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年,五朝十國時間,第五月份,沐月下旬之末。

第八年,九星辰的時間,午月之際,芒種、夏至兩個節氣。

這天在漠北帝都的城樓之外,彩翼郡主、阿骨朵公主一行人沐浴於長生天的神輝之下。

之後,一行人帶著長生天賜予的神輝,來到漠北帝都的城樓之前。

若是,沒有漠北帝都居民通行證,想要透過,帝都城樓,必須經過嚴格盤問通關。

此時,阿骨朵公主和守城樓的一隊蒙丹軍士,出示了向徵公主身份的皇族印信,於是,在嚴格查閱了那些登記在側的隨從名單之後,他們便放行。

此刻,另一隊蒙丹軍士,在同時,盤問彩翼郡主時,見到她手裡的慧心劍,聯想到,昨日在黑崖雪峰之下,有十數名鐵騎被不知是何方高手,悉數斬殺,並且皆是一劍斃命。

可見,那位高手,必定是一位用劍高人,並且手裡必定持有一柄神劍。

此時此刻,這一隊蒙丹軍士,望見彩翼郡主,以及她的慧心劍,便一下子開始警戒,準備做戰。

就在這個時候,一位守城門的高階將領,向城下看了一眼。

之後,便匆匆趕至城樓之下,替彩翼郡主解了圍。

這時,這一隊蒙丹軍士,眼神裡,皆是流露出詫異的神情。

他們不明白,被圍住的彩翼郡主,究竟是何身份,何以城樓上的這位高階武將,能夠親臨城下,迎送她入城。

直至,那位高階將領帶著彩翼郡主,拐到城樓一角,快速消失在那一隊蒙丹軍士的視野裡,那些軍士的內心,都還停留在惘然和震驚的情緒之內。

那位高階武將,將彩翼帶到沒有人的角落。

直接開門見山,說道:“未來的皇子妃,你到這帝都來,凡事要多加小心!”

彩翼問道:“你是誰?何為會知道這些?”

那位高階武將,說道:“此地,不方便告訴你。你來此的訊息,是從北境國傳來的。你到烏蘭巴托大道,在一處‘得勝居’的軍械武器商行,找那裡的老闆,就說城門的王將軍,他會安排你在這裡的起居。”

彩翼聽聞,本還想再問些什麼,剛想要開口,便被那位高階武將,給擺手示意,禁止在往下說了。

緊接著,他又立馬說道:“趕緊走吧,城樓這裡,不方便講太多!”

說完,那名高階武將便轉身離開了。

此時此刻,彩翼根本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就衝著,他能夠知曉自己和雲星辰的這層關係,便可以猜測到,此人一定與北境國有極深的淵源,同時,也是一位可以值得信任的人。

下一刻,彩翼便不再多想,立馬,去尋找此時也正在找她的阿骨朵公主。

………………………………………………

在城樓之內的一處開闊地帶,彩翼郡主與阿骨朵公主相互撞見。

阿骨朵公主詢問剛才什麼情況,彩翼只是輕描淡寫地敷衍了下。

之後,阿骨朵公主、彩翼郡主,一眾隨從以及白猿和大白馬,便向著帝都皇宮走去。

等到,來到帝都皇宮之前,彩翼郡主才知道,原來烏蘭巴托大道,便是帝都皇宮正前方的一條直道。

這條直道,寬達十數米,不僅寬敞,而且氣派,是整個帝都最負盛名的街道。

並且,在莊嚴繁華的烏蘭巴托大道之上,擺放著,一尊好幾米高的長生天的雕像。

望著,長生天雕像,一份熟悉的記憶,傳入彩翼的腦海之中。

此時此刻,彩翼郡主方才想起,很小的時候,大概三、四歲這個樣子,她才剛剛開始記事情,父親便帶她來過此地,朝拜過帝都皇宮之內的天可汗。

一股多年不見的回憶氣息,襲入彩翼的內心,頓時,讓她有些傷感。

阿骨朵公主望著彩翼傷感的神情,便知道她估計又回憶起往事。

此時,阿骨朵公主說道:“過去的往事不用在想了,剛才宮裡傳來訊息,說是,我母親當年還不是天可敦之時,曾見過小小時候的你。母親還特地交待,要安排你現在進宮,讓她再看看。”

