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晚楓不急不躁地,等她想明白。
片刻後,丁華抬頭,朝俞晚楓又罵了兩句,拉著俞民初轉身走了。
沈懷瑾湊過來,看著那兩人一路拉拉扯扯地,走到路邊打車,不由得豎起大拇指:“芋頭啊,你這戰鬥力越來越強了.”
俞晚楓笑:“久戰成經驗.”
又聽見沈懷瑾輕聲嘆息道:“其實你也是為他們好,他們畢竟已經不在武..漢住,滯留在這裡很麻煩,對吧?”
俞晚楓沒說話,眼眸裡的情緒微微有了變化。
沈懷瑾拍拍她的肩膀:“其實,我們想走,也可以走的.”
俞晚楓朝她笑笑:“你捨得?”
沈懷瑾搖頭:“不捨得。
我是武..漢人,這裡是我家.”
想了想又說:“還好我媽爸他們去年就搬到海南去了……”俞晚楓看到她眼底無可避免的擔憂。
她搖搖沈懷瑾的胳膊:“放心吧,會過去的,我們都會沒事的.”
“嗯,會沒事的.”
沈懷瑾點頭。
門外的天似乎漸漸亮了,陽光穿透一層一層霧,落入大地。
落入這座城市。
沈懷瑾走過去,伸手關上了大門。
她們都沒有注意到,二樓拐角處站著一個人。
鍾楚眠隱在光影之中,目睹了整個經過。
他嘴角浮起淺淺的笑意,可很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間的凝重。
她怎麼過得如此不好。
他查到一些關於她的事情,知道俞家已經敗落,她已經不是當年的富家千金。
可怎麼連她的親人,都在欺負她?俞晚楓回到廚房,繼續收拾那一堆土豆蘿蔔。
王繡伸手握住俞晚楓的手,眼露歉意:“楓兒,都是我不好,我不能給你出頭,讓他們欺負你……”俞晚楓輕拍母親的手背:“媽,我已經不是孩子了,沒有人能夠欺負我.”
“楓兒……”王繡嘆息。
四年前俞家投資失敗,就此敗落。
丁華便開始無休止地騷擾俞晚楓一家,討錢,罵架,羞辱。
那時,父親整日酗酒,母親柔柔弱弱的,沒有人能夠為俞晚楓出頭。
可俞晚楓不是任人欺負的人,也沒有人能夠在她眼皮底下欺負她的家人。
即便她一無所有,還有一身拳腳,動一動,總能夠勝過那個老骨頭。
兩年前,俞知初醉酒墜樓後,俞晚楓變得越來越堅強,彷彿堅不可摧。
她讓自己成長為盾牌,保護在母親身前。
王繡想起這些事,心疼得緊,抓著俞晚楓的手,嘆道:“楓兒,媽媽希望你趕緊找個能夠照顧你的人,不用多有錢,能對你好就行。
婚姻哪有十全十美的,能夠陪著你才是實在.”
又來了……俞晚楓欲哭無淚,無助地看向沈懷瑾。
沈懷瑾憋著笑。
“你看懷瑾,和男朋友都交往兩年了。
你呢?都快畢業了,男朋友還沒一個。
以前你不是有個姓孟的學長,經常來家裡看媽媽嗎?怎麼他最近沒來了?”
王繡繼續叨叨著,俞晚楓一本正經地說:“媽,你今晚睡一覺,做個夢,我就有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