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川不死心:“你是不是也是初一的?我看到你書包裡的課本了。
太巧了.”
“嗯.”
“我叫許明川,明亮的明,山川的川。
你叫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怎麼?今天不可以告訴我?那明天告訴我好了.”
“……鍾楚眠.”
“哪兩個字?”
“楚眠.”
“???”
……許明川便這樣搭上了鍾楚眠。
鍾楚眠話很少,情緒也是淡淡的,總是許明川話多。
許明川倒不在意,他覺得挺好的,很少有人能這麼安靜地聽他講話。
一開始,許明川以為鍾楚眠沒聽進去多少,直到某天清晨,兩人走到校門口,鍾楚眠突然停下腳步,目光遠望向某個方向,抬手指了指:“那家店的面窩還可以.”
許明川:“啊??”
“你昨天說,喜歡吃麵窩.”
鍾楚眠淡淡地說。
許明川:“……”從此以後,許明川話更多了。
上學放學,他總是跟在鍾楚眠身後。
明明自己有輛腳踏車,偏要推著。
某天早上,許明川班上在早讀前多了個安排,要提早到。
許明川匆匆推車過來,朝鐘楚眠叫到:“趕緊上車,我趕時間.”
鍾楚眠眉間微蹙:“你先走.”
“不行,快上車啊!我帶你.”
鍾楚眠還是拒絕:“不必,你先走.”
許明川急了:“鍾楚眠,你大爺的婆婆媽媽做什麼?我騎車的技術很好的,不會把你帶溝裡.”
“不太好,”鍾楚眠心裡很抗拒,“不習慣讓人帶.”
許明川怔了會,壞笑起來:“鍾楚眠,學校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想讓我帶,我都不答應。
你難道是怕小姑娘嫉妒?其實你不用這麼介意,不就是……”鍾楚眠不等他說完,徑直坐上了腳踏車後座:“快走.”
許明川相當滿意地踩上踏板。
鍾楚眠揉了揉額頭,只覺得頭疼。
可哪裡知道,一次妥協,次次妥協。
從此以後,鍾楚眠經常坐著許明川的腳踏車,上學放學。
他不再排斥這種方式。
因為他發現,有人帶著真是舒服,不用走路,還省時間。
他可以省下時間,多看幾道數學題了。
中學時代,搞小團體的風氣依舊盛得很。
許明川在年級裡挺出名的,加上家境背景,成為各個小團體爭取的物件。
只可惜許明川“雨露均霑”,不得罪誰,也不與誰套近乎。
對待這些關係,他遊刃有餘,這得益於他成長的家庭背景。
那錯綜複雜的利益關係,可比學生們的小打小鬧糾結多了。
可誰都知道,許明川與鍾楚眠很要好。
鍾楚眠,那可是他們的霸凌物件。
人窮又清高,不知道哪來這麼多骨氣。
他們依舊會趁著許明川不在的時候,小小欺負鍾楚眠。
只是不敢再大動作了。
直到某個團體的頭兒忍不下去,找到許明川,言之鑿鑿:“許大少爺,你跟那個鍾楚眠走這麼近做什麼?他殘疾的,家裡又窮,跟他玩沒前途。
跟我們才是你的康莊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