在蒙丹帝國之內,皇帝的稱謂是,天可汗;皇后的稱謂是,天可敦。天可敦在蒙丹帝國的語境裡,指的是,美麗、聰明、賢惠和令人敬佩的薩爾瑪珂。

進入皇宮之後,宮內的氣派,一下子讓彩翼郡主感覺到震撼,接著,一陣內心侷促和惶恐。

待到,見過天可敦,彩翼郡主半蹲著行禮,禮畢之後。

阿骨朵的母親,天可敦見到,十數年如同白駒過隙一般,那個曾經的小小彩翼,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此時,天可敦內心顯得特別欣慰。

於是,安排了一頓豐盛的晚宴,來款待彩翼郡主。

等到,筵席過後,天可敦本想安排彩翼,住在宮裡。

但是,彩翼強烈地婉言推辭了,天可敦見彩翼性情如此剛烈,倒是,如同她那戰死的父親一般。

於是,天可敦也不好再說什麼,便只好在夜幕即將降臨之前,傍晚時分,任由彩翼郡主,自行離開皇宮。

………………………………………………

沐月之末的這天,傍晚時分,彩翼獨自一人,出了皇宮,又來到烏蘭巴托大道之上。

一個人,靜靜地,佇立於,那座高達數米的長生天雕像之前。

頓時,天空下起一陣朦朦細雨。

此時,那尊長生天的雕像,被細雨籠罩的溼淋淋,高處,那雙不怒而威的巨大瞳孔,朦朦朧朧之間,彷彿被賦予了某種生命,驟然間,生動跳躍。

雨自天降,街上的行人紛紛走避,只剩下彩翼一個人,站在烏蘭巴托大道的長生天雕像前,沉默不語。

普通人,此時,根本無法感知到烏蘭巴托大道長生天雕像的變化。

但是,彩翼能清晰地感覺到了,也許,這就是與生俱來的感應力。

她能隱隱約約間,感應到這尊長生天雕像,隱含著某種念力,來自那隻叫作,登龍,白色蛟龍的念力。

彩翼推測著,也許這便是登龍能夠操控草原大地普通民眾的人心,一個很重要因素吧!

彩翼思索著,也許這便是登龍,雖然是白色蛟龍,但卻又是草原大地長生天的原因吧!

此時,天空之上,細雨依舊在下著。

此刻,她看著烏蘭巴托大道長生天雕像的巨大瞳孔,感受著地面石線裡漸趨凝結的氣息,內心的感覺,變得越來越清晰。

此時此刻,彩翼郡主愈發的確信,這雕像裡頭蘊含著,登龍的某種念力。

並且,這種念力,極其可怕,可以殺人於無形;同時,又可以讓人心生無限敬畏。

頓時,彩翼郡主明白,這是一個天大的秘密,以及,這個秘密她洞察之後,有可能給她招致殺生之禍。

於是,她在內心,暗自堅定,要嚴守這個秘密。

………………………………………………

等到,許久之後,彩翼要離開長生天雕像,準備去往,那名高階武將所說的‘得勝居’軍械武器商行。

恰在此時,那名高階武將,自己出現在烏蘭巴托大道之上,一身帝國武將官服,溫和笑的容,如同春風般的和藹,並且,撐著一把油紙傘。

這種油紙傘,是來自於北境帝國生產的,在北境帝國,尋常百姓便都可使用這種油紙傘。

但是,在草原大地,油紙傘是透過邊境貿易換來的,所以,便顯得珍貴,只有達官顯貴,才有資格有能力,使用這種油紙傘。

烏蘭巴托大道之上,四下無人,周邊一片寂靜。

那名高階武將撐傘,站在細雨裡,神情平靜安寧。

他走到彩翼身邊,說道:“皇子妃,你一定內心充滿了詫異,我是北境國的第二任國主,王康平。第一任國主,王建芝是乃父。現任國主朱倚天,是我表叔。”

