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蘇意說不需要人陪,結果井遲沒聽她的,打完電話處理完手頭的工作就過來了。從他公司開車來到明晟,恰好在午飯的時間點,給她發了條訊息。

井遲:“我在樓下等你。”

寧蘇意收到訊息時,琳達正好進來說給她訂了午餐。

“你中午吃什麼?”寧蘇意問她。

琳達愣了一下,老實回答:“準備跟小李他們訂外賣。”

“已經訂了?”

“還沒有。”

寧蘇意瞭然地點了點頭,說:“我中午出去一趟,訂的餐你吃了吧。”

她拿起外套掛在臂彎,沒拎包,只拿了桌上的手機。

琳達:“外出?需要給您配車嗎?”

“不用,不是公事。”寧蘇意笑說,“我吃個飯就回來。”

琳達目送她出了辦公室,回想了一下她剛才的笑容,有一絲絲甜蜜的感覺,可能是男朋友過來找她吧?

寧蘇意乘電梯到樓下,果然見井遲已經到了,車就停在門口。出了太陽,他沒坐在車裡,斜倚著車門,半邊身子都浸在陽光裡。

很久以前,他們還沒在一起時,他開車過來找她,也是在明晟的寫字樓下等她,一邊抽菸,一邊把玩打火機,幾分落拓。那副樣子在寧蘇意腦中重現,再與如今的一幕放在一起對比,只覺今非昔比。

前臺在小聲交流著什麼,見寧蘇意出現,立馬擺出嚴陣以待的態度問好。

寧蘇意應了一聲,快步出了大門,朝等待在那裡的人奔去。

她前腳剛走,後腳前臺的人員就原形畢露,激動地握住對方的手,像大冬天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從前是早晚接送,現在中午也來陪吃飯了嗎?”

“如膠似漆,大概就是這樣。”

“救命,磕瘋了。”

寧蘇意坐上車,繫好安全帶,井遲問她想吃什麼。寧蘇意一手搭在車窗邊沿,外面的風從半敞開的車窗吹進來,撩起她頭頂一些碎髮。她懶洋洋地挑起眼簾看著他:“怎麼又把這個問題丟給我了?你請我吃飯,不該提前想好要吃什麼嗎?”

井遲裝出認真反思的模樣,片刻,給她丟擲一個“我錯了”的眼神,打方向盤把車開走。

“別開太遠,我下午還有工作。”寧蘇意見他在使用導航,提前跟他報備。

“遵命。”

井遲擰開車載音響,找了一首舒緩的情歌播放。車廂裡被輕柔的調子裝滿,裹著秋日午後的陽光與和暢的風。情歌、陽光、風,奇異的治癒心情。

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卻很美好,十幾分鍾後,到了一家中規中矩的餐廳。

午飯時間,大堂里人不少,他們進去後沒尋到靠窗的好位子。為了吃飯而來,位子是其次,寧蘇意指了指角落裡一張空桌:“我們去那裡坐吧。”

井遲沒有異議,穿過過道,跟寧蘇意坐到空位上。

服務生過來給兩人點餐,井遲衝著他家的椰子雞來的。他記得以前在家裡給寧蘇意做過這道菜,她很喜歡吃。

井遲點了招牌椰子雞,又點了幾道配菜,把選單遞還給服務生。

餐廳裡顧客眾多,上菜倒是不慢,服務生端來新鮮雞塊和幾個椰子,當著顧客的面撬開椰殼,倒進餐桌中間的湯鍋裡。不加一滴水,湯底全是椰汁和少量的椰漿,再把雞塊放進去,蓋上鍋蓋。

服務生給他們一人調了一碗店裡特製的蘸料,裡面放了生抽、小青桔、芝麻等等,聞著便覺味道豐富。

做好這些,服務生做了個“請”的手勢,讓他們自行食用,有需要再叫他。

椰子雞很快煮開了,漂浮著白茫茫的熱氣,散出來一股椰子的清甜香氣。煮熟的雞塊嫩而不柴,夾起來蘸一下料汁,在原有的味道里又增添了一層。

好吃的食物總是能讓人心情開朗起來,寧蘇意吃了幾塊熱乎乎的雞肉,再喝幾口椰汁雞湯,表情相當愉悅。井遲看著她,嘴角跟著勾了勾,動手把配菜下進去。

寧蘇意撈起裡面煮好的福袋,咬了一口,湯汁溢位來,燙得她額頭都出汗了:“周警官有跟你說別的嗎?”

她用很平常的語氣問井遲。

井遲就說,他自己知道的也不多,大概就是周民寒根據上次他們提供的資訊,著手調查寧屹揚後,發現他的身份證資訊有所變動,一查就知道他在改戶口前住在垣城的一個小縣城裡,跟肇事者王繼的老家是同一個地方。

這個巧合就很難讓人不產生聯想。

正當案件推進困難時,轉機出現了,王繼的女兒小音先前做過檢查的醫院裡傳來訊息,經過骨髓配型,找到了合適的捐獻者,近期可以安排手術。

王繼應該是跟寧屹揚那邊的人聯絡上了,向他索要手術費。周民寒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便可以百分百確定要寧屹揚脫不了干係。

雖然眾多證據指向寧屹揚,唯獨缺少最重要的人證。周民寒第三次找到王繼,一改前兩次的懷柔,態度十分強硬,甚至拿他的女兒作警告敲打他。而王繼也在多次的盤問中心態崩潰,全盤交代。

