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瑾哀嘆一聲,縮著腦袋,又要哭了。

俞晚楓勸了一會,又給她講了幾個笑話,才終於把她逗樂了,卻又把話題轉到了鍾楚眠這裡:“芋頭,我還是不太懂,你和鍾楚眠怎麼就突然在一起了?你們才認識幾天啊.”

俞晚楓笑:“他對我見色起意不行啊?”

這詞用得。

沈懷瑾盯著她瞧,神色那叫一個“懷疑”,終於讓她服了軟,低頭道:“好吧,我告訴你,我和鍾楚眠是高中校友,我高一他高三。

現在他需要一個人假扮他的女朋友,糊弄他家裡人,找個熟人比較方便,我就答應了,就這麼簡單.”

俞晚楓只將表層的因果說出來,至於她心裡的小九九,那自然是要自己揣著的。

沈懷瑾半信半疑:“你答應他,是因為你也見色起意,還是說,你從前就很喜歡他了?”

“……”靈魂拷問。

俞晚楓從未向任何人透露過,她對鍾楚眠的心意。

她可以不拘小節,可以坦率真誠,可唯獨不想將這段傷心之事,剖於人前。

她既視之若珍寶,珍寶之所以為珍寶,那便是獨屬於她一人的。

“芋頭,”沈懷瑾突然又開了口,“記得你們高中開運動會的時候,我去找過你.”

俞晚楓回神,想了想,點頭:“是啊,好像是……高一?”

“一開始沒見著你,”沈懷瑾眸中閃著細碎的賊兮兮,“你同桌說,你和一個學長走了.”

俞晚楓心下一沉。

她記得的。

俞晚楓雖然貪玩,但運動會一類的,她很少參加,她嫌運動場上喇叭太吵。

可那天,死黨小白拉了她去,說是要給校草加油。

俞晚楓還能記得,當時的校草叫簡鴻書,臉挺帥的。

他們關係還不錯,經常湊在一起喝冰汽水。

簡鴻書高挑矯健,報了個跳高的專案,她出於純潔的友誼之情,朝他喊了幾聲加油,他興奮地叫了幾聲“晚晚”。

結果,預選賽還沒開始,鍾楚眠便來了,冷著一張臉,把她提走。

原因挺簡單,他給她佈置了新的數學試題。

還說,不許別人叫她“晚晚”,叫多了,數學會不及格。

真是稀罕,兩者有什麼必然聯絡?俞晚楓淺淺地沉浸在回憶中,聽見沈懷瑾叫她。

“芋頭,你同桌當時還說,你和學長有貓膩。

後來,我認識了許明川,便自然而然地以為,那天和你在一起的,是許明川.”

沈懷瑾的目光,俞晚楓看得懂。

她是懷疑到鍾楚眠這裡了。

俞晚楓有些納悶,她怎麼就不能,坦白承認了,那個她放在心底多年的人,便是鍾楚眠?後來,俞晚楓便明白了,或許驕傲的人,但凡心底多了一層自卑與挫敗,那便不肯輕易示人。

她只願在她們面前,永遠做一個愉悅的,無憂無慮的俞晚楓。

難以言說,她深處的脆弱與憂傷。

於是俞晚楓抬眸,朝沈懷瑾笑笑:“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對鍾楚眠,真的是見色起意,不行啊?”

沈懷瑾拍了拍她的腦袋:“行,沒人說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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