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年,五朝十國,三月份,花月第四天。

神州大地,幽雲十六州,雷州城,白屠國中城區。

巳時時分,隅中之際,臨近中午的時候。

白屠國在幽雲十六州乃是自成一國,白屠國——城主府位於中城。

坐落於雷州城的中心,其餘東、南、西、北各一偏城,坐落正四方,護衛著中城。

此時,在白屠國——城主府之內,李太白獨自一人,在一處廂房沉睡。

在夢境裡,李太白感覺自己莫名其妙來到一處四面皆是用琉璃玻璃封閉而成的塔內,從塔內的琉璃玻璃向外望去,可以隱約間看見塔外一株蒼勁的菩提古樹。

菩提古樹上,點綴著百多片爍爍的葉片,此時,菩提葉正一片片的飄落,整個情景無比的淒涼,等到,葉片掉光,整株古樹便要枯死。

待到,李太白在夢境裡,望著琉璃玻璃之外,正出神之際,面壁人恩師一身華麗錦服,站立於他身後,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李太白轉過身,望了一眼恩師,驚詫地說道:“師傅。”

面壁人凝視著李太白的雙眼說道:“菩提何處葬寒骸,而今春暮魂鑄塔,護我瑪雅聖物,雖百死無一悔。師傅要先走一步,此生無法在護你周全,望你多多珍重……”

說完,面壁人便慢慢走入琉璃玻璃之內,之後,便穿過琉璃玻璃來到那株蒼勁的菩提古樹之下,抬頭看著,古樹之上,最後一片葉片落下。

塔內的李太白使勁地想要擠出封閉的琉璃玻璃,可是,怎麼都無法捅破這琉璃玻璃。

他大聲呼喊著:“師傅……師傅……”,可是,塔外的面壁人如似沒有聽到一般,愣愣地看著光禿禿的菩提古樹。

下一刻,面壁人便和那古樹一同化為灰燼塵埃。

那無盡的塵埃在半空,凝聚成八句七言詩篇。

柔中傲骨面壁人,一朝雲霄為霓裳,

仙山望遠人無歸,一生面壁誌未滿。

菩提何處葬寒骸,而今春暮魂鑄塔,

凝魂守塔心無悔,縱使百死無一悔。

李太白在夢境之中,反覆唸誦七言詩篇,一直唸到臉頰之上,兩行熱淚直流。

等到,他醒來之際,才驚覺那不過是一場夢境,但是,臉頰之上的淚痕,卻真真切切地說明他在夢境裡哭過。

此時,東邊窗外一抹金光陽光,映入眼眸之內,這才模模糊糊看清自己身處白屠國城主府的廂房之內。

此刻,夢境之內,所有事情都變得隱隱約約,惟獨剩餘那八句七言詩篇,在李太白的腦海,不停地迴盪著。

此時此刻,李太白坐在床沿,感覺全身一陣痠痛,回想夢境的情形,喃喃自語道:“這難道是面壁人恩師給我託夢,莫不是恩師遭遇什麼不測。”

一瞬間,李太白要回想起在九仙山雲頂仙山青蒼峰的面壁崖之上,面壁人在面壁崖,面對著九色石刀巨石對他說道:“元始仙尊曾說,那個能夠讓“九色石刀”發出光芒的人,將來會把“九色石刀”修煉成天下第一神刀。”

那時,李太白問道:“成為天下第一神刀又能如何?”

那時,面壁人回答道:“等到,我不再了,你就是新一任的面壁人,能力越強,擔責越大。”

那時,李太白只是靠近那巨大的石刀石塊面前,仰望著這“九色石刀”刀身加上刀柄,足足有李太白十幾倍身高的高度,數十米的高度,寬度有一米多,厚度為三、四十公分。

那時,李太白感嘆地說道:“只要功夫下得深,鐵杵也能磨成針。”

那時,李太白將雙手觸控到“九色石刀”石塊之上時,“九色石刀”瞬間便被點亮了。

那時,面壁人說道:“待到,你修煉成天下第一神刀,手裡的九色石刀,不是用來殺人,而是用來懲惡揚善,以神刀救世間於危難。為師知你天稟異賦,乃是幾百年來都難得一見的奇才,將來成就定然高過為師,等到你成為面壁人之後,護佑神州大地,便是元始仙尊賦予你的重責。”

回憶一幕幕在李太白腦海裡閃現,直到巳時三刻,肚子一陣咕嚕聲響起,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好餓好餓,記得上次一次吃飯,還是在昨天的清晨時分。

