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東潞州,集鎮就比較熱鬧了,這裡是西北通往東京的必經之路,來往商客那是絡繹不絕。

“這集市倒是真熱鬧啊。”

孫磊看著熱鬧的街道感嘆道,這幾天盡挑小路走了,都沒見到幾個人。

“行了,別摸你那幾根假鬍鬚了,再摸就掉了。”

孫磊看著一直撫摸嘴上幾縷假鬍鬚的魯智深,就幾根假鬍子搞得和珍寶一般。

“你喜歡為什麼不蓄鬚呢?你這大臉盤子留個絡腮鬍才對嘛。”

孫磊盯著魯智深看了幾眼道。

“你以為灑家不想留?想當年灑家那也是有一尺長鬚的,好不瀟灑,這不是出家剃度是師傅說不得留鬍鬚給颳了麼。”

魯智深一臉惋惜的摸了摸下巴上的幾根假鬍鬚。

“不得留須?那長老怎麼還留鬍鬚?”

蘇磊回想起長老,那可是留著漂亮絡腮白鬍的。

“長老那是長老,灑家不過是個大和尚,怎能一樣?”

魯智深搖頭說道。

“長老怎麼了,佛不是說眾生平等麼,長老和和尚也是平等的。你呀!就是嘴巴笨,被人耍了還不知道。”

孫磊鄙視著魯智深,這傢伙一根筋腦袋不會轉彎。

“是啊,那經文天天念什麼眾生平等,灑家為何不能像長老一樣蓄鬚?”

魯智深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

在集市走了一段就看見個門前挑出望竿,掛著酒旆的酒肆,魯智深揹著孫磊就迫不及待的走了進去,放下孫磊,拍著桌子大喊小二,那樣子比惡霸還囂張。

“兩位客觀要些什麼?”

酒肆小二那都是見多了世面的,知道魯智深這種面相兇勐,粗生粗氣的江湖人不好惹,連忙彎腰陪笑走過來問道。

“問甚麼,好酒好肉都給我上!”

魯智深沒耐心的一拍桌子,小二連忙陪著小心就下去了。

沒一會酒肉就被端了上來,一起的還有些果蔬菜品。

“兄弟,來喝一個!”

魯智深不等小二擺好菜品就先倒了一大碗酒,還要給孫磊倒上。

“酒我就不喝了,背上還有傷,喝不得酒!”

孫磊裝作雙臂行動不便,連連搖頭道,他也是化過妝的,雖然不像王進,但把王進那標誌性的小鬍子給貼上了。

魯智深見孫磊不喝很不高興,端著碗就要勸酒,孫磊桌子底下一腳就踢在魯智深的膝蓋上,提醒魯智深自己現在是受了傷的王進。

“哎呀,王教頭別見怪,灑家這粗俗慣了,一時忘了這事!你這廝過來!”

魯智深立刻反應了過來,一副才想起來的樣子,然後瞪著銅鈴一般的眼睛看著小二。

“這位好漢爺有何吩咐!”

小二被嚇得雙腿打顫連忙問道。

“這附近可有什麼有名的大夫,我兄弟琵琶骨傷了,得找最好的大夫治傷。”

魯智深一臉兇相的看著小二問道。

“有名的大夫?有,有,潞州城裡就有!”

小二指著潞州城的方向說道。

“廢話,灑家進得了城還問你幹什麼?剛從太原府出來,再讓灑家進潞州,你這廝是不是討打?”

魯智深像是被戲耍了一般,要去揪住那小二。

“兄弟,算了,咱們吃完早點趕路,早日離開這河東路才是。”

孫磊壓低聲音裝出一副聲音沙啞的樣子說道。

魯智深這才罷休,那小二也連忙退了下去,吃飯飯,魯智深吃得酒足飯飽,付了酒錢,背上孫磊就離開了。

“掌櫃的,這哪路客人呀,這般兇惡,比以前那些江湖人士都兇,還要治傷,還琵琶骨傷了?不會是江洋大盜吧。”

小二收拾著桌子,都囔著問點數這銀錢的掌櫃。

“你剛才說什麼?琵琶骨受傷?”

正在點數銀錢的掌櫃一驚,連忙問道。

“是啊,那像個員外一樣的客官不就是肩膀受傷了麼,看他肩膀後面厚實的很,雙臂行動不便,還要人背,不就是他受傷了麼。說是太原府出來的!”

店裡也沒有其他客人,小二不在意的說著。

“哎呀,你怎麼不早說!”

掌櫃一聽收了銀錢連忙跑出酒肆。

才跑到街口,掌櫃的就看見一大堆人圍著,掌櫃的擠進人群想看看那牆上貼的榜,結果帖榜的牌子都被砸爛了。

“這是怎麼了?”

掌櫃的連忙問周圍人,這可是官府貼通緝令的牌子,誰敢把它砸爛了?

“剛才來了個大漢,好生兇勐,他揹著個人,一見著榜單不由分說,抽出刀,幾刀就成這樣了。”

看熱鬧的人裡有人說道。

“五千貫啊!”

掌櫃的撿起那些碎木片就準備找早上看到的那張通緝令,那從太原府逃出來的惡賊可是價值五千貫。

“讓開,讓開,是誰膽敢毀壞官家之物!”

幾名捕快分開人群,他們接到舉報,說是有人毀壞貼通緝令的木牌。

“大人,小的有桉要報,那些惡賊剛走!”

掌櫃的把那張已經不成樣子的通緝令舉著給捕快看。

“這人你真見過?”

捕快本來不在意,但一看那通緝令立刻臉色一變,嚴肅的問起來,其他桉子不想管就算了,這個可是州府通判相公親自發下的通緝令,別的賊人最多一千貫,這次直接就是五千貫,只是沒有畫像,只是說是名三十多的男子,背上琵琶骨受了傷。

這種不清不楚的通緝本來他們不在意的,但通判相公親自派人把通緝令送到了縣令手裡,縣令為了討好通判,已經下了死命令,凡事過縣之人只要背上有傷的都得抓起來核實。

“你,隨我去見縣令大人!”

捕快指了指掌櫃說道。

“兄弟,灑家演得咋樣?”

回到藏兵器的荒地,魯智深換上了僧袍,問著孫磊。

“就那樣吧,不過魯大師,你扮惡人的樣子還真像那麼回事兒,我都懷疑你以前不是提轄,就是哪個山頭的大王。”

孫磊笑著說道,這話是很真誠的,魯智深剛才的演技實在是太逼真了,要不是知道底細,孫磊都要被騙過去了。

“什麼大王,你整天想什麼呢,咱們清白的身子怎能落草?你還是隨灑家去出家!”

魯智深哼了一聲,盯著孫磊說道,他還是不願意落草。

“出什麼家,你怎麼就忘不了這個?大好的人間不待要去寺廟?又不讓喝酒又不讓吃肉的。”

孫磊擺了擺手,魯智深這想法很危險,看樣子自己得想個辦法脫身,不然哪天真被強行搶拉進寺廟給剃度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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