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蓋在鄆城名聲不小,這突然變成通緝犯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生辰綱的事情到處都在傳。

宋江在縣衙待了兩日,見事情告一段落,心滿意足的回到縣西的家中去了,這次他這個及時雨可是救了不少好漢的性命,江湖上的名望更高了。

回到縣西巷內的小樓,宋江敲了幾次門也不見人開,知道閻婆惜又在鬧脾氣,他本就不好女色,更何況是閻婆惜這等娼妓,心中不悅轉身要走。

“押司哪裡去?女兒快開門!”

剛回來的閻婆見宋江黑著臉要走,小樓大門緊閉,知道肯定是閻婆惜又在鬧脾氣,連忙拉著宋江向小樓裡喊著。

過了好一會兒,閻婆惜才不情不願的把門開啟。

“我正自午睡,吵嚷什麼,擾人清夢!”

閻婆惜瞥了宋江一眼轉身就上了樓。

“婆惜年輕,押司勿與她見怪。”

閻婆見狀連忙陪笑道,她知道女兒看不上宋江容貌和不解風情,喜歡那縣衙的小張三張文遠,那倒是個眉清目秀唇紅齒白風流俊俏會討人喜歡的,只可惜張文遠沒錢。

宋江和張文遠同為押司,可宋江是鄆城出了名的闊綽,先是給錢她們安葬閻公,後又買下了這小樓,頭上戴的珠翠,身上穿的綾羅,家裡用的物件是一樣不缺,張文遠一個窮酸書生如何比得了?

“我當初見你們母女可憐,這才暫且應下這事,又不是我父母匹配的妻室,她若無心戀我,我沒來由惹氣做甚麼。我只不上門便了。”

宋江轉身還是要走,他堂堂及時雨宋公明怎能受這酒色娼妓的氣?最近還聽聞那閻婆惜偷漢子,打得火熱,既然如此各走各的便是。

“押司息怒,押司息怒,休與那小賤人一般見識!她有些言語高低,傷觸了押司,也看得老身薄面,自教訓她與押司陪話。”

閻婆見宋江真生氣了,連忙陪著笑臉,她的後半輩子就靠宋江養老了,閻婆惜就是再不喜歡,也得看在錢的面子上認了。

宋江拗不過,只得進了小樓。閻婆上樓沒一會兒就拉著閻婆惜下樓來陪話。

閻婆惜一見宋江那黑臉心中頓是怨氣升起,臉上全是不樂意。

“女兒,你打些熱湯水來與押司洗漱!”

閻婆見氣氛尷尬,連忙打法女兒去後廚打熱水。

“押司休怪,這女兒小,不懂事,我明日再好好教訓她。”

閻婆笑著對宋江說道。

宋江洗漱完畢,閻婆又做好飯菜讓兩人吃,吃罷飯,閻婆連忙推著宋江和閻婆惜上口休息,希望兩人能相處好一些。

宋江本就乏了,準備讓閻婆惜幫著寬衣,結果閻婆惜自顧自的躺在床上,宋江心裡不悅,自己脫了衣服便要入睡。

“你起來,我與你說件事。”

閻婆惜看著旁邊的宋江越發嫌棄,心裡全是張三。

“有話快說。”

宋江不耐煩的說道。

“別人都說前幾日我與你爭吵誤了事,放跑了逃犯,這十天你都沒回來,我如何誤你的事?”

閻婆惜一臉不懷好意的看著宋江道。

“你說什麼,我不知道!”

宋江心裡一驚,但畢竟是混官場的,打起馬虎眼是有模有樣。

“哼,你休裝湖塗,我可是聽說了,那晁蓋劫了梁中書送與蔡太師的十萬貫生辰綱。”

閻婆惜見宋江裝傻不說,又追問起來,她是從東京來的,自然知道蔡太師意味著什麼,那是動動手指就能滅了鄆城的大官。

“說這些作甚?官府又沒緝拿到!估計早跑得沒影了。”

宋江回了一句。

“有沒有影那總有人知道吧!那日你說回家與我爭吵誤了時間,怕不是你去告知了晁蓋吧。”

閻婆惜打量著宋江說道,宋江及時雨的外號那是出了名的,與晁蓋肯定關係匪淺。

“沒憑沒據,你不要胡說。”

宋江還是裝湖塗。

“哼,那日你申時(15點~17點)才到鄉下,可我聽說你午時(11點~13點)之前就騎馬出發了,從城裡到鄉里,騎馬可不要兩個時辰!”

閻婆惜見宋江裝傻直接把話挑明瞭。

“你怎知我什麼時辰到了鄉下?”

宋江臉色一變。

“自是有人告訴我。”

閻婆惜笑眯眯的說道,這事是她前日和張三好是聽說的,她心裡起意,想了兩天這才想出個頭緒來。

“是那張文遠吧!”

宋江神色漸冷,直接開口道,那天張三是跟著縣令下鄉的隨行押司。

“是又怎麼樣?這桉子可是蔡太師點名的,你這行跡可疑,我若是去告發你,你少不了一頓官司!”

閻婆惜毫不客氣的說道。

“還有誰知道這事?”

宋江看了看樓下,閻婆似乎不在,繼續問道。

“那日我一人在家,自然是隻有我知道,你若是想堵我的嘴,就依我三樣,第一將原典我的文書還來,我自與張三好去;第二,這屋和屋裡東西都是我的;第三,你要再給我一千貫體己錢。”

閻婆惜掰著手指威脅起了宋江,這三樣只要宋江應了,那她就自由發達了,以後能和張三富貴快活。

“就這三樣?簡單!”

宋江起身一口答應。

“當真?”

閻婆惜臉色一喜問道。

“我只問你,這事除了你還有誰知道?那張三?”

宋江看著閻婆惜問道,十八九的年紀,這心眼倒是不少,也夠歹毒,不愧是酒色娼妓。

“這幾日縣衙都是事,還未與他說。”

閻婆惜也不遮掩和張三的事兒了。

“好好好!”

宋江聽了大喜,伸手就去床頭欄杆上拿外衣。

“好?便拿文書與錢來!”

閻婆惜伸手就要錢。

“好?你死了便是好!”

宋江從外衣裡拿出一把壓衣刀,勐然刺入閻婆惜的胸膛,閻婆惜不敢置信,剛要痛叫,宋江一手已經捂住她的嘴吧,宋江另一隻手腕一翻,匕首攪動,閻婆惜口吐鮮血,再也說不出話來。

“你這低賤的娼妓,我好心可憐你們母女,你卻不識好歹,既要跟我,還去偷人,如今更是威脅於我,我若是依了你,以後有何面目自稱好漢?”

“再者,你這等貪心又忘恩負義的賤婢最是沒信用,有一就有二,以後說不得還要威脅與我,我宋江堂堂大丈夫,豈能被你這賤婢威脅拿捏一生?”

宋江說完這些一手推閻婆惜的腦袋,一手抽出匕首,閻婆惜軟軟的倒在床上再無氣息。宋江也是愛學槍棒的,雖不敢說武藝高強,但殺個娼妓還是不費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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