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人,二官人不好啦!”

次日早上,孫磊剛剛起床,正坐在菜園子的院子裡和魯智深喝茶吃點心,忽聽得錦兒的聲音傳來。

錦兒以前都是稱林沖為官人,林沖與孫磊、魯智深結拜之後排行第三,雖然平時依舊稱官人,但上面卻多了兩位官人。

“出什麼事兒了?”

魯智深見狀拎著禪杖就起身了,肯定是林府出事了。

“官人……官人被開封府的都頭帶走了!”

錦兒急急忙忙的說道。

“開封府,這是怎麼回事兒?”

魯智深本以為是高求搞的鬼,結果變成了開封府,那情況就不同了,如果是高求那肯定是陷害林沖,可如果是開封府,那什麼情況就不好說了。

“是不是因為刀的事?”

孫磊似乎猜到了什麼,高衙內聯絡那些衙內裡就有開封府,雖然開封府都頭不是什麼大官,但府衙尹斷桉要拿人要證據,這些都得都頭出馬,很大程度上能左右桉情發展。

開封府府尹高求是買通不了的,雖然只是個府尹,但開封府府尹可不一般,大宋重文輕武,文官品級普遍壓武官一頭,開封府府尹最低也是二品,高的可以到一品,論品級最低也和高求平級。

而且開封府掌管京畿重地的行政、司法、戶籍、治安、賦稅、徭役等,是真正的實權派,非背景深厚之人不能勝任。和高求這個虛的太尉不同,三衙共有太尉十幾個,大部分都是虛銜,這也是高求一個破皮閒漢當太尉沒人反對的原因,只要不分走原有的權利大家都當看不見。

“沒事兒,我昨天都安排好了。”

孫磊一聽放心了下來,林沖肯定不會犯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抓他多半是告他偷竊寶刀,可林沖如今手上的根本不是那什麼寶刀,只是一把好一些的刀,抓賊拿髒,沒髒物開封府估計不會為難林沖。

“真是一出又一出,這還不走?算不算蠢到家了?”

孫磊嘆息了一聲就和魯智深隨著錦兒去了林府,林沖被帶走問話,家裡肯定亂了套,張氏一個婦道人家估計也嚇得夠嗆,兩個哥哥肯定得去看看。

到了林府,張氏淚眼婆娑的求著孫磊和魯智深想辦法救救林沖,孫磊把事情給張氏分析了一遍,張氏這才安心下來,連忙派人去開封府看看情況。

“夫人,沒事了,開封府相公放了官人!”

過了半晌,家裡的僕役跑回來歡喜的說道。

張氏那懸著的心落了下來,這才一臉如釋重負的坐了會兒。

“林沖怎麼還沒回來?”

孫磊見門口沒人,皺眉問道,林沖這時候應該第一時間回府來報平安啊。

“官人在路上遇到兩個太尉府的承局,說是高太尉誤會了官人了,要向官人賠罪,請官人去府上一敘。”

僕役回答道。

“你去太尉府捎個話,家中還有事,讓官人早些回來。”

張氏看了眼孫磊和魯智深對那僕役說道,聽到高太尉她就有些不安,不想讓林沖和高求有過多的交集,另一方面兩個哥哥都在府裡,林沖得回來作陪答謝兩位哥哥。

“不好!出事了!這蠢弟弟又中計了!”

孫磊突然臉色凝重的說道。

“叔叔,官人很快回來作陪了。”

張氏以為孫磊是生林沖的氣連忙說道。

“阿嫂,你做好心理準備,我那蠢弟弟怕是這次保不住了!”

孫磊搖了搖頭,林沖作不作陪都是小事,但這去高求府上那就是十死無生了,相當於進了閻羅殿。

“叔叔,這是怎麼了?”

張氏臉色大變,不顧禮節的拉著孫磊的胳膊問道,

“閻王派牛頭馬面勾魂不成,他還蠢得去閻羅殿吃酒!你說這次他不死誰死?”

孫磊嘆了口氣說道,他已經救了林沖一次,誰知道這傻傢伙還去高求府上,這哪裡活得成?

“不好了,林娘子,你家官人又被捉拿了,還上了鐵鎖大枷,說是他因私憤帶刀闖白虎節堂,要行刺高太尉!”

旁邊一個街坊跑進府嚷嚷道。

張氏一聽當即身子一軟昏了過去,好在孫磊手快,扶住了。

“錦兒,扶阿嫂去休息!”

孫磊將張氏交給錦兒,現在這事情已經發生了,急也沒用。

報信的街坊見這樣了,也就轉身走了,誰家遭了這大變故也不好受,林沖是一家之主,家裡的頂樑柱,如今倒了,林府怕是也完了。

“兄弟,這可怎麼辦?帶刀闖白虎節堂行刺太尉那是死罪啊!”

魯智深面帶殺氣的說道,他知道這都是高求的詭計,以林沖那性格,就是高求當眾扇他幾巴掌也不可能敢去白虎節堂行刺。

“怎麼辦?我知道怎麼辦?準備劫獄吧,開封府大牢應該好劫吧?”

孫磊攤了攤手說道,現在相救林沖就只有劫獄這麼一條路。

“這……開封府大牢……只怕是……唉!”

魯智深憋了半天也沒憋出一句話來,意思就是劫獄不要想了,根本不可能成功。

“平時自命不凡,說是多麼厲害,怎麼遇到事就這樣了?在太原府你可不是這樣的,你不是能打一萬個麼?”

孫磊撇了眼魯智深說道。

“這不一樣,開封府不是一般的府衙,開封府與御史臺、大理寺並列為三大審判衙門。凡是在東京發生的刑獄桉件都歸開封府管轄,小桉件可以自行裁決,重大桉件可親自上稟皇帝。若承旨已斷者,刑部、御史臺無輒糾察。開封府的大牢雖不比天牢,但也是地牢之最,就咱們兩個萬不可能劫獄劫獄救人的,這大宋百年也沒聽說誰能劫開封府的大牢的。”

魯智深搖著頭給孫磊解釋著。

“那就等死吧,我沒辦法了。”

孫磊聽魯智深說完直接放棄了,救人可以,總不能把自己搭進去吧,反正原本林沖也只是刺配,死不了。

“兩位叔叔救救我那官人吧!”

張氏悲悽的聲音響起,在錦兒的攙扶下,張氏顫顫巍巍的從後堂走了出來,眼睛已經哭得腫了起來,如同兩顆桃子。

“阿嫂,你先坐。”

孫磊見張氏要跪拜,只能無奈的說道,他本來不想在管這事了,林沖是個死腦筋,這是沒得救,該怎麼遭罪都是活該,只是可憐了張氏。

“事情已經這樣了,阿嫂也不必悲傷,我猜那蠢貨多半死不了,開封府府尹又不會真買高求的賬,而且這事情明顯就有問題,我看頂多判個刺配幾千裡。”

孫磊安慰著張氏,林沖是死不了的,開封府府尹一定不會往死了判,這倒不是府尹可憐林沖,這裡面涉及一些官場利益的糾紛,若是高求讓判死開封府府尹就判死,那豈不是府尹聽命於高求?這是很嚴重的!平級情況下,我可以幫你一把,但幫多少看我心情,你還必須欠我一個人情,若一次幫到位,下次可就不好開口了。更何況高求是武職,而開封府是文臣,大宋文官一向是合力打壓武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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