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年,五朝十國時間,第二月份,風月之初。
第九年,九星辰的時間,卯月之際,驚蟄、春分兩個節氣。
江宗權一身負傷,血跡斑斑的,故作重傷的樣子。
從十二天門山脈,逃回九仙山,故傳假訊息。
當南軒松知曉天門陣法從江宗權手裡,被幽冥界掠奪而去,心中便有幾分猜疑!
畢竟,以青蒼宗總宗主——江宗權的實力,若是,戰勝新魔尊——劉御天等人,恐怕能力不及。
但是,他帶著天門陣圖譜,逃離包圍圈的這份實力,完全是足夠的。
不然,浩天、丹陽兩位仙使,也不會如此信任他,將天門陣圖譜委託於江宗權。
只是,事情已然發生,且又沒有什麼真憑實據,只能姑且聽之!
於是,南軒松派出九星門之中,最有能力的三位少年。
紫微星——雲星辰。
文曲星——李太白。
武曲星——百里扶蘇。
此時此刻,隨著,荊楚國一戰之後,百里扶蘇已經完全融匯了《焚魔訣》上、中、下三冊。
將“焚天”“焚心”“焚地”,融通一體,達到《焚魔訣》的第九訣。
《焚魔訣》的第九訣,其完全可比肩於十二仙靈秘境玄功的第十一境《虛空訣》,卻遜色於第十二境《時空訣》。
同時,李太白在經由荊楚國一戰之後,也已經從第十境《縹緲訣》,突破到第十一境《虛空訣》。
並且,雲星辰在獲得光能量、水能量的三角玄金塔,其根據神農棋盤,自創的十二天弈棋局,初顯大成。
距離,超越十二仙靈秘境玄功的第十二境《時空訣》,便只差得到,風能量的三角玄金塔。
當下,紫微星——雲星辰的修為,略高於武曲星——百里扶蘇。
而武曲星——百里扶蘇的修為,高過文曲星——李太白。
這三位少年人,已經超越整個九仙山一眾前輩的修為,成為少年人之中的佼佼者。
在得到南軒松的授意之後,雲星辰、李太白、百里扶蘇,當即便從九仙山出發,前往十二天門山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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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朝十國第九年,第二月份,風月上旬的一天。
循著戰鬥的痕跡,雲星辰在北境國找到了被瑪可羅可重傷的丹陽。
同時,雲星辰從父親朱倚天那裡,獲知一個驚天噩耗。
那就是,彩翼被黑崖神殿的日、月神侍抓回漠北帝都。
於是,雲星辰便獨自前往漠北帝都,營救妻子——彩翼。
丹陽與雲星辰一番交談過後,預感到,事有蹊蹺。
於是,當下,丹陽便顧不得身體所受之傷,趕回九仙山,想與江宗權當面對質一番,從而弄清事情來龍去脈的真實情況,以及十二天門陣圖譜的真實下落。
而李太白、百里扶蘇尋遍了整個十二天門山脈,卻是怎麼也找不到浩天。
於是,兩位少年人,便駐點於十二天門山脈之內,反覆搜尋,尋找線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畢竟,對於九仙山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不能就這樣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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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年,第二月份,風月中旬。
雲星辰從北境國趕往草原大地的漠北帝都。
他要找的第一個人,便是蒙丹帝國最小的公主——阿骨朵公主。
先探查虛實,然後,再行營救妻子之事。
這天,雲星辰來到漠北帝都皇宮之前,經過,烏蘭巴托大道,正前方便是蒙丹皇宮的巍峨大門。
烏蘭巴托大道,寬達十數米,不僅寬敞,而且氣派,是整個帝都最負盛名的街道。
並且,在莊嚴繁華的烏蘭巴托大道之上,擺放著,一尊好幾米高的長生天的雕像。
此時此刻,雲星辰站在長生天的雕像跟前。
高處,那雙不怒而威的巨大瞳孔,彷彿被賦予了某種生命。
驟然間,整個雕像頭顱,在雲星辰的眼眸中,生動跳躍著。
以雲星辰現在的修行境界,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這尊雕像,蘊含著一股長生天強大的念力。
便是,黑崖雪峰的長生天,藉由雕像之內的念力,無影無形,操控著整個漠北帝都民眾百姓的精神世界。
雲星辰看著烏蘭巴托大道,長生天雕像的巨大瞳孔,感受著,地面石線裡,漸趨凝結的氣息。
這種念力,極其可怕,讓人不由自主的,懼怕於長生天的權威。
同時,又讓人,心生無限敬畏之感。
而云星辰已經看穿這一切,這種權威、這份敬畏,便在他心中,全都打破。
