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楚眠淺笑起來，吃了幾口。
“嗯，很甜.”
俞晚楓皺眉：“甜嗎？不會吧，剩的糖不多了，我嘗過的，不夠甜.”
鍾楚眠抬頭看她，笑而不語。
她這是沒理解他的話外之音？鍾楚眠又笑了笑。
俞晚楓懶得去想，坐過去，問了些社群醫院的情形。
排隊就診的人依舊多，只是秩序好了許多。
聊了一會兒，鍾楚眠碗裡的湯圓也吃完了，湯圓水冒著熱氣，一縷一縷的。
散發小麥的香氣。
鍾楚眠伸手過去，握了俞晚楓的手：“我不在的時候，在想什麼？”
俞晚楓想了想，說：“在想如果林小薇真的病了，要怎麼安排其他人。
想了一下，要收拾哪些東西去隔離點.”
鍾楚眠眼眸生笑。
她成長了許多，不再只是沉浸於無措與難過中，懂得該怎麼合理去面對危機。
他抬手揉揉她的頭髮，又將她擁進懷裡。
“小晚，你生日是不是要到了？”
鍾楚眠問她。
俞晚楓沒想到他知道這件事，點頭：“嗯，還有三天.”
頓了頓又笑道：“要是晚生幾天，就是情人節了.”
鍾楚眠聽出她慶幸的語氣，便問：“不喜歡情人節出生？”
俞晚楓抬眸：“不是不喜歡，是覺得不划算。
要是我的生日和情人節是同一天，我們是不是就少過一次節日了？”
鍾楚眠笑起來，又去揉她的頭髮。
俞晚楓抬頭看他，眼眸有些亮。
她問：“鍾楚眠，你不會害怕嗎？”
“嗯？”
鍾楚眠不再揉她的頭髮，目光變得柔和而幽暗，也不知在想什麼。
俞晚楓解釋道：“你總是在安慰我，總是很淡定，再大的問題似乎都無法讓你慌亂.”
至少她的感受是這樣的。
除了許明川的事情曾經撕開他淡然的情緒，掀起許多波瀾，餘下的時間裡，無論面對什麼，他總是冷靜而理智，站在她身側，為她分析所有利弊。
俞晚楓以前便覺得，鍾楚眠少年老成，到如今，更是穩重和深邃了。
有時，她甚至覺得，鍾楚眠冷靜得像是一個旁觀者，對所有的事情都不會投入太多情緒。
可轉而又一想，也不是一直這樣的。
譬如他會因她而開心，會因他父親的事情而憤怒，會因許明川而悲傷。
她說不清自己的感覺。
鍾楚眠看了她一會，伸出手，將她抱進懷裡。
“小晚，因為你在，所以我不能怕.”
我如果也怕了，便無人可以在你背後支援你了。
鍾楚眠低下頭，在她發上吻了吻。
俞晚楓似乎懂了。
因為她怕，所以他便不能怕了。
俞晚楓抬手，攥他的衣角：“所以今天你去社群醫院的時候，心裡也擔心嗎？”
鍾楚眠點頭：“嗯。
還好.”
還好，沒有什麼事。
俞晚楓淺淺地笑了，與他相擁了片刻，從他懷裡出來。
“我把碗端下去，等會兒就不來跟你說晚安了。
你早點睡.”
鍾楚眠拉住了她：“陪我一會兒，可以嗎？”
俞晚楓微怔片刻，片刻後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