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鞏六可以加入,那麼張十二少自是不肯罷休。

“我爹和我大伯父全都上了請罪摺子,大理寺還沒有開審,萬歲就先罰了我大伯父一年俸祿,我爹半年俸祿,我們家窮得快要揭不開鍋了,我爹說開源節流從我開始,他把我的月例銀子從五十兩降到了二十兩,接下來這一兩年,我少不得要吃你們的,花你們的,如果讓鞏六加入,不讓我加入,你們的良心不痛嗎?”

張十二少字字血聲聲淚,聽者傷心,聞者流淚。

“人生的意義不是隻有五十兩和二十兩“”,鞏六說道,扯住張十二少雪白的衣袖,毫不客氣地在上面留下了幾個汗手印,“還有詩與遠方.”

“破案這種事不適合你,你的未來應是吟詩唱曲,豔幟高懸.”

鞏六看向張十二少的目光,真誠如火。

張十二少怔了怔,擼起袖子撲了過來:“你才豔幟高懸,你們全家豔幟高懸!”

……無論鞏六有多麼反對,張十二少還是加入進來了。

華靜瑤覺得這樣挺好,張十二少和鞏六雖然是一對二貨,可他們是地頭蛇,但凡是京城裡的二世祖三世祖官二代官三代,就沒有他們兩個不認識的,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們兩個都是能拉下臉來的人。

秦崴一言不發,目光從張十二少和鞏六興奮的臉上,慢慢移到華大小姐身上。

今天這件事絕不簡單。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感覺自己要被利用了。

“說吧,你們是不是懷疑帶走小狸的人,不僅僅是朱祿那麼簡單?”

秦崴問道。

朱祿是全國通輯的大水匪,如果帶走小狸的真是朱祿,那麼就等著抓到朱祿就行了,華大小姐還用得著跑來九芝衚衕坑蒙拐騙招兵買馬?“嗯,沒錯”,華大小姐沒有否認,永國公府的事,想瞞也瞞不住了,“我懷疑他是被永國公府沈四公子沈逍設計帶走的.”

“沈逍?”

“永國公府?”

“沈四公子?”

鞏六和張十二少的表情自不用說,就連沉穩如山的秦崴也嘴角直抽。

難怪啊難怪,難怪華大小姐會來九芝衚衕,原來她要查的竟然是永國公府。

無論是大皇子還是昭陽長公主,都不能出面,所以華大小姐就找上他了。

秦崴的頭頂有一大群既像羊又像駱駝的大牲口飄過,他無奈之極:“我們秦家和沈家是世交,此案我當避嫌.”

駱仵作指著他的鼻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鞏六和張十二少:“你竟是這樣的人!”

華大小姐輕搖小扇,緩步走到鞏六面前,笑眯眯地說道:“鞏六,咱們去查沈逍是誰主使的?”

鞏六眼珠一轉,手中扇子啪的折起,指向秦崴:“是秦崴秦大人主使.”

華大小姐含笑點頭,孺子可教啊,她繼續循循善誘:“如果飛魚衛的鞏指揮使問起來,你也會這樣說嗎?”

鞏六挺起結實的胸脯:“我若說這是張十二主使,我大伯一準兒不相信,可我若說是秦崴主使的,我大伯保證相信.”

張十二少橫了他一眼,什麼人啊。

“嗯,若是皇帝問起呢?”

華大小姐又問。

“當然,這事就是秦大人主使的,我從不說謊.”

鞏六義正言辭,鞏家可是將門,他是將門虎子。

華大小姐邁著小碎步,又走到秦崴面前:“秦大人,鞏六說得是真的嗎?”

秦崴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道:“我與沈遠兄弟相稱,如今沈逍既然回來了,我這個做兄長的理應去看看他,來人,備車,我現在就去.”

這群無恥的小壞蛋,他若是堅持不參和,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他,抬頭一刀,低頭也一刀,反正是要挨刀了,那就梗起脖子硬碰硬吧。

永國公府裡,嶽離收起金針,對沈逍說道:“公主家的那個小姑娘長得漂不漂亮?”

沈逍躺在炕上,聞言翻身,用後背衝著他。

“臭小子,老夫問你話吶.”

嶽離不耐煩了。

“剛剛施過針,我需要休息.”

沈逍冷冷地說道。

嶽離冷哼一聲,拿起菸袋竿朝著沈逍的屁股上就是一記:“打死你這個小兔崽子.”

沈逍側著身子紋絲不動,嶽離氣哼哼地走出屋去。

菠菜和芹菜迎上來,笑著迎上來,嶽離見了她們,說道:“看好那臭小子,每隔半個時辰給他用藥巾敷一次頭,不要忘了.”

“忘不了,老爺子放心吧.”

菠菜和芹菜笑盈盈地說道。

嶽離看著她們,嘆了口氣,道:“那小子從小就不會笑,他若是哪天把老夫惹急了,就往他臉上扎幾針.”

菠菜噗哧笑了:“老爺子,這話您都說了十來年了,可也沒見您捨得往四公子臉上扎針.”

嶽離瞪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死丫頭,誰讓你說實話了?”

院子裡傳來少女銀鈴般的笑聲,炕上的沈逍依然一動不動,只是眉頭微微蹙起,有什麼事這麼好笑,煩不煩。

他還是更喜歡薺菜和莧菜,女人還是不能說話的比較好。

這時,門外那銀鈴般的聲音再次響起:“公子,天心閣秦家的人來看望您了,祥伯說來人是秦家長房的秦崴,已經問過鞏大人了,鞏大人說要問您見不見,您若是想見,就讓他們進來.”

沈逍的眉頭蹙得更緊,秦崴,秦崴......這名字好像聽說過,在哪裡聽說的呢,該死,他想不起來了。

“我認識他嗎?”

隔著門,沈逍問道。

“奴婢也不知道.”

外面傳來芹菜的聲音。

“給我敷頭,讓他進來吧.”

沈逍說道。

相隔不到一個多時辰,華靜瑤第二次走進木蘭堂,她跟在秦崴身後,低眉垂目,可還是感覺到了那兩個聲音很好聽的丫鬟在看著她。

在路上的時候,秦崴已經聽華靜瑤講了和沈逍見面的情景,因此,秦崴走進木蘭堂的那一刻,便已經做好了沈逍坐在炕上見客的準備了。

沈逍不一定是真的受傷,但是沈逍坐在炕上與昭陽長公主見面卻是千真萬確的。

這是個很無禮的少年啊。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我們努力過

餘蘇diw

精神分裂的我

簡單筆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