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蘇意被突如其來的巨大動靜嚇了一跳,她臉上還糊著沒擦乾淨的淚水,頭頂就飄起了漫天綵帶,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你們……你們怎麼來了?”她都不知道這些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地底下鑽出來的嗎?

“Surprise!”葉繁霜晃了晃手裡的禮花筒,笑容很誇張。

“酥酥,生日快樂!”鄒茜恩感動得稀里嘩啦,心情還沒徹底平靜下來,說話時帶著一股軟糯的哭腔。

其餘的人都送上自己的祝福,祝寧蘇意生日快樂,祝他們白頭到老、幸福美滿。

寧蘇意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心臟處滿滿脹脹,說不感動是假的。

除了傅明川、葉繁霜、鄒茜恩,穆景庭也過來了,還有鄒茜恩的未婚夫聞朝,以及井遲公司裡關係比較好的夥伴,何既平、肖晉他們,一大群人擠在客廳裡。

“是我邀請他們過來的,想讓他們一起在場做個見證。”井遲攬著寧蘇意,指腹抹了下她眼角未被拭去的一滴淚。

寧蘇意扭頭回看他,只覺整個人如同飄浮在雲端,那樣的虛幻。

“對我準備的驚喜還滿意嗎?”井遲垂眸看她,低低地問。

寧蘇意愣愣地點了點頭,明顯沒找回狀態,暈乎乎的。

傅明川彎腰拍著褲腿上蹭的灰塵,嘴裡嚷嚷著不滿:“好了,兄弟,知道你求婚成功了,人生得意,現在是不是該上正餐了?我這忙活半天連口熱飯都沒吃上。”

“就知道吃。”何既平在他身後,笑著拍了他一把,“你該反思一下為什麼你到現在還是單身。”

傅明川:“……單身不配吃飯?再說,你不是單身?”

何既平:“……”

井遲這個主人及時出聲,打斷他們之間的爭論,拿出主人家的威嚴:“正餐在十五樓,傅明川,負責招待一下,我們稍後就到。”

他請的廚師午後就到達崗位,一直在十五樓的廚房忙著為晚上的生日宴備菜,到現在應當準備得差不多了。

傅明川帶領大家先一步下樓,偌大的客廳裡片刻間就恢復了安靜,只剩下滿地狼藉,氣球被踩爆了好幾個。

寧蘇意腦子裡躁動的那些情緒還未完全平復,眼睛亮亮的,一瞬不瞬地看著井遲:“我知道了,那會兒你和葉繁霜鄒茜恩她們在商場門口碰見,你擔心她們提前跟我透露了,所以給她們使眼色。”

她就說今天下午逛街時,葉繁霜和鄒茜恩的表現怪怪的,又說不上來哪裡怪。

井遲屈指,在她鼻尖颳了一下,笑說:“聰明。”

“我要是聰明,就不會被你騙住了。”

“只騙你這一次。”井遲認真道。

寧蘇意笑笑,抬起左手端詳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在燈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真的很漂亮,精巧的設計,閃耀的鑽石,純淨的藍寶石。

她也是個俗氣的人,對美好的事物難以抵抗。

井遲拉住她的手,低頭在她無名指上親了下,笑著問:“喜歡嗎?”

“嗯,喜歡。”寧蘇意收攏手指,“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去年吧。”井遲說,“是你最喜歡的那位義大利珠寶設計師親自設計,親自操刀製作而成,世間獨一無二。”

寧蘇意傾身抱住他的脖頸,臉埋在他肩窩處,動情至深,難得說了那樣直白的情話:“我愛你,井遲。你也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對我那麼好,我好幸福。”說著眼眶又忍不住泛起淚意,她今天好像哭太多次了,淚水收不住,腦子裡也亂亂的。

井遲與她久久相擁:“我也好幸福。”

兩人的手機同時響起,不用看就知道是朋友們在催,寧蘇意在他肩上蹭了蹭眼淚,甕聲甕氣道:“我們該下去了,再不出現他們該等不及了。”

寧蘇意從他懷裡退開,踩著一地的綵帶去衛生間洗乾淨臉,抬頭就從鏡子裡看到自己紅紅的眼眶和鼻尖。

她好沒出息,回想起自己的表現都覺羞窘。

重新化了個簡單的淡妝,她走出衛生間,跟井遲一起乘電梯到十五樓。

大門敞開著,裡面的說笑聲傳出來,他們進去以後就瞧見一眾人圍坐在餐桌旁,各種各樣的美味佳餚擺在長條形餐桌上,開了紅酒和香檳。

眾人都沒有開動,等著兩人。

傅明川說:“終於來了,再不來我們就開吃了。”

井遲和寧蘇意在空出來的兩個位子上就座。寧蘇意作為今天的壽星,站起身來,主動招呼大家:“非常感謝你們前來給我過生日,以及見證……我和小遲人生中重要的時刻,也希望你們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那麼,別客氣了,今晚玩得愉快。”

壽星都發話了,大家自是不客氣,紛紛開動起來,餐廳裡,杯碗盤碟的碰撞聲伴隨著談笑的聲音,讓氣氛升至頂點。

整個用餐過程,寧蘇意臉上的笑意都沒消散過,眼睛裡都是融融的光。

到了切蛋糕的環節,她許完願吹完蠟燭,和井遲一起握著塑膠刀具,給大家分蛋糕。

鄒茜恩吃著蛋糕上面的水果,發出感慨:“希望吃了酥酥和小遲一起切的蛋糕,可以像他們一樣幸福。”

