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是什麼事情,俞晚楓明白。
也不是多麼複雜的事情,俞晚楓與他說了說,便算是做了了結。
鍾楚眠聽後,神色微微變化,情緒有所起伏。
俞晚楓抬手,在他眼前晃晃:“怎麼了?你介意啊?”
鍾楚眠誠實地說:“我吃醋.”
“吃醋?”
俞晚楓走到櫥櫃前,拿了瓶醋下來,晃一晃:“再喝點?”
鍾楚眠一臉無奈。
只能將她揉在懷裡,也不管她亂動,與她說道:“小晚,是我不好,我回來得晚了。
要是我在,你就不會受那些委屈.”
俞晚楓笑笑:“你在與不在,有些事我都要面對,都要抉擇的,對吧?”
這是她的人生,她不會指望著,有人從天而降為她解決所有問題。
她必須果然而勇敢地面對人生的每一處境遇。
這便是現實。
兩人膩了一會,鍾楚眠回房去料理集團一些事情。
畢竟出了這麼些新聞,總要公關一番。
俞晚楓留在一樓,擦玻璃。
玻璃窗戶每天都被她與沈懷瑾擦得乾乾淨淨的,這樣,窗外的風景便能清晰明瞭地透進來。
這樣,他們便未曾與世隔絕。
俞晚楓忽而很懷念能在外頭胡亂竄玩的日子。
這樣的冬天,白天去楚河漢界逛一逛,買兩件衣裳,看戲臺子上的人表演,等天色晚了,便找一家火鍋店,吃一頓熱騰騰的火鍋。
那樣的日子,原本再簡單不過,到如今卻都是奢望。
俞晚楓站在那裡擦玻璃,目光透出去,便看到有人騎著腳踏車路過,一下一下地向著關卡騎去。
她看了一會,又忍不住好奇地,開窗,探了個腦袋出去。
腳踏車行至路卡,停下來,騎車的人是個年輕的姑娘,在與卡點管理人員說些什麼。
她這好奇心上來了,便退不下去,目光轉了一圈,正好看到角落裡還未來得及扔出去的垃圾袋,便拎了起來,走出門去。
離垃圾箱越近,那邊的談話便聽得越清楚。
俞晚楓磨磨蹭蹭的,把整件事聽了個大概。
這年輕的姑娘,是個護士,原本過年放了假在家,後來醫院召集她回崗,可所有通往武漢的交通線路已經封閉,高價約車被拒,便自己騎個車過來了。
兩千多公里,騎行18小時。
這樣的事情,俞晚楓從前只在電影見過。
哦,那部電影叫《千里走單騎》。
騎車的小姑娘與卡口人員的交流已經結束,小姑娘又騎了車,想著城區方向騎去。
卡口人員蹲回位置上,低頭吃泡麵。
他抬頭間見了俞晚楓,喊一句:“小姑娘快回屋,別了亂跑.”
俞晚楓朝他露了個燦爛無比的笑臉,聽話地回了屋。
她不知道,騎行18個小時是怎樣的感受。
很累吧,會餓的吧。
她無法感同身受,卻為之感動。
恰好霍成瑜下樓來找東西吃,見到俞晚楓神色古里古怪的,多嘴問了幾句。
俞晚楓把方才的所見所聞說給他聽。
霍成瑜難得地沉思起來。
思考什麼,俞晚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