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箏做得差不多了,俞晚楓拿在手裡,掂了掂:“很輕,應該可以飛起來。
白白的,要畫點什麼在上面嗎?”
確實是白白的。
禿禿的一張白紙。
鍾楚眠問她:“你想畫什麼?”
俞晚楓很認真的想了一會。
片刻後,她找了簽字筆,在風箏上畫了一張笑臉。
簡筆畫。
畫得不算好,但總算填了風箏上的空白。
想了想,又在笑臉下寫了字。
【早日康復】。
鍾楚眠眼眸閃閃:“這是許明川?”
俞晚楓點頭。
鍾楚眠失笑:“你是怎麼,能把許明川畫成這樣的?”
許明川知道了,怕是會被氣炸。
俞晚楓皺眉:“沒關係的吧,主要是精髓.”
“精髓?”
俞晚楓點頭:“對啊,他愛笑,笑臉就是他的精髓.”
鍾楚眠下意識地接了一句:“那我的精髓是什麼?”
說完便閉了嘴。
吐口而出這種毛病,不該來的時候,就不要來。
俞晚楓看著他,眼眸中有些情緒。
鍾楚眠看不清。
“隨口問的,不用在意.”
鍾楚眠怕她尷尬。
俞晚楓卻開了口:“你啊,你就是挺真誠的.”
鍾楚眠微微發怔。
真誠?這是什麼形容。
俞晚楓又說道:“我認識你的時候,我們都還小吧。
我也認識其他男生,挺多的,我很喜歡交朋友,這個你知道的吧?”
鍾楚眠點頭:“嗯.”
確實愛交友。
每個人,只要不是太壞,都能和她成哥們。
俞晚楓語氣變得認真起來:“我認識那麼多人,沒有一個人像你這麼真誠的。
真的.”
鍾楚眠有些顫。
他沒想到,俞晚楓會這麼說。
“我記得有一次,許明川不小心碰亂了你們班那個闊少爺的拼圖,據說有幾千片吧。
他找人打許明川,你給他出頭,說一定把拼圖拼好.”
“那個時候你們高三,每天忙得很,闊少後來也說了,不用你拼了。
但你還是幫他拼好了。
那麼多片拼圖,我猜,你肯定是每天熬夜拼的吧。
那個時候我就覺得,怎麼會有一個人,這麼較真呢,不是說了,不用你拼了嗎.”
“還有,我煮的雞翅那麼難吃,你吃完了,一句抱怨都沒說,嘿嘿。
是不是怕傷我自尊心?”
俞晚楓說道這裡,眼眸裡都是星光。
她看著鍾楚眠,其實還有一些話未說出口。
他輔導她功課,也很較真。
同樣的題,她錯多少次,他便再教多少次。
那種較真的程度,比她父母還真。
鍾楚眠靜靜地,聽她講這麼多,許多情緒在心間流過。
到最後,只有一句:“你都記得.”
她當然記得了。
俞晚楓轉過頭去,拿起風箏,又瞧了幾眼,滿意了。
“現在去放嗎?”
俞晚楓問。
鍾楚眠看看外面的天氣,搖頭:“今天風太大了。
等天氣好一些的時候,好嗎?”
俞晚楓點頭:“嗯,好.”
說完朝他笑:“那現在,我們是不是該去拍照了?”
鍾楚眠頭大。
就不該告訴這些,想反悔,卻不想見她失落。
那便不反悔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