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晚楓未想明白,鍾楚眠的聲音再次傳過來:“小晚,別擔心那些事情,鍾家也好,鍾氏集團也好,不是沒經過風浪,這次的事,算不上什麼.”

俞晚楓抬眸看他:“我不是擔心鍾家,也不是擔心鍾氏集團,我是擔心你.”

我是擔心你而已啊,鍾楚眠。

鍾楚眠眼眶大熱,他撫上她的臉側,忽而動了念頭。

他想吻她。

她唇瓣的柔軟觸感,吞吐的清甜氣息,除夕那晚,他迷迷糊糊地品過了。

可那是偷來的,不真切。

慌里慌張。

加之酒精帶來的昏沉,醒來後竟恍然如夢。

不像現在,她臉頰上的溫度是真實的,唇上的觸感也是真實的。

她無比真實的,跨越六年的歲月流光,走進他的目光裡,留在他的深情中。

於是那兩千多個日夜,薄如一張書頁,輕輕一翻,翻去等待的躊躇,猜測的酸澀,畏懼的苦味。

所有情緒寫成文字,書在屬於他們想念無法相見的光陰中,翻過了,便有了結局。

鍾楚眠便相信了,他們之間的結局,一定是好的。

如果不夠好,那一定是還未到達結局。

他微微垂首下去,湊近她,她的溫度便包圍而來。

可在他行動之前,俞晚楓開口了:“鍾楚眠,你還欠我一件事.”

鍾楚眠停止了動作,微微蹙眉:“什麼?你說.”

不急這一時半刻。

不,誰說不急。

俞晚楓看著他:“大年初一,你說讓我假扮你女朋友,我說過的,要你給我一樣好處.”

確實有這回事。

鍾楚眠笑笑,眼裡皆是寵溺的光芒:“好,你說.”

就算要摘天上的星星,我也給你摘去。

俞晚楓笑起來:“我想親你.”

鍾楚眠:“……”他是沒有想到的。

還未及反應,俞晚楓便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臉頰上貼了貼,又迅速撤離。

“我去找懷瑾問問天然氣的事.”

找了個藉口,趕緊溜。

鍾楚眠手上一抓,便把她抓了回來。

他臉頰燙得嚇人,被她親過的地方,彷彿剛經歷了一場火山噴發。

褪不去了。

俞晚楓疑惑:“怎麼了……”話音未落,便被鍾楚眠重新禁錮在懷中。

“就這?”

鍾楚眠問她。

內心長吁短嘆。

俞晚楓以為,他在問她討要的好處,便點點頭:“是啊,我也沒有其他想要你給的.”

鍾楚眠無奈。

他說的是這個?他說的是,怎麼說好的“親”,只是這樣的“親”?遠遠不夠。

鍾楚眠覺得如今,他是光明正大得下流了。

下流得名正言順。

鍾楚眠目光灼灼的,凝著眸子看了她好一會,輕聲嘆氣:“原來如此.”

他輕笑,又揉揉她的頭。

俞晚楓抓他的手:“我真的要去找懷瑾了.”

鍾楚眠鬆手,放開她:“去吧.”

俞晚楓便真的,開開心心地走。

留下滿身燥熱的某人,長吁短嘆。

好吧,她還小,很多事要慢慢來。

(俞晚楓心裡:我也不小了好吧……快到法定年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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