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
今天又下雨了,小雨,夾著雪籽。
新年快樂。
每一天都驚心動魄,又習以為常。
該吵的還是會吵,該吃還是要吃。
蔬菜還是不好買。
寫了對聯,貼了窗花,祈一個簡單的願望,希望大家,新年平安,健康。
如果徐喬在,她一定能夠剪出很美的窗花吧.”
*客棧今天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那時俞晚楓剛爬起來,已經臨近中午。
她失眠了。
她覺得不太真實。
鍾楚眠說完那聲“新年快樂”後,便又倒了下去。
他真的醉了。
所以俞晚楓不知道,鍾楚眠當時的精神狀態是怎樣的,清不清醒。
可後來又一想,不對啊,我本來不就是想打算灌暈他,然後騙回家?現在不是實現了嗎?怎麼就覺得有點心虛呢?想了一夜之後,她終於下了一個定論。
鍾楚眠做出這麼莫名其妙的舉動,肯定是因為那一杯酒。
這個人,不僅一杯倒,還一杯過後神志不清。
不行,在他“追責”之前,她一定要先發制人,把吻她的這個罪名,實實在在地扣在他頭上,而後立馬要寬容大度,表示不追究這件事。
嗯,就這麼辦。
以免在他心裡留下不好的印象,讓他覺得,她就是坑蒙拐騙那一掛的。
“芋頭,你怎麼才起來?”
沈懷瑾早早起來,都開始準備午飯了。
俞晚楓回神,撓撓頭:“哦,睡過了.”
“你還會睡過?奇了怪了.”
在沈懷瑾的認知裡,俞晚楓每天自律得很,早睡早起,一日三餐。
俞晚楓有苦難言,扯了句話:“昨晚發新年簡訊,然後搶紅包,就睡晚了.”
“哦,是不是省外的小夥伴都發來慰問了?”
沈懷瑾問道。
這些天,來自天南地北的問候,連續不斷,擔心的,鼓勵的,疑惑的。
俞晚楓點頭:“嗯,他們問我有沒有什麼需要,口罩或者食物之類的,如果需要幫忙就儘管說.”
她想了想,又問起霍成瑜的事情,沈懷瑾只是挑挑眉,說了句“鬧到半夜,總算消停”,便不再多說。
想勸好霍大少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俞晚楓走進廚房,從冰箱拿了塊巖燒乳酪吐司,撕開包裝,放進微波爐熱三十秒。
“吐司也快沒了.”
俞晚楓哀嘆。
“嗯,我等下要再去超市一趟,都在傳訊息,說明天開始交通管制.”
沈懷瑾說道。
俞晚楓正在客廳坐著吃吐司,聞言直起了身子:“什麼意思?私家車不能出門了?”
沈懷瑾點頭。
“那計程車呢?”
“不清楚.”
沈懷瑾坐到俞晚楓身邊,“等下我讓他們兩個,把門口的車開到旁邊一點,蓋個擋雨布.”
她指的是鍾楚眠和霍成瑜的車。
俞晚楓嚼著吐司,悶悶的:“那些要出門看病打針的人怎麼辦啊?總不能走著去吧……”“群裡也在說這個。
再看吧.”
沈懷瑾開始刷起微博。
滿屏都是那些訊息。
確..診人數上升,hub省其他縣市相繼封鎖,各省開始採取嚴格措施,各地醫療隊馳援武漢。
還有,武漢籌建火神山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