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卻是鍾楚眠一直在照顧許明川。

許明川這個人,隨性慣了,都是鍾楚眠幫他收拾爛攤子。

一開始是給他帶早餐,後來是幫他改作業、跑操,再後來,便是上課給他抄筆記。

鍾楚眠這樣的聰明蛋,是不需要做筆記的。

他只為了兩個人例外,一個是許明川,一個是俞晚楓。

所以俞晚楓說,鍾楚眠太真誠了。

許明川當初對他的那點好,讓他實實在在放在了心上,記了這麼多年。

兩人高二的時候,發生過一件事。

幾個校外小混混吃飽了撐著,綁架許明川,說是要好好勒索許家一筆錢。

鍾楚眠為了救出許明川,被小混混敲了好幾鋼棍,右肩胛落下了傷,再無緣打籃球這樣的運動了。

鍾楚眠再提起這件事,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

可俞晚楓聽得心驚膽戰的。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每次她叫鍾楚眠去看籃球賽,鍾楚眠都不願意了。

俞晚楓垂首,指尖搓著衣角,問鍾楚眠:“現在還疼嗎?”

過了這麼多年了,哪裡還疼?鍾楚眠笑笑:“不疼.”

俞晚楓看他:“當時一定很疼。

要是我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鍾楚眠不懂,她怎麼來了這麼一句,便疑惑地“嗯”了一聲,就聽見她講:“要是你認識我,我去打那群小混混,你就不會受傷了.”

鍾楚眠眼眸一熱,望著她的目光變得柔軟而熱烈。

從前她也是這樣,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總是嚷著要罩他。

而她也真的做到了。

有她在,沒有人敢欺負鍾楚眠。

鍾楚眠輕聲吐了句“傻子”,俞晚楓沒聽清,問他說了什麼。

鍾楚眠笑:“沒什麼,只是覺得……嗯,你很威武.”

俞晚楓臉一紅:“那是以前了,現在我戰鬥力不太行,嘻嘻.”

鍾楚眠走了以後,俞晚楓便蔫了不少,再沒與人動過手。

後來家裡發生變故,她心思重了,變得沉靜許多。

那時白小語還與她開玩笑說:“楓哥,你說你這是不是終於進入青春期了?性情大變啊?”

俞晚楓懶得理她。

她依舊活潑開朗,只是不再沉迷玩鬧而已。

鍾楚眠見她臉色微紅,浮起淺笑。

她威武無敵的時候,挺可愛的。

安靜沉穩的時候,挺可愛的。

害羞無措的時候,也挺可愛的。

鍾楚眠很久以前便知道,他中了俞晚楓的毒,連做夢都能夢見她那張小臉,朝他笑嘻嘻的。

醒來後攥著沾了某些物體的床單,無奈地接受那個事實:“我是真的瘋了。

我是真的喜歡她了.”

想起這些,鍾楚眠有些不好意思的偏過頭去,輕聲說了句:“想打,以後帶你去打拳好了.”

俞晚楓眼睛一亮:“我練過跆拳道的,後來荒廢了,不如以後你帶我去練跆拳道?”

鍾楚眠毫不猶豫地點頭:“好.”

說完了,兩人便意識到,這是無意間又約定了什麼嗎?真叫人心生躁動。

又無可抑制地愉悅。

明明早已不是青春期懵懂羞澀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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