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好了。”話落，只見男子手中靈氣凝結成一把火紅的寬劍，劍氣凝結，帶著鳴音。
劍氣雷音，這是步入劍道的初期現象，如今她也能做到這點。
雖然如此，但紀玖萱還是很認真的看著。
男子手提寬劍在虛無的空間之中練起了劍，大開大合的招式紀玖萱從中看到了灑脫，與無上威勢。
看著看著，紀玖萱感覺男子面前好像有著千軍萬馬，而他是無敵的將軍，每一招都勢不可擋，威嚴無比。
此時她才想起八卦錄中有記載，初代靖北王起便各個都是戰場上的猛將，憑藉一身本事躍然成為朝中權貴，更是受到了帝王的重用。
歷經無數歲月，無數權貴更替，靖北王府依舊，權勢甚至更重了。
想到靖北王府的來歷，為何劍意之中有千軍萬馬之勢便明白了過來。
不同普通對決之劍，這是殺伐之劍。
男子一套劍法完了之後立在那，看著紀玖萱，“你來。”
紀玖萱很是驚訝，他是真實存在的？原本她以為跟其他傳承一樣，直接教完劍法便沒了。
“他是殘留的神識分身，只有血脈濃度達到限定才能見到他。”
虛影在此時安慰道：“你跟著他好好學，這裡是他凝結出來的虛空世界，只要在這裡練會了，以後出去效果會更好。”
紀玖萱謝過虛影之後便朝著男子行了一禮，學著他剛剛的樣子凝結出靈氣劍。
靈氣劍雖然略有不足，第一次凝結也算不錯。閉上眼睛，將剛剛看到的劍法在腦海中回放了無數次。
這已成為她練劍的一種習慣，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整套劍法順暢無比，甚至讓男子眼前一亮，有些驚喜。
在腦海中回放跟真的練出來是不一樣的，每出一劍，紀玖萱都感覺眼前好像有著千軍萬馬，戰場上的喊殺聲絡繹不絕。
可即便她能將整套劍法練出來，卻不知為何總感覺缺了什麼。
最後她站定，看向男子，對其行了一禮，問道：“老祖，不知為何我總感覺自己練出來的缺了點什麼，可是晚輩哪裡不對？”
虛影說了，對方是殘留的神識分身，那便是能夠交流溝通的。
“戰場，沒有真正經歷那地方的人無法練出真正的勢。”
他也完全沒想到這次來的後輩資質這般的好，上次來的那個小子，就沒有感知到這一點。
不過在離開之前他有給過暗示，讓其前往戰場磨礪，就看那小子的悟性了。
一個手印凝結，周圍的空間都變了。
站在高聳的城牆前，看著前方千軍萬馬，還有自己背後的將士。
這一刻，家國危難就在眼前，軍隊的那股氣勢凝結。紀玖萱站在人群之中，感知到了那股氣。
戰鼓雷鳴，看著大戰一觸即發，金戈鐵馬，戰況相當慘烈。
站在其中，眼神複雜，這種決絕與家國情懷，是她從來沒感受過的。
在戰場上她不知待了多久，男子出現在了她旁邊，“想救他們嗎？你的袍澤兄弟，或許你的加入他們能夠免於死亡，身後的城也不會破。”
紀玖萱轉頭，畫面是躲了起來擔驚受怕的百姓。就在這一刻，敵軍破了城，百姓被屠戮殆盡，金銀錢財，女子孩子老人男人，所有人下場不一樣，卻又何其的悽慘。
這一刻，紀玖萱眼淚禁不住落了下來。
“我加入。”這一刻，她神情格外的堅定，手中的靈氣劍變得更加的凝實，氣勢大變。
提著劍，紀玖萱朝著敵軍砍去，下意識裡用出了剛剛學的劍法。
血從劍尖滴落，無數敵人頭顱落地，以前連生死決鬥都不敢殺死對方的女娃，如今為了身後被欺凌的百姓，手起刀落，格外的果決。
慢慢的，敵軍敗了，倒落的旗子，橫屍遍野，馬革裹屍的那一刻，紀玖萱心中一片悲涼。
“為何哭？”男子再次出現在她身邊，聲音平靜，好像這一切對他來說是那麼的家常便飯。
“你再轉頭看看。”他是明白紀玖萱此時心境的。
紀玖萱聽話的轉過頭，這一刻，身後的悲涼沒了，有的是戰後的劫後餘生。
百姓們的感謝，感謝將士們為了大家拼殺，感謝因為有了他們，家園才免去災難。
男子沒有轉身，而是看著那滿地的荒涼，聲音悠悠，“站在戰場上他們也是害怕的，誰都有怕死的權利，可當他們拿起武器的那一刻，為的是家國，為的是身後家國中的百姓親人。”
“修仙之人歲月再漫長也是有在乎的人，即便再無一在乎之人也違背不了天下蒼生天道規則。”
紀玖萱置身其中，這一刻好像明白了什麼，身上的氣勢大變。
那股子戰場之中淬鍊而出的氣勢若隱若現。
持劍，有人為守護，有人主殺伐。可在她心中，殺伐也可以是為了守護。
以前只是模糊的概念，這一次，心中無比的確定，用殺伐之劍去守護。
周圍城池沒有了，橫屍遍野沒有了。滿地黃沙，荒涼又透露著戰後的悲壯。
“再試試？”
男子在此時開口了，紀玖萱鄭重的點了點頭，這一次她沒再腦海中過，而是趁著這股情緒，手中的劍每出一招都帶著那股勢。
到最後，甚至劍光出現，每一下，地上劍氣所過之處都出現極深的劍痕，殺伐氣息盡顯。
收起劍，紀玖萱都還有些回不過來神。
“看好了。”男子手中再次出現劍，這一次劍懸浮在前方，隨後分成好幾柄，靈力流轉，男子手往前面一推，所有劍便朝著前方飛去，只見地上露出一道深坑，毀壞力十足。
隨後將劍道的劍氣凝絲、劍生萬法、劍滅萬法全部展現了一遍。
這一刻，紀玖萱第一次仔仔細細的感知到了劍法不同等級的區別，而雖有不同，最初戰場上的殺伐守護之氣始終如一，威力甚至更大了。
“可看明白了？”能理解多少完全看小丫頭自己。歷經歲月，眼前這位還是這麼多年來資質最好的。
殺伐與守護，有些人即便親身入了戰場，也不一定能完全明白其中的含義。
“記住了。”畫面每一次在腦海中過一遍，從中的體會便完全不一樣。
如今她在劍道一途之中最多也就到了劍光分化，後面的劍氣凝絲、劍生萬法，劍滅萬法還得慢慢精進。
對於紀玖萱的回答，男子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手輕揮，一個火紅的池子出現在前方。
“去吧！待你脫胎換骨。”男子手輕揮，紀玖萱整個人騰空而起，直接朝著那火紅的池子飛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