緊接著,李太白便拿起床邊的九色石刀,走出廂房,直奔城主府的大食堂而去。

………………………………………………

這天,李太白用過午膳之後,便從中城區直奔東城區的東大門。

在白屠國中城之外,乃東、南、西、北四個偏城,構成一座四方的城牆,四方城牆,四面各有一處大門,為東門、南門、西門、北門,此為雷州城的構建。

在雷州城東城門以東,便可進入十二天門山的神州大地東邊段的長城防線。

在雷州城西城門以西,便是雷州山,橫亙於雷州城與幽州城之間。

在雷州城南城門以南,便是進入神州大地的腹地方向,出幽雲十六州,再一直向南,乃是東吳國的江南城。

在雷州城北城門以北,便可進入十二天門山的中段區域,大約接近於寒淵水域附近的寒淵小鎮,也就是,昔年昔日,百里扶蘇和龍守約看到的,被綠色蛟龍冰封起來的小鎮集市——寒淵小鎮,從此,小鎮上無一人生還。

此時,雲中君正帶領著白家年輕一輩的白飛龍、白飛虎、白飛盧三位年輕人,以及一支百裡挑一的守衛軍,守護著東城區的東大門。

如若萬一,雷州城守不住,便組織城裡的民眾從雷州城東城門,逃往十二天門山的神州大地東邊段的長城防線。

依託,長城防線險要地勢,守衛軍既可以阻擋幽州城的成德軍來犯,又可以拖延妖魔的進攻,等待九仙山的救援。

這天,午時時分,中午之際。

李太白在東城區的東大門,找到雲中君,將其弟弟雲中霄給他的玉笛,轉交給雲中君。

並且,李太白轉達了雲中霄的話。

這個玉笛,裡頭蘊含著羽仙族夢辰留下的羽仙之力,帶著玉笛去崑崙天山,在那裡可以長出羽仙一族真正的白色大鵬翅膀。

最後,將昨夜戌時時分,雲中霄在雷州山發生的事情,悉數告知雲中君。

之後,白飛龍、白飛虎、白飛盧三位年輕人聽聞皆是一陣淚目。

只是,雲中君一手握緊長劍,一手攥緊手心的玉笛,強忍著淚水,任其在眼眶打轉,內心悲情無以復加。

………………………………………………

第八年,五朝十國,三月份,花月第五天。

神州大地,幽雲十六州,雷州城,白屠國中城區。

子時夜半,前半個時辰,花月第五天的最後一小時。

銀月當空掛,白府庭院花木深。曲徑通幽處,卻無歡顏之人。

往日,此處都是火光通明,白仁義在房裡批閱制定雷州城大小事宜。

今日,卻未見其影,城主廂房之內,也是燈光昏暗。

此時,在廂房床榻之上,躺臥著一位少年人,從花月第三天的戌時之初,少年人便開始昏迷,一直到花月第五天的子時。

此刻,白玉龍已經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有餘。

就在,這一天一夜的時間裡,白玉龍始終雙眼緊閉,但是,內心一直封閉於黑暗的世界裡。

在那,內心的黑暗世界裡,白玉龍站立在那處雷州半山的大洞窟之內,洞窟之內的溪水潺潺流動,嘩啦啦作響……

在那,溪水向下的洞窟深處,似乎有某種巨大的力量,開始緩緩散發出來,甚至連同他腳下的岩石都開始顫抖起來。

在那,洞窟前方的黑暗裡頭,那股巨大力量的詭異且強烈,彷彿在謀劃策動著什麼?又彷彿在呼嘯吞噬著什麼?

在那,洞窟要崩裂的狀況下,白玉龍瞧見,在前方隱約可見一道女子虛影,白玉龍看著這道女子虛影的後背,他不知為何,神色無比凝重,彷彿下一刻,就要大事要發生。

在那,女子虛影始終沉默,始終背對白玉龍,地面的岩石持續在顫抖,而女子虛影卻不知為何,半步都沒後退,愣愣地,遠遠地,和白玉龍保持著一段距離。

在那,洞窟黑暗之內,女子虛影佇立著,獨自朝向洞窟的深處,凝望地更大的黑暗,彷彿裡頭猙獰的妖魔,時刻準備將她吞沒。

在那,毫無預兆的剎那,一股刺骨凜冽的寒風,猛然從洞窟深處鑽出,如同排山倒海的巨濤,轟然湧來,潺潺溪水霎時結為冰塊。

在那,短暫的一瞬間,白玉龍但見,那女子虛影全身衣裳與秀髮,瞬間同時飄起,只是那女子虛影的身體,卻沒有半分動搖,如同是一尊定格於洞窟之底的石雕。

在那,凜冽寒風吹在白玉龍臉上之時,隱隱帶著幾分詭異妖氣,周圍石壁開始慢慢碎裂,石塊橫飛。難以想象,在洞窟深處,那某種巨大力量的源頭,是何方妖魔在作祟。

在那,千鈞一髮之際,白玉龍沒有說話,只是,逆著這凜冽寒風,凝視著前方的女子虛影,用盡全身力氣向前衝刺,這才拉住那女子虛影的手。

在那,兩人對視的一剎那間,白玉龍死死盯著那道虛影的臉,在她臉頰上,清晰可見有兩行清澈的淚花,被寒風冰凍過。

這時,白玉龍跟著一陣傷心,痛苦地嘶吼道:“伊尹,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帶你進入洞窟,我馬上帶你走!”