他的確是受了寧屹揚的驅使,開車撞寧蘇意,可是沒想到那一晚她並不在車裡,而且因為事件的不可控,造成那麼嚴重的後果。

他日日夜夜痛苦煎熬,躺在病床上悔恨不已,然而世上沒有後悔藥,事情已然發生,他唯一的願望就是從寧屹揚那裡拿到錢,救治女兒。

至於寧屹揚這邊,因為之前警方沒有大動靜,他一直以為案件早已了結,如他所願變成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從沒想過警方會在暗中調查,在最後給他一擊。

井遲把燙好的青菜撈起來給她:“我知道的就這些,當中諸多細節,可能要等審判結果出來以後才能知曉。”

寧蘇意吃著青菜,只評價了四個字:“自作自受。”

——

集團內部雖然有人在八卦寧屹揚的事情,卻沒人敢拿到檯面上說,因為上頭下了命令,不許討論這件事。

一旦聽到有人談論,後果自負。

要負什麼後果沒人知道,正因如此,這道命令才更有威懾力。他們上午可都看見了,寧屹揚戴了副手銬,被警察押送到車裡。除了會議室裡那一眾人,沒人清楚寧屹揚到底犯了什麼罪。

下午的工作結束,寧蘇意回了錦斕苑,是井遲開車送她。但這次井遲沒跟她進去,將她送到別墅外他就離開了。

下午寧蘇意就給邰淑英打過電話,她進門換上鞋走到客廳裡,邰淑英有點意外:“這麼早就回來了?我以為要到六點以後,我還讓珍姨別那麼早做飯。”

寧蘇意還沒來得及說話,邰淑英就去了廚房,讓珍姨現在就開始準備晚餐。

片刻後,邰淑英端了盤水果出來,放到寧蘇意麵前,讓她先吃點:“小遲呢?沒跟你一起回來?”

“他送我回來的。”

“那怎麼沒叫他留下來吃晚飯?”

寧蘇意吃著水果,沒回答她的問題,視線掃了一圈,問:“我爸呢?”

“他啊,自從不怎麼去公司後,整天就是泡在書房裡,搞創作呢。這幾天買了好幾千塊錢的書,說是查資料。”

邰淑英聽寧蘇意這麼問,一猜便知她找爸爸有事,去書房把寧宗德叫了出來。

寧宗德戴了副眼鏡,他近視度數不高,平時沒戴,鼻樑上掛一副眼鏡讓他看起來更儒雅清正了些,笑起來溫和極了:“酥酥回來了,我都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一天到晚埋在書堆裡,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創作,你還知道什麼?”邰淑英忍不住挑他的刺,“昨晚凌晨還在書房吧?我睡了一覺半夜醒來都沒見你的影子。一把年紀了還熬夜,也不擔心身體扛不扛得住。正好趁女兒在這裡,我說的話不管用,讓她說說你。”

寧蘇意暫且沒提正事,幫著邰淑英討伐他:“爸,您真不應該廢寢忘食,年紀大了得注重養生。”

“行行行,聽你們母女倆的,以後絕不熬夜。”寧宗德笑著應承,對寧蘇意說,“你就是你媽的小棉襖,淨幫著她說話。”

“我媽說的本來就是對的。”寧蘇意說。

邰淑英大受安慰,坐在寧蘇意旁邊,手挽著她的手臂笑顏如花。

寧宗德搖了搖頭,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口茶,不跟這兩個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計較,也知道她們都是為他身體好。

聊完家常,寧蘇意就說起了正經事,也沒什麼過渡,直言道:“你們應該還不知道,我堂哥他……被抓了。”

“啊?被抓了,什麼意思?”

寧蘇意就跟他們講了上午警察來公司帶走寧屹揚的事,她還沒解釋原因,邰淑英就一臉驚訝:“他犯什麼事了,怎麼就被抓了?!要不要緊啊!”

好歹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過一年多的家人,邰淑英向來心軟,有幾分擔憂。

寧宗德指了下寧蘇意:“別打斷女兒,讓她把話說完。”

寧蘇意就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講了一遍,包括前段時間穆景庭出車禍一事,也與寧屹揚有關。不過,警方目前尚未披露,就像井遲說的,其中還有很多細節,需要從當事人,也就是寧屹揚那裡審問出來。

邰淑英聽完,許久回不過神,一陣心驚肉跳,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寧蘇意,撫摸著她的腦袋、肩膀、手臂,像是在確認她是全須全尾的。

寧蘇意握住她的手,能感覺到她手指有點涼:“我沒事。”

邰淑英臉色木然,喃喃道:“難怪,難怪這段時間不是老徐開車接送你,我還以為是你和小遲的主意,原來他出車禍了。你這傻孩子,這都什麼時候的事情了,你怎麼也不往家裡說,真是……”

說著話,邰淑英哽咽了一下,眼睛登時就紅了。

寧蘇意抱住她,手掌在她後背撫了撫,安慰道:“當時我沒坐上那輛車,也沒證據證明事情是堂哥做的,所以就沒告訴你們,讓你們跟著擔心。”

寧宗德性子再沉穩,遇到這種事也是氣憤的。他就寧蘇意這麼一個女兒,當她是心頭肉,聽她說著這些,他氣得手抖,手裡的茶杯都握不住,險些摔了。

如果寧屹揚就在眼前,他倒是想問問他的心是不是黑的,怎麼就能狠得下心對自己的堂妹下殺手。

邰淑英揩了下眼角:“那寧屹揚他現在是……”

她連“你堂哥”這樣的稱呼都不願意再說了,只當他是仇人、兇手、罪犯。

寧蘇意說:“審判結果如何不清楚,法律該怎麼制裁就怎麼制裁,做錯事的人就該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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