就算,此時此刻,長生天出現於他面前,他倒也無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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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雲星辰在皇宮大門外,通稟北境國皇子身份,以及自身來意,乃拜會阿骨朵公主。
從皇宮禁軍交談中,得知,阿骨朵公主已經被擁戴成了,蒙丹帝國的女皇。
自從,幽雲十六州,長城邊一敗之後,耶律德光在撤軍的路上,暴斃而死。
長生天為了,能夠更好的控制帝國,將蒙丹帝國最小的公主——阿骨朵公主,扶持為女皇。
長生天將整個,草原大地,打造成一個,只信仰一神教,並且,只崇拜‘長生天’的神之國度。
而阿骨朵女皇,不過是,神之國度,代表皇室成員的象徵,並無實權。
真正掌握著帝國實權的,乃是,黑崖雪峰神殿的長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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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雲星辰在皇宮大門外,恭候一會之後。
便見,一架神輦從宮內駛出,輦內,一美麗女子,撐頜而坐,正是蒙丹女皇——阿骨朵。
這架神輦,乃是‘長生天’為阿骨朵女皇,刻意安排的,無論去那裡,必需乘坐。
阿骨朵見到昔日的心上人,內心激動的,無以復加。
就連,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她叫上雲星辰,同做那架神輦。
雲星辰聽到之後,很有禮節的謝絕了。
然後,他便跟隨那架神輦,來到皇宮之內。
只見,皇宮之內,處處充滿了肅殺之氣。
一眾巡邏的禁衛軍,除了表面上的服從,內心對於阿骨朵女皇,全無臣服之心,便是遑論尊重。
想必,阿骨朵在這漠北帝都,就如同,一隻受到‘長生天’豢養的金絲雀。
除了,得到外在象徵權貴的榮耀,以及處處監視的照料,毫無任何的自由可言。
從深層次的本質看來,蒙丹皇室的權威,愈發顯得黯淡。
想到此處,雲星辰的心情,更是愈發的複雜。
父親朱倚天,一輩子的宿敵,天可汗——耶律德光,從幽雲十六州的境外,在撤軍的路上,竟然暴斃而死。
如今,看到蒙丹皇室這般處境,一向心善的雲星辰,頓時,生出惻隱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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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長生天’的改造下。
整個蒙丹帝國,被打造成一個,只信仰一神教,並且,只崇拜‘長生天’的神之國度。
而阿骨朵女皇,不過是,神之國度,代表皇室成員的象徵,並無實權。
真正掌握著帝國實權的,乃是,黑崖雪峰神殿的‘長生天’。
受到,整個草原大地的萬民敬仰。
而皇宮之前,那一尊高大無比的‘長生天’雕像。
時而,會出現種種神蹟,便是,‘長生天’搞出的個人崇拜,一種術的手段。
藉由,雕像之內的念力,無影無形,製造各種神蹟,操控著整個漠北帝都民眾百姓的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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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無月,雲深霧重。
蒙丹帝國的皇宮大神殿之內,空間極大,異常宏偉,又異常單調。
皇宮大神殿裡,黑色的地面,反射著水晶燈的光線,沒有絲毫溫暖的感覺,只有冷酷與肅殺。
這種感覺,很符合‘長生天’的性情,透過信仰的個人崇拜,操控著,帝都至高無上的權勢。
整個,大神殿就如同,一座大墓。
在皇宮大神殿的最上方,有一個很大的幽黑皇座。
幽黑皇座,很冷很生硬,就像是一具黑色的鐵棺。
此時此刻,阿骨朵小小的身軀,孤零零,獨自座在幽黑皇座之上。
顯得,異常的落寞與無助。
如同,籠裡的金絲雀一般。
直到,大神殿裡的所有人,都被阿骨朵女皇,喝斥著離開。
當下,偌大空曠的地方,僅僅剩下,雲星辰、阿骨朵,倆位少男、少女。
此時,阿骨朵方才和顏悅色,說道:“雲星辰,你此番,大老遠跑到漠北帝都,想必是來救援彩翼的。”
雲星辰說道:“正是,如此。她現在是我的妻子。”
阿骨朵說道:“你可知道,你要面對的對手,乃是,長生天,以及整個黒崖神殿。”
雲星辰說道:“當我看到皇宮之前的那尊雕像,便已然知道,可是,彩翼是我妻子,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救她於水火之中。”
阿骨朵說道:“難道,這便是生死相許嗎?”
