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可有金國的訊息？”
就在李察哥看著夜空發呆時，一人開口問道。
“金國？”
李察哥被從思緒裡喚醒。
“沒有，金國那邊應該已經全面爆發了。”
李察哥搖頭道，按照原本的計劃，他們應該早於金國十天開戰，可他們卻故意拖後了十五天，等待金國那邊先開戰，算算時間，這時候應該正在大戰。
“可為什麼一直沒有訊息？如果那邊戰事順利，魯智深那些人聽過不敢誇境來戰！”
有人提出了疑問，金國大軍戰鬥力強悍，這次還有草原人和高麗人相助，按道理對付齊國應該毫無問題。
“派人去興慶府問問吧！”
李察哥也覺得不對，以金國的習慣，一旦取勝肯定會窮追猛打，齊國戰敗的訊息也會快速傳播。
接下來幾天，西夏大軍也是每日出城，不過在沒有之前的衝動，每次都是背靠洪州城穩紮穩紮。
李合達很急，雙方不再鬥將，他也沒有機會和齊國那邊交流，合作的事也無從談起。
李察哥靜靜地等著，他目光時不時的就會看向一旁的無定河，雖然河水依舊清澈，但他知道那水裡已經有了瘟疫。
李察哥沒有把這事告訴西夏諸將，整個西夏大軍上下也是正常的在河裡飲水。
“怎麼，你不喝水？”
李察哥看著過來的李合達問道，李合達嘴唇已經有些乾裂，明顯是出於缺水狀態。
“你……”
李合達咬牙看著李察哥，周圍都是軍卒那些話他都不好意思開口。
“你們先退下！”
李合達呵退一眾軍卒。
“你真就不怕出事？那可是瘟疫！”
李合達壓低聲音看著李察哥冷聲問道。
“敵人能喝，咱們為什麼不能喝？”
李察哥笑著拿起水壺喝了一口。
李合達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李察哥，明知道水不乾淨竟然還喝？
“這是真想死啊！”
李合達嘴角抽動。
“我勸你正常喝水，不然大戰之時你這戰力可是堪憂！”
李察哥把水壺遞給了李合達。
“算了！我自己想辦法！”
李合達看著那水壺好半天也不敢接過來，只能丟下這麼一句話就離開了，他已經讓親兵去其他地方取山泉水了。
“這點膽量都沒有！哼！”
李察哥看著離開的李合達冷笑著，怕死的人終究成不了氣候。
齊國營地。
“什麼在上游發現大量戰馬屍體？都已經腐爛了？”
魯智深聽著斥候的稟報臉色嚴肅。
“是的，昨日在外圍巡查時發現了異常的車轍印，一路去了南面山嶺小紅，最後在幾處山谷溪流中發現了大量腐爛的戰馬屍體！那些水都流入了無定河！”
斥候稟報道。
“這是草原常用的瘟疫戰術，他們會把病死的牛羊戰馬屍體扔進河裡汙染水源，繼而傳播瘟疫！”
劉法立刻反應了過來。
“汙染水源！”
眾人聽得都是冷汗直冒，敵人再強大那都有戰勝的辦法，可瘟疫這東西無影無形他們是有力無處使。
“雕蟲小技，不必擔心！”
公孫勝笑著開口道。
“軍中衛生條例是很嚴苛的，所有戰士的飲水必須是燒開在後才能飲用，而戰馬的飲水也需要經過過濾！只要不飲用生水，就用擔心瘟疫。”
“現在需要擔心的是敵人，這幾天的觀察，敵人還在正常的飲用生水，如果敵人那邊爆發瘟疫，極可能在大戰中傳給我們！”
公孫勝開口道。
飲水只要燒開就能安全飲用，而戰馬飲水量大，不可能全部燒開。
戰馬的胃遠比人的強悍，飲水只需要簡單處理就行，所以戰馬的飲水只會用木炭過濾。
“這是要和我們同歸於盡？”
眾人臉上都是凝重，他們就是能克服水源的汙染，也沒辦法應付染了瘟疫的敵人。
“不管了，先去把那些戰馬屍體清理了吧，這天氣熱，屍體腐爛得很快！”
劉法開口道。
“沒用的，咱們今天清理，敵人明天就會繼續，無定河支流這麼多，咱們根本無處可防。”
魯智深搖頭道，敵人竟然敢做，那就肯定有準備。
“我記得安神醫給我們備了一些防治疫病的藥！可以派人去延安府運來！”
“而咱們就當不知道水源受了汙染這事，讓敵人染上疫病！”
公孫勝思索了片刻這才開口道。
“對呀，還有藥！”
魯智深一拍腦門，這次大戰之前孫磊讓安道全配置了大量的藥，從治外傷的到內傷、疫病的都有。
“這麼算來只要等疫病爆發，敵人就如同待宰的羔羊。”
劉唐臉色大喜笑道。
“那藥……真能有用嗎？要知道當年赤壁之戰，曹孟德八十萬大軍就是敗於瘟疫！”
李應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問道，瘟疫這兩個字太過恐怖，一個不慎他們都有可能全軍覆沒。
“曹操那是在南方，北方人水土不服，加之天氣熱，溼氣重，這才會爆發熱疾！”
“我們這裡是北方，雖然天也熱，但氣候乾燥，而咱們的軍卒都是北方人，更是有不少西軍，只要注意衛生，不至於染上瘟疫。”
公孫勝開口道。
“那就這麼辦，讓這群西夏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而且咱們還可以給他們加點料，他們可是在下游！”
魯智深開口道，汙染水源最應該害怕的是下游，而不是他們上游。
接下來幾天齊國戰鬥的慾望並不強，每天只是幾萬人出城簡單的叫陣，然後打上一陣就撤走。
這讓西夏眾人都是滿心疑惑，不知道敵人出了什麼問題。
只有李察哥一臉的笑容，他覺得肯定是瘟疫起了效果，敵人營地內肯定已經有人染上了瘟疫，只是此時還沒有完全爆發。
“哈哈，你們的死期到了！”
李察哥心中狂喜。
“晉王，這幾天咱們軍中有幾名軍卒病了，是不是請薩滿來做場法事？”
一名頭人開口道，他們西夏和蒙古草原一樣，也信薩滿教，祛病祈福都是薩滿的專長。
“嗯，去請幾位大薩滿祭祀來！”
李察哥點頭道，聽到這訊息他心中也是明瞭，瘟疫已經到了他們這邊，不過他並不準備提醒誰。
“李合達呢？”
李察哥掃視一圈這才問道。
“去陣前叫罵了，今天敵人出來得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