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錢!”

吃喝好了,張旺掏出一把銅錢拍在桌子上,起身就走了。

“張大哥慢走!”

王定六收了錢笑著揮手送道,張旺這麼爽快給錢還是頭一次見。

“費保兄弟,怎回事?”

待周圍沒人,阮小七這才小聲問道。

“剛才那兇惡漢子在偷瞄我們!”

費保指著門口走遠的張旺說道。

“我們又不認識他,看我們作甚?”

阮小七皺眉道,他們在建康府可沒一個認識的人,這兇惡漢子更是第一次見。

“不知道,不過最初此人面色不善,我言語掩護之後這才離開。”

費保搖頭道。

“大哥,我們二人沒什麼桉底,平素也低調,沒人知曉;小七哥遠在梁山泊,此地應該沒人認出來,這人應該不知道我們是誰吧!”

倪雲開口道。

“出門在外,小心總是沒錯的。”

費保搖頭道。

“不管了,咱們還是按計劃行事,倪雲去對岸通知楊制使一聲,我還在原地隱蔽。”

阮小七開口道,既然那人沒發現,那也就不用多想什麼,隱蔽好就是了。

“店家,給我包十斤熟牛肉,再來一罈子酒。”

阮小七對著王定六喊道,既然要隱蔽,那就不能經常來這酒店。

王定六很快就準備好了熟牛肉和一攤子酒。

“幾位好漢也是走江湖的吧?”

王定六笑著看著阮小七幾人問道,幾人都是練家子,這身板隱藏不了。

“我們幾人本來在江南廝混,如今江南不寧,結伴準備去荊湖!”

費保開口道。

“幾位看著就是好本事,小弟王定六,平生只好赴水使棒,最近得了一套棒法,不知幾位可願意指教一二。”

王定六看著阮小七問道,眼前三人裡阮小七看著最是健壯武藝最高。

“我們還有事,先告辭了。”

倪雲開口道,他們並不認識王定六,在這裡暴露身份可不妥。

阮小七本想試試王定六的武藝,但費保、倪雲都拒絕了他也不再開口了。

王定六見幾人離去,也只能嘆氣,眼見店鋪裡酒客已經走得差不多了,他招呼來個夥計看店,自己跑去後院耍棒了。

……

建康府。

“安大夫,怎麼樣了?”

龐萬春看著診脈的安道全焦急問道,今天他父親已經轉醒,而且有了些胃口,吃了一碗粥,這讓他和龐秋霞高興了半天。

“病情已經好了些,再過上兩天便會穩定,我再開一副調理的方子,待上次的藥吃完就改為調理,不出一個月就能下床。”

安道全診脈完畢這才開口道。

“多謝大夫!”

龐萬春和龐秋霞連忙對著安道全拜謝。

“都是我該做的!”

安道全連忙扶著兩人說道。

安道全寫完方子收拾好藥囊,就準備離開,今日他還準備在李巧奴那留宿,一百兩金子夠他住一個多月的。

“安大夫,多謝施救,備了些酒菜,賞個臉同飲一杯如何?權當答謝了。”

孫磊見安道全出來,笑著邀請道。

這酒宴也沒叫魯智深、武松和李逵。魯智深和武松喝起來就沒個停,李逵更是隻會搗亂。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安道全也沒有拒絕,得了孫磊的錢,這點面子還要給的,而且現在時候尚早,去青樓也不合適。

“哥哥!”

張順對著安道全抱拳道。

“兄弟,你也在此啊!不如住我店裡去。”

安道全看著張順說道,他以為張順沒地方去。

“哥哥,你都不在家,我去住算什麼呢。”

張順搖了搖頭道,見到曾經敬仰的哥哥被一個娼妓玩弄於股掌之間,他心裡很是氣憤。

“喝酒!”

孫磊見張順臉色不好,笑著舉杯緩解氣氛。

“兄弟,這次招待不周,過兩天我親自擺一桌。”

安道全看得出張順有怨氣笑著說道。

“青樓那地方的酒我可不喝。”

張順一口喝乾了碗裡的就說道。安道全聽出了意思,只能笑了笑,李巧奴他實在放不下。

“我倒是對青樓的酒很感興趣!”

孫磊笑著看著安道全說道。

“這位哥哥卻也懂風月?”

安道全眼前一亮,他不是到孫磊這些人來歷,也沒有細問,眾人都叫孫磊哥哥,應該是江湖上很有名望之人,也跟著叫了聲哥哥。

“我當初在東京也是廝混過得,那樊樓之上的花酒可是不一般!”

孫磊笑道。

“哥哥竟然去過東京?真是見多識廣,只是小弟卻不是喜歡喝花酒,是真心喜歡那女子。”

安道全見孫磊比他還精通青樓之道也放鬆了不少,開口道。

“喜歡那女子?那娼妓?哥哥那裡的女人能有什麼好東西!”

張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安道全竟然真喜歡上了一個青樓娼妓。

“兄弟,你不懂,這叫愛情!”

安道全喝了口酒一臉幸福的搖頭道,張順沒有成家不懂什麼是愛情。

“愛情?安大夫,我對倒是不歧視青樓女子,但那裡那有什麼真情?真要有那也是萬中無一。”

孫磊看著安道全道。

“哥哥,巧奴只是刁蠻任性了些,人還是很好的。”

安道全辯解道。

“既然如此,安大夫醫術高超,怕也是身家不菲,為何不幫她贖身,娶回家中過日子?這長期廝混在青樓裡算什麼?”

孫磊看著安道全問道,這一點很奇怪,兩人若是真心相愛,以安道全的本事,幫李巧奴贖身不是難事,安道全這種級別的大夫只要努力出診,賺錢不要太簡單。

“這……哎……”

安道全被問道痛處,只是嘆氣喝酒。

“哥哥說得對,既然喜歡,贖了便是,何必總在青樓,小弟這裡還有些銀兩。”

張順看著安道全問道。

“本來是有這想法的,不過我這錢初時不夠,前後在巧奴身上花了幾千貫,如今已是無力幫她贖身,再有……再有就是巧奴說沒有一萬貫她不願意離開青樓。”

安道全無奈的開口道。

“那種姿色的女子贖身大概也就三五千貫,另外還要一萬貫,真是好大的口氣。”

孫磊笑道,李巧奴姿色也就中上,不然建康府這麼大,達官貴人不知凡幾,那輪得到安道全天天去相會,頭牌花魁的價格那可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

“哥哥,贖身就幾千貫,幹甚還給她一萬貫?”

張順不解道。

“那些是巧奴以後花的,她要金簪子,玉鐲子,錦緞的被褥,花花的衣裳,每日還要服東海珍珠末,得有幾個使喚的服侍,得有大宅院……”

安道全回想著說道,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愛情竟然是如此昂貴,已經算是揮金如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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