雲星辰說道:“告訴我,彩翼被‘長生天’關在什麼地方?”
阿骨朵說道:“我不能告訴你,我不能夠看著你去,冒這個險!”
雲星辰說道:“幫幫我,就當我求你的。”
雲星辰說完,神情懇切的望向,皇座之上的,阿骨朵女皇。
阿骨朵望向雲星辰的眼眸,充滿了哀求的神情。
她許久都沒有說話,內心感嘆著,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阿骨朵一直以為,雲星辰是世間為數不多冷靜而明智的人,沒想到,為了一個情字,竟然顯得如此卑微。
往往能讓人不顧生死,且又顯得如此卑微的原因,都是,因為一個情字。
阿骨朵陷入進退兩難,如果,不出手相助,自己又於心不忍。
畢竟,她和彩翼之間,曾經有過共同回憶,難道,真能看著她被燒成灰燼?
如果,幫忙這個事情,被黒崖神殿知曉,自己必然是死路一條。
阿骨朵不免對自己有些失望,內心不停著嘲諷自己。
自從,父親暴斃之後,她需要揹負的東西,整個漠北皇室的重壓,太過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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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糾結了許久。
阿骨朵終於向義氣妥協了,她告訴雲星辰,彩翼被關押在黒崖雪峰之巔,等待,以叛國罪,活活燒死。
長生天,正在向草原大地的各部族,發出邀請。
用火刑,懲罰叛變草原大地的,草原郡主彩翼。
雲星辰聽聞,內心驚駭,當即,便辭謝了阿骨朵,悄無聲息地離開漠北皇宮,直奔黒崖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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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無月,雲深霧重。
皇宮大神殿之外,無比的漆黑!
皇宮大神殿之內,無比的寂靜!
雲星辰離開之後,神殿之內,四下無人,安靜的令人心悸,整個空氣陷入死沉。
穹頂之上,那盞巨大而冷清的水晶燈,原本亮著的光線,開始,逐漸的變暗。
直到,徹底的變暗,沒有一線光明。
在黑暗裡,不再有任何聲音,甚至,連呼吸聲也沒有。
阿骨朵女皇自知,‘長生天’能知漠北帝都一切事。
自己眼下,不過是,‘長生天’豢養的一隻金絲雀。
一個被包裹著,象徵皇室權貴的榮耀,處處被監視。
‘長生天’正在把草原大地,打造成一個,只信仰一神教,並且,只崇拜‘長生天’的神之國度。
而她不過是,一個華麗的傀儡。
如同,水晶燈的光線,何時變亮,何時變暗,開關都在‘長生天’手裡握著。
就在剛才,她為了義氣,竟然衝昏了頭腦,自尋死路,這是何等愚蠢的選擇。
此時此刻,阿骨朵女皇撐著頜,靜靜坐在幽黑皇座上,顯得那般的無助孤獨。
漸漸她一點點睡去,因為,她不想再想,不想再擔憂…不想再恐懼…
七言小結:
江宗權逃回仙山,假訊息混淆事實。
南軒松派出三子,前往天門山偵查。
雲星辰在北境國,獲知妻子被抓捕。
獨自往漠北帝都,阿骨朵仗義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