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
出太陽了,久違的晴天。
我們很快,也能雨過天晴吧。
*俞晚楓一直記著挖土種花這件事。
沈懷瑾又早起做早飯。
見俞晚楓下來,沈懷瑾抬眸:“今早有牛肉粉吃哦.”
“秦老闆給的粉?”
俞晚楓問。
“嗯.”
“懷瑾,你臉色不是很好,是不是沒睡好?”
俞晚楓進了廚房,接過沈懷瑾手裡的活。
牛肉湯熬了一夜,是王繡支的鍋。
燙粉,加湯,加調料。
沈懷瑾語氣苦澀:“芋頭,我想和霍成瑜分手.”
俞晚楓微怔。
“分手”這個詞,經常出現在沈懷瑾與霍成瑜的爭吵中,以往都只當是打情罵俏。
可現在,沈懷瑾吐著認真的語氣,說得無比誠懇。
俞晚楓心疼她:“他又惹你生氣啊?”
沈懷瑾搖頭。
“我只是在想,我和他這麼沒完沒了的,像小孩子過家家的,有什麼意思呢.”
沈懷瑾坐到一旁凳子上,嘆息。
“芋頭,你還小,和鍾楚眠也剛開始,可能還不太明白。
霍成瑜從來不會考慮未來的事情,總是跟我說,未來沒什麼好想的,得過且過就好。
可我不想。
我有我自己的理想,也有自己的事業.”
“他說,等疫情過了,把我接到bj,有霍家的幫襯,我們可以過得很好,不必這樣辛苦。
可是他不懂我.”
沈懷瑾笑笑,抬眸去看俞晚楓:“我不想一生碌碌無為,可他覺得我沒必要這麼拼,隨便找份工作,享受生活,這就夠了.”
瞧,這便是他們的隔閡。
俞晚楓盛好了粉,走過去,拉起沈懷瑾的手。
她的手有些涼。
“你好好跟他說,他會慢慢理解你的吧?”
俞晚楓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心虛。
她一個戀愛菜鳥,哪裡懂得深究這些。
感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旁人又能做什麼決策?只是一向都是,勸和不勸分,她總不能火上澆油。
沈懷瑾還是搖頭:“他不會理解的。
他和霍成珏不同。
霍成珏可以和他妻子並肩作戰,可是霍成瑜,連擔起責任的膽氣都沒有.”
“芋頭,我是真的累。
我二十五歲了,不再是小孩子,也不會再像小孩子一樣,打打鬧鬧,不用去想未來的日子.”
沈懷瑾說的,俞晚楓都懂。
她眨眨眼,勸沈懷瑾:“好,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援你。
現在先吃早飯,好不好?”
沈懷瑾笑。
鍾楚眠也下來了,大衣穿得整整齊齊,手上拿著兩隻口罩。
“走吧.”
鍾楚眠過來叫俞晚楓。
俞晚楓問他去哪。
鍾楚眠吐出兩字,挖土。
俞晚楓可開心了。
沈懷瑾莫名其妙的,又想起那盆海棠。
這兩人,怎麼非得跟一盆要死不活的海棠過不去?*俞晚楓一路跟著鍾楚眠,繞過附近辦公樓,沿一條小巷走下去。
一路上靜悄悄的。
起初俞晚楓還在嘰嘰喳喳,說起昨天報名心理諮詢志願者的事情。
鍾楚眠表示支援。
後來,便沒話了。
她一抬頭,便能看到前方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