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中,蒲城。

“什麼,一個華州都沒打下來?”

趙構看著面前的張俊臉色很是陰沉,自從來了關中建立新的大宋,他可謂是順風順水,如今已有十幾萬大軍,戰將數十員,糧草更是不計其數。

這時候趙構覺得自己已經是真正的天子,該收復自己的國土了,打出自己天子的聲勢了。

於是乎,攻佔華州的戰役就開始了,他們徵調了境內所有的漁船和木筏,於夜晚開始渡河,準備攻下華州,主將就是張俊。

可大戰很不順利,從最開始就出現了問題,他們麾下軍卒素質參差不齊,很多都不是真正的軍卒。

行軍沒有佇列,上船之後甚至有不少人都不會水,一上船就雙腿打顫,嚇得爬在船上。

勉強渡河耗費了太多時間,結果被華州城內的守軍來了個半渡而擊,兩萬大軍慘敗而歸,戰死者,淹死者不知多少。

“末將無能!”

張俊跪地請罪,這一戰確實是他指揮無能,他太高估這些軍卒的戰鬥力了,將不知軍,這是兵家大忌,他身為將領不該犯這種低階錯誤。

“我西宋第一次攻打大城,你慘敗而歸,可知是丟了我西宋的臉面。”

趙構怒氣不減的看著張俊咆哮著。

“陛下,張將軍雖然戰敗有罪,但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如今又正值用人之際,還請陛下容許他戴罪立功!”

張建見無人說話,心中無奈,這還真是個草臺班子,這種時候竟然都是低頭不語,只能自己幫著張俊求情起來。

“你還幫他求情?一次就折損了七千大軍,還有那麼多器械……”

趙構依舊怒氣衝衝,並且數落起了張俊,他最心疼的不是死了多少人,而是器械的損失,他現在最缺的就是器械,兵器甲冑可不好打造,一次損失幾千套,他心都在滴血。

秦檜和張邦昌見張建已經開口,也是跟著幫張俊求情起來,他們和張俊可都是從遼東一路回來的,這時候若是不開口求情,以後說不得會趙構猜忌。

趙構見眾人都是相勸,自己又罵了一番,心中的氣也消了大半。

“你們說怎麼辦?”

趙構坐在龍椅上,喝了口茶這才看著眾人問道。

“陛下,末將還是認為小股精銳突襲就能打下華州!”

王威出班開口道,他還是堅持最早的想法。

“王將軍,以前也許可以,但現在不行了,敵人已經有了防備,現在小股兵馬怕是拿不下華州。”

欒廷玉開口道。

“都是你乾的好事,早知道我就該先去!”

王威看著張俊惡狠狠的說道。

王威的話引起了不少人的側目,眾人都是悄悄看了眼趙構的面色,讓張俊去打華州的可是趙構,此時王威雖然是責怪張俊,但多少有些隱射趙構的意思。

這可是大不敬,若是趙構追究起來,王威的罪責可比戰敗的張俊更嚴重。

可趙構似乎沒有聽懂,也不在意王威說的這些,他甚至認為王威說的沒錯,當初就該採用王威的建議。

“陛下,華州已經有了防備,如今只能大軍合圍,靠著人數優勢打下華州!”

張邦昌建議道,他不懂什麼軍事,但現在他們佔據人數優勢,雖然戰鬥力差一些,但完全可以靠著人海戰術取勝。

“張相,這般打仗死傷會很大!”

欒廷玉看著張邦昌說道,就他們聚攏的這些軍卒也就和亂民差不多。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打下了華州再招募就是了。”

張邦昌直接回答道,天下最多的就是人,他們可以邊打邊擄掠人口,這是相當高效的作戰方式,當年黃巢就這麼幹的。

“嗯,此計不錯!”

趙構一聽來了興趣,這不就是以戰養戰麼,這對於缺乏器械的他在合適不過了。

“陛下聖明!”

張邦昌見趙構同意,笑著行禮道。

“你們去聚攏軍卒,朕要御駕親征,誓要那些華州!”

趙構看著眾人下令道。

聽到趙構要御駕親征,眾人都是出言相勸,打仗勝敗都是小事,趙構可不能出事,這去了前線一切那都是未知的,皇帝雖說可以鼓舞士氣,但也可能成為大軍的“累贅”。

不過趙構心意已決,他這次必須御駕親征,打出自己的名聲,也為自己正名,向天下宣示著自己的實力。

眾人見無法勸阻趙構,只能退去準備。

第二天,蒲城外人頭攢動,十幾萬大軍就聚在城外。

不過這些軍卒根本沒有列陣,或者說已經列陣,只不過軍陣散亂,毫無秩序可言。

張俊看著這些軍卒眉頭皺得更緊,缺乏軍械、缺乏訓練,這根本就是一群亂民。

趙構卻是很開心,他看到這麼多兵馬,心情不由得大好。

趙構身穿龍袍,頭戴朝天觀,緩緩的走上了城牆,立於大軍面前,欒廷玉、張俊、秦檜、張邦昌等人依次列於左右。

“眾將士,隨朕出征!收拾山河,封侯拜相!”

趙構看著面前的軍卒舉起了手中的天子劍。

“萬歲!”

“萬歲!”

“萬歲!”

十幾萬大軍齊聲興奮的吼道。

大軍開始向著南方而去,大軍很是混亂,爭先恐後之下,行軍都變得困難。

“出發!”

趙構見大軍已經開拔,也是對著身邊眾人下令道。

“是,陛下!”

眾人行禮道。

“秦相,你還是勸勸陛下吧,這一戰還不知會如何!”

張俊看著秦檜說道,秦檜最近很是得寵,他的話趙構多半都是願意聽的。

“我哪裡勸得了,張將軍有心思想這些,不如想想如何打下華州!”

秦檜騎上馬看著張俊說道,趙構為什麼挑華州御駕親征而不是關中最大的京兆府?原因就是華州比較小,更好打,一旦打下華州,趙構這個天子就算是真正的坐穩了皇位。

所以這一戰趙構必須去,而且必須打贏,這就是為什麼張邦昌那不計傷亡的人海戰術被趙構採納。

張俊看秦檜離開,只能嘆了口氣,現在是誰都不願意觸黴頭,可問題是這是在賭,拿剛剛建立的大宋賭一個結果。

大軍走著走著就亂了起來,有人快有人慢,撞在一起就發生了口角,張俊帶著人好不容易才驅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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