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庚還在信中透露了一個訊息:唐寂將於四、五月間受到聖上嘉獎,很可能升授通奉大夫,官職雖是未變,官階去是升上去了一等。

從這些資訊裡,傅珺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對於本朝的官職傅珺瞭解不多,但督察院是直屬於皇帝的監察部門,這一點她還是很清楚的。

傅庚能夠走到這麼重要的位置,一定與他前些時候在河道貪墨案上的表現有著莫大的關係。

還有唐寂,他被聖上嘉獎的時間恰恰就在錢寶一案之後。

不能不說這裡頭有著某種聯絡。

傅珺猜測,很可能錢寶一案牽扯到了別的什麼事,被唐寂一舉查清了,聖上欣喜之便乾脆升了唐寂一階官銜,由正三品變成了從二品,其上升速度幾乎與傅庚同步。

這可是極大的隆寵了。

而傅庚與唐寂的升職,於傅珺而言不啻是兩大利好訊息。

老爹官兒做得大,傅珺的腰桿子就能挺得直,在平南侯府裡說話的聲音也能大一些。

而唐寂已經官至二品,又一直掌管著大理寺,這於傅珺之後要做的事情亦十分有利。

重回都城金陵,一直是傅珺多年以來的夙願。

只有回到金陵城中,重回平南侯府,她才有機會查清之前的疑案。

當年的傅珺還太弱小,救不了王氏,也沒有辦法順著盈香那條線索往下查。

而今她已今非昔比,她要將所有謀害王氏之人一一查清。

不管罪犯是什麼人,只要被她抓住,她一定會將之扭送大理寺,以律法嚴加懲治。

而傅庚與唐寂的雙雙升職,為傅珺查清王氏被毒殺一案提供了足夠的便利。

且那錢寶一案傅珺也算立了功,唐寂不可能不顧念著她的功勞。

在這雙重保障之下,傅珺相信,查明案情指日可待。

她一面啜著茶,一面在心下盤算著,各種心緒紛至沓來,也沒聽見一旁的青蔓又說了些什麼,只望著窗外的銀杏樹出神。

不一時,卻聽見身旁傳來沈媽媽說話的聲音,傅珺方才回過神來,轉首笑問道:“媽媽有何事?”

沈媽媽此來卻是詢問傅珺收拾行裝一事的,傅珺聽了便吩咐了幾句下去,沈媽媽自去辦了。

接著又有青蕪來報說有知客僧來問點長明燈的事情,傅珺便叫人請了王晉過來,一同商量為王氏點長明燈一事。

這一番忙亂,卻是將方才的憂鬱情緒也丟了開去。

說起來,此次傅珺來靈巖寺做法事,全程皆是由王晉相陪的。

原本王晉是沒空陪傅珺,而是要去京裡參加春闈的。

可不巧的是,今年因北方發了雪災,路極難行,為使北方學子能順利參加考試,這春闈便延遲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從三月孟春一直拖到了五月初夏時節。

也正因如此,王晉才會與傅珺一同來靈巖寺拜祭王氏。

原本依王襄的意思,自是要叫王晉在家裡好好讀書,準備春闈。

王晉卻是執意不肯,一定要親陪著傅珺過來,一是怕傅珺心緒鬱結,二也是為了最後送姐姐王氏一程。

而在這七天時間裡,王晉亦如傅珺一般,每日兩次往大殿上香祭拜,平常無事便呆在客院裡溫書,功課卻也不曾落下。

偶爾也會去尋了傅珺說話,開解她的心緒。

待七日法事做畢,啟程之時,傅珺在徵得了王晉的同意後,將宋夫人給的三百兩銀票留了下來,算是捐的香油錢。

而替王氏點的那盞長明燈,傅珺也交足了十年的油資。

此番回到金陵,只怕是再無機會來姑蘇了。

可嘆傅珺生在侯門,來此五年竟是絕少出門,亦未曾好好領略這江南水鄉的風情。

此刻,當馬車緩緩駛離山寺,望著窗外漸漸遠去的漫山新綠時,傅珺心中難免有幾分感慨。

王晉一直擔心傅珺心緒鬱結,因此,自馬車駛上靈巖寺外的官道後,他便策馬跟在車旁,指點著周圍的風景,陪傅珺說話解悶。

兩個人談談說說,便也不覺路長。

不知不覺間,靈巖寺已被遠遠拋在身後,馬車已是駛上了姑蘇城外的官道。

因這幾日春雨連綿、時下時停,往來靈巖寺的香客不多,官道上的車馬便極少,他們這一行人走得十分順暢,傅珺便倚在車窗前,與王晉閒閒地說著話兒。

便在此時,前頭忽然傳來了一陣喧譁聲,隨後這一隊車馬便停了下來。

“前頭出了何事?”

傅珺問道,一面便往車窗前湊了湊。

王晉向前張望了一下,轉頭對傅珺溫聲道:“你且在此等著,我去前頭看看.”

說罷便策馬去了前頭。

傅珺便坐在車裡耐心等著。

王晉去了沒一會便即迴轉了來,對傅珺道:“並無甚大事,是許娘子派了個叫榮福的小廝來找你,說是有要事,一定要親見了你才行.”

傅珺聞言立刻坐直了身子,一雙墨眉已經微蹙了起來。

許娘子這般急匆匆的派人找來,實在少見。

要知道許娘子在府裡的地位可是相當特殊的,誰人不敬她三分?又有何事居然連她也處置不了,竟還派了人過來在路上攔著傅珺?許娘子可是知道傅珺今日回府的,竟連這一會也等不得了麼?還有那個叫榮福的小廝,便是流風的弟弟,慣常在二門外行走,是幄葉居的親信。

許娘子專派了他過來,怕是這事不僅急,且還是件密事,不能宣諸於口的。

如此一想,傅珺便忙叫人將榮福喚了過來。

那榮福今年不到十二歲,生得白淨秀氣,眉眼間與流風頗有些相似。

一到了傅珺車前,榮福便跪下來磕了個頭,道:“小的見過姑娘。

許娘子使了小的來給姑娘送封信,說是越早送到越好。

小的這才騎馬趕了過來,可巧與姑娘的馬車遇上了.”

說罷他便從懷裡掏出個牛皮信封來,沈媽媽上前接了過來,榮福便又磕了個頭道:“許娘子叫小的送了信便留下來聽使喚.”

傅珺點了點頭,叫沈媽媽賞了榮福一角銀子道:“你辛苦了,既是騎馬來的,便跟在車後頭一起走吧.”

榮福磕了個頭,這才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退到後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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