寧蘇意看了眼陪在她身邊的聞朝,給她多加了一塊她愛吃的黃桃:“會的。”

“給你,這一塊奶油比較少。”寧蘇意端了一小塊遞給穆景庭,“知道你不愛吃甜的,意思意思。”

穆景庭笑著接過,自己拿了個小叉子:“我還以為井遲不會邀請我。”

“我是那麼小氣的人?”井遲聽到他的話,第一時間反駁。

穆景庭面無表情:“你是。”

井遲:“呵。”

寧蘇意自覺站在他們中間,隔開他們的視線,不然接下來很有可能會演變成幼兒園小朋友吵架的畫面。

寧蘇意看著穆景庭,這時候突然談起了工作:“景庭哥,你近期有空嗎?有點事情可能得麻煩你。”

穆景庭對待朋友向來慷慨:“有,看你哪天方便,給我打電話就行。”

寧蘇意點頭:“好。”

井遲眼睜睜地看著兩人一來一往,抿了抿唇,挖了一勺奶油送進嘴裡。他是人生贏家,他要大度,懶得計較。

——

這一晚,熱鬧的氣氛持續到很晚,十二點的鐘聲快敲響,前來慶賀的一眾人才意興闌珊地離去。

井遲和寧蘇意送他們到樓下,找代駕的找代駕,搭順風車的搭順風車,都給他們安排好了,目送他們離開,兩人才放心回去。

十五樓的殘羹冷炙他們是沒精力收拾了,只等明日請保潔阿姨前來打掃,十六樓的狀況雖然沒好到哪裡去,好歹看起來沒那麼亂。

兩人鎖好了十五樓的門,乘電梯到了樓上。

寧蘇意體內的那股興奮勁兒到現在還沒消耗完,兩隻手抱著井遲的手臂,腦袋枕在他肩膀上:“真開心啊,有你、有朋友們陪伴在身邊。”

井遲開了門,擁著她進屋:“你喝醉了?”

“胡說,我晚上就沒喝酒!”因為井遲酒精過敏,只能可憐兮兮地喝果汁,她就陪他一起喝果汁了。

井遲當然知道她沒喝酒,他是開玩笑的:“那你想不想更開心一點?”

“嗯?”

井遲豎著抱起她,往樓上走,他看不清腳下的路,一腳踢飛一個氣球。寧蘇意擔心自己摔下來,雙手摟住他的脖子,腿纏在他腰間,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像一隻樹袋熊。

“放心,摔不了你。”井遲笑了一下,卻把她抱得更緊,“對我有點信任好嗎?”

到了二樓,井遲徑直走進臥室,騰出一隻手開了燈。眨眼間,寧蘇意的後背就貼到柔軟的床褥上,微微偏頭,一個白色的禮物盒映入眼簾。

寧蘇意在床上翻了個身,手指敲了敲盒蓋:“這個也是給我的?”

井遲站在床邊,俯視著她,輕輕頷首:“嗯,生日禮物。”

寧蘇意愣了一下,舉起自己的左手,給他展示無名指上的戒指:“這個不就是生日禮物嗎?”

井遲在床邊坐下來,微微俯身看著她:“你要是把它當成生日禮物也行,那床上這個就是情人節禮物。”他手指輕敲她腦袋,嘲笑她記性差,“每年你過生日,我都送你兩樣禮物,你難道忘了?”

寧蘇意沒忘。

從她十八歲生日那年開始,此後的每一年生日,他都送她兩份生日禮物。十八歲那年,他的藉口是,一件是成人節的禮物,一件是生日禮物。後來的生日,這個理由不奏效了,他給她的說辭是,給她選了兩樣禮物,不知道她更喜歡哪一樣,乾脆就都送她好了。

或許,他還找了別的藉口,說送著送著就習慣了,要是哪年少了份禮物,她會不會不習慣他不清楚,反正他自己會不習慣。

如今,他終於能將心裡話宣之於口。

寧蘇意目光幽深地望著井遲,他側身倒在床上,手指撫摸著她的臉頰,軟乎乎的,叫他愛不釋手:“就是這樣,兩份禮物,一份是生日禮物,一份是情人節禮物。我以前一直偷偷地瞞著所有人,包括你,現在可以光明正大送你情人節禮物了。”

“井遲,你又要惹哭我。”寧蘇意聲音有點啞。

井遲手臂伸過去,把她抱進懷裡,笑得痞壞:“我印象裡清清冷冷的姐姐今天怎麼變成小哭包了?你該不會是……”

“是什麼?”寧蘇意抬起頭,眼睛裡閃動的水光琥珀一樣漂亮。

井遲另一隻手臂探過她肩膀,將她抬起的腦袋壓下來,嘴唇貼上她的眼皮,喟嘆道:“你該不會是有了吧?多愁善感的,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寧蘇意拽過枕頭悶在他腦袋上:“你胡說八道!”

“好好好,是我胡說。”井遲移開臉上的枕頭,笑著湊上去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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