之後,白玉龍再沒有任何語言,直接拉起他身旁的女子虛影,朝著洞窟之外狂奔而去。

接著,洞窟之內不斷塌陷,在黑暗的裡頭,就在他們身後,掉落的岩石,將一頭洞窟堵得嚴嚴實實,而另一頭洞窟卻越來越狹窄,並且顯得異常詭異,危機四伏的樣子。

於是,白玉龍拉著雲伊尹的手,一前一後奔跑著,小夫妻兩人的身前身後,皆是一片漆黑,在那越來越狹窄,且詭異的洞窟道路上,瘋狂奔跑。

此時,白玉龍也不知摔了多少次,撞了多少回。

此刻,白玉龍每次站起來,都在吶喊著:“伊尹,我會讓你活著離開這裡……。”

終於,白玉龍憑著一股對愛情的執著,他拉著雲伊尹的手,總算看到前方一絲的光亮。

片刻,白玉龍和雲伊尹的那道虛影,跌跌撞撞衝出洞窟,就在他們撲到雷州半山的一刻。

只聽,一聲“轟隆”巨響,洞窟全部塌陷,塵土飛揚。

最後,那溪水和巨大洞窟,瞬間化為灰燼。

再後來,雲伊尹的那道虛影,也跟著形神俱滅,頃刻化為灰燼。

此時此刻,白玉龍如同失心瘋一般,仰天長嘯!

一會之後,隆隆的轟鳴聲,從天際傳來,隨即迅速變大,似乎腳下的雷州半山就要山崩地裂。

瞬息之間,雷州半山塌陷,數十塊萬斤重的巨石壓下,重重的砸在白玉龍渺小的身軀之上,幾乎他的身軀就要被這股巨力擊碎之時。

子時夜半,前半個時辰,花月第五天的最後一小時,猛然間,白玉龍一下子從噩夢裡甦醒過來,在廂房床榻之上,大口大口著喘著粗氣。

前一刻,巨石壓下,白玉龍猛然驚醒。

這一刻,他的內心深處震撼無比,這太嚇人了!

噩夢裡,雷州半山的撕碎的情形,一下子消失,身處絕境時的緊迫感,頓時,化成兩道滾燙的淚水,從白玉龍的臉頰滑落。

在昏暗的火玄石,照明之下,白玉龍望著熟悉的房間,雕花紅木床榻,赤黃木桌,白瓷茶具。

白玉龍知道自己身在父親和母親的房間,心裡方才踏實了下了。

………………………………………………

子時之際,後半個時辰,花月第六天的第一個小時。

白夫人小心翼翼地推門而入,白玉龍感覺到一股子親切而熟悉的香氣撲面而來。

白玉龍昏昏沉沉之間,半躺於床榻靠沿。

白夫人慢慢走到他的身邊,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將白玉龍摟在她的懷裡。

一會之後,白夫人說道:“沒事的,孩子,一切都會過去的!”

白玉龍好想在母親懷裡大哭一場,但是,他此前已經哭夠了,這一刻,除了內心無限哀傷,竟然流不出一滴淚水。

又過一會兒,白夫人溫柔地將白玉龍雙肩靠在床沿。

之後,她端坐在白玉龍床榻前的紅木凳子,用白色綢帕輕輕擦拭著白玉龍臉上的淚漬。

白玉龍靠著床沿,眼神迷茫地問道:“母親,我是怎麼回來的?”

白夫人溫和地回答道:“李太白將你救回的,之後你便一直在昏迷,都已經連續一天一夜了。”

白玉龍又問道:“母親,那雲伊尹呢?”

白夫人說道:“你父親已經安排人,將她好生下葬。救不了,李太白送回來時,身體已然凍僵了。”

白玉龍聽完,低下頭,哽咽地說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白夫人寬慰道:“孩子,別想那麼多,你現在需要靜養,你父親說你脈象混亂,不要想其他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母子倆在一個房間之內,許久之後。

丑時之初,城主府外,一陣雞鳴響起。

白夫人來到窗外,只見天地間,銀月已然落下。

雞鳴聲過後,便是萬物寂寥。

再之後,白夫人從窗臺緩緩轉過身,看著雕花紅木床榻之上的兒子,悠悠地說道:“玉龍,你要記住,你妻子的死,它就像一顆充滿魔性的火種,會激起你內心深處無限恐怖殺意,若是有一天徹底爆發出來,它可能殺死更多的人,也可能殺死你自己,你要慢慢學會原諒這一切!”

白玉龍聽聞,允諾了聲:“孩兒,知道了。”

七言小結:

李太白一夢恩師,琉璃塔內一詩篇,

寫盡恩師之一生,醒來他成面壁人。

白玉龍一夢伊尹,誤入洞窟深悔恨,

恨葬送妻子一命,醒來母親寬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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