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之上,呼延慶站在最大的那艘商船船頭,因為是商船,甲板上並沒有過多的建築,只有幾間倉房和桅杆,軍卒大多在船艙之中。

“號角!”

呼延慶眼見要到沙門島,一揮手下令吹響號角,他不準備上沙門島,這一片島嶼群很大,真要搜尋十天都不一定搜得完,他必須抓緊時間。

“嗚嗚嗚!”

號角聲響起。

“怎麼回事?”

看著毫無反應的沙門島,呼延慶直皺眉,沙門島上可是有不少人,這軍號都響了半天,怎麼一個人都不見出來。

“難道島上出事了!”

呼延慶心中一緊,賊人能偷襲刀魚寨,那肯定也能打下沙門島。

“將軍,要不上島去看看!”

一名軍官看著呼延慶抱拳問道。

“大軍不能上島,賊人如果躲在島上咱們停船就中伏了。”

呼延慶搖頭道,如果上島,那船隻都要靠岸,海上作戰最忌諱的就是船隻停下,一旦停下那就等於是露出破綻給敵人。

“船隊以之字形緩慢前進,派出小船上島!”

呼延慶看著沙門島好一會兒,也沒發現什麼問題,這才下令道。

“這島上牢城裡有七八十名牢子,還有兩百僕役,怎一個都不見?”

呼延慶看著沙門島上那完好無損的牢城和一眾建築皺眉道,賊人可是有火炮的,這裡卻是一點被轟的痕跡都沒有。

一支小船很快就送十幾人上了船,呼延慶則在船頭看著這一切,不等到有明確的結果他是不會冒然停船上島的。

“這呼延慶還真是謹慎,不愧是多年在海上作戰的將領。”

不遠處的一座荒島後方,阮小二正拿著一個望遠鏡看著沙門島附近的情況,呼延慶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

“真是可惜,如果他帶人上島,費保就能直接抄他的後路,插翅難飛!”

阮小五開口道。

“呼延慶可不是傻子,這大海之上除了一些島嶼,無遮無攔,不好設伏,只要他船不停,就有一戰之力!”

阮小二說道,這裡是大海,不是梁山泊,梁山泊裡還有一片片蘆葦蕩和各種水港枝杈,這海上可什麼都沒有,十幾裡外都能一覽無餘,天氣好一些站在桅杆上更是能看見幾十里外,這還怎麼設伏?

“二哥,這一仗咱們兄弟打不好麼!”

阮小五低聲在阮小二耳邊說道,此時身邊並無第三人,阮小五也很想要這頭功,原以為這次是阮小二掛帥,應該把首戰給他的,可阮小二卻給了費保。

“知道我為什麼把倪雲和王定六也一起派過去麼?”

阮小二低聲說道。

“不知道!”

阮小五搖了搖頭,王定六、倪雲是他們兩人的副將,這次也一併放了出去。

“咱們三兄弟何德何能能佔據水軍四營的三席?咱們以前是什麼?不過是石碣村的三名漁夫而已。”

阮小二看著天空飄過的雲彩說道,他以前就喜歡看天上雲彩飄動,那是他嚮往的自由,可是生活總是逼著他打漁,無休止的打漁,而如今他終於可以追逐那份自由了。

“都是託孫磊哥哥的福!”

阮小五回答道,他們能從一名漁夫變成梁山泊的頭領,並且都能領著一營水軍,十幾艘戰艦,這些都來自於孫磊。

“所以咱們不能拆哥哥的臺,哥哥待我們不薄,如果我們還搞小團體,排擠他人,你說哥哥會高興麼!”

阮小二開口道,他們是最早追隨孫磊的,孫磊也給了他們極高的地位,所以他們三兄弟願意為孫磊做任何事。

“我們三兄弟位高職穩,多一些功勞,少一些功勞有什麼影響?可新來的兄弟呢?特別是費保、倪雲、卜青、狄成、王定六不同,他們需要一份功勞穩固自身位置。”

“而且這對於水軍整體的氣勢也很重要,咱們水軍立功的機會本就少,新來的兄弟沒有功勞在身,心裡沒底,閒言碎語也不少,長久下去哪來計程車氣?”

阮小二看著阮小五說道,水軍現在最缺的就是功勞,不同於馬軍、步軍打一張就盆滿缽滿,水軍在梁山泊是空有頭領、軍卒、戰船,卻沒有施展的空間。

“這倒也是,費保兄弟他們從江南追隨哥哥,一路到了咱們梁山泊,到現在也沒有出手的機會,這要是咱兄弟再搶功確實不合適。”

阮小五點頭道。身為孫磊最忠實的追隨者,自然不能給孫磊添亂,費保就是立了天大的功勞,他們三人在孫磊心中的地位也不會有絲毫動搖。

沙門島上,上島的軍卒驚恐的跑出牢城,哪裡已經是一座空城。

乘上小船,一群軍卒很快將這訊息稟報給了呼延慶。

“什麼,一個人都沒有?連屍首都沒有?”

呼延慶臉色微變,雖然早就想到牢城出事了,但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這實在是太詭異了,怎麼可能一具屍體都沒有?

“你們裡裡外外都搜過了?”

呼延慶確認的問道。

“都搜過了,不光是牢城裡沒有,外面僕役住的房子裡也沒有,空蕩蕩的,像是憑空消失了!”

軍卒滿臉驚恐的回報道,自刀魚寨被襲,平海軍上下就已經士氣全無,對於未知敵人的恐懼與日俱增,如今再碰上這詭異的情景,不由得讓他們覺得遇到了海里的鬼怪。

“揚帆,前往黿磯島!”

呼延慶對著軍卒們下令道,沙門島既然已是空島,那他也沒必要再上岸,直接去下一個有可能住人的島嶼。

“呼延慶上當了!”

阮小五見呼延慶船隊繞開沙門島繼續前進,笑著說道。

“就看費保他們怎麼打了!”

阮小二點了點頭。

呼延慶帶著大軍一路往北行進,呼延慶很小心,帶著船隊專門走有島礁的地方,如果敵人突然出現他就利用這百里的明島暗礁與敵人周旋。

“我到要看看是誰在裝神弄鬼!”

呼延慶在心裡冷冷說道,他在登州平海軍十幾年,負責東部沿海防禦事宜,這一片島礁他是爛熟於心,這裡就是他的主場,不管誰來都逃不脫一個觸礁身死的下場。

“報,前方發現不明船隻!”

桅杆上的崗哨忽然大聲吼道。

這聲音瞬間讓眾人警覺,都是跑到船頭眺望,果然遠處有一艘海鰍戰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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