉色陰沉,從賴皮三的口供裡他能猜出斧頭幫是個組織架構非常嚴密的幫派,這種幫派出現在東京,這對於治安可是極大的威脅,他身為府尹必須剷除這些幫會。

“是!”

幾名都尉和都頭領命就出去了。

眾人很快就到了崇明門外,根據賴皮三的口供,二十多個嘍囉很快被抓獲,可唯獨跑了大塊頭。

外城。

“果然是被軍師猜中了,有些崽子不聽話,真就被抓了,崇明門外的據點沒了。”

張三開口道。

“三令五申這些人就是不聽,該死!”

李四有些惱怒,這些人若是稍微聽聽話也不至於如此。

“及時斬斷了吧。”

蕭嘉穗問道。

“斷了,都是上下級聯絡,已經讓大塊頭躲起來了,官府查不下去的。”

張三回答道。

“好,這幾天先不動,等官府那邊消停了咱們繼續。”

蕭嘉穗點頭道,現在風頭正緊,不適合頂風作案。

開封府牢城。

一陣陣哀嚎聲響起,被抓來的潑皮都是被綁起來抽打審問。

“怎麼樣?”

聶昌看著過來的都尉問道。

“恩相,這些人的話都和那賴皮三一樣,似乎真的不知道詳細情況。”

都尉回到道。

聶昌的眉頭皺得更緊,這斧頭幫真是越發神秘了,一群潑皮組成的幫會竟然有如此嚴密的架構,還搞了個單線聯絡,這明顯是所圖甚大,他甚至懷疑這斧頭幫和梁山賊寇有關。

“派人去街上抓潑皮閒漢,我就不信抓不住這斧頭幫!”

聶昌下令道。

一眾都頭帶著差役就上街了。

整個東京的潑皮閒漢都倒了黴,一個個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抓到了開封府牢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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