彩翼聽聞此人身份,頓時,驚詫的嘴巴都合不攏。

王康平看著彩翼說道:“表堂弟媳,說來話長,昔年昔日,五朝十國,天下大亂,惟有我表叔朱倚天的才幹,能夠力挽北境國狂瀾,於大廈即倒之時,所以,我便退位讓賢。”

彩翼說道:“表堂哥。”頓時,她忽然想起什麼,立馬什麼話也不說了,驚懼地拉起王康平的寬袍,便遠遠走開。

直到,距離那尊長生天雕像,有一千多米之遠,方才解釋道:“表堂哥,在那尊雕像面前,講話不方便。”

王康平詫異問道:“這是為何,那邊地勢開闊,四下無一人。”

彩翼無法解釋清楚,只是模糊的說道:“這是一種感覺,那尊雕像蘊含著,某種特殊念力。”

王康平嘆息一聲,說道:“也怪我,確實糊塗了。”

於是,王康平便一路沉默異常,帶著彩翼回到‘得勝居’軍械武器商行。

在草原大地,軍械交易是一門極其利潤豐厚的生意,家家戶戶都備有軍械,所以,草原大地之人便異常驃勇好鬥。

若不是,有長城防線,恐怕,南下神州大地劫掠神州民眾的物資,將會成為草原大地之人,家常便飯之事。

………………………………………………

走了約莫半柱香的路程之後,王康平、彩翼郡主回到‘得勝居’軍械武器商行。

此時,商行庭院之內,得勝居的夥計,挑起火玄石高燈,整個商行大廳以及庭院被照亮,夜色退去。

此刻,在商行之內,一處密室裡頭,王康平將彩翼郡主請入其中。

在密室之內,王康平說道:“幽雲十六州即將徹底淪陷了,恐怕神州大地存亡在即,你、我都需要肩負起家國重責,忠誠蘊含在每個人心中,二十萬蒙丹鐵騎隨時可能攻打北境國。”

彩翼郡主聽聞,不無憂慮地說道:“將軍,你擔憂得對。可是,眼下該怎麼辦。”

王康平說道:“我本是潛伏於蒙丹帝國,作一名守城門將,無法是為了收集漠北帝都的情報,如今,有可能身份已經暴露。”

彩翼郡主認真聽著,點了點頭,內心異常難過。

王康平接著說道:“這些年,我收集的蒙丹鐵騎作戰佈陣圖,已經漠北帝都的城防圖,草原大地正個區域地圖,都在這個鐵匣之內。”

一邊說著,王康平一邊轉身,將身後暗格開啟,取出一個五十公分長度的鐵匣,交給彩翼郡主。

然後,憂慮地說道:“我潛伏於蒙丹帝國,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但是,這些年的心血,要幫我帶回北境國,交給我表叔朱倚天。並且,你告訴雲星辰一聲,有個叫龍嶽的天選之女,被耶律可汗指使下邪君,捕獲至扶桑千島,讓雲星辰務必想辦法,將龍嶽救出。”

彩翼郡主看著手上,拿著的厚實鐵匣,沉默片刻,點了點頭,說道:“將軍,您說的事情,我一定全都做到。”

王康平欣慰的笑了笑,說道:“好。若是,我萬一遭遇不測,你就馬上離開帝都。”

彩翼郡主沒有回答,只是用力點了點頭。

之後,王康平開啟密室之門,說道:“天色,也不早了,我讓得勝居老闆,給你安排廂房,早些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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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勝居商行,五層樓房,最頂樓的廂房之內,彩翼郡主獨自一人,佇立在窗戶之前。

夜空之上,明月高懸。

她捧著五十公分見長的鐵匣,伸出手指,緩緩撫摩匣面,這裡頭便是表堂哥——王康平,那報效家國的拳拳赤誠之心。

此時,彩翼郡主接著月色,望向遠處,依稀可見烏蘭巴托大道正前方的,蒙丹帝國皇宮。

同時,那尊蘊含著某種念力的長生天雕像,也瞧得清晰可見。

此刻,她便明瞭,表堂哥——王康平為何要將‘得勝居’軍械武器商行,開設於此的一個地利因素,居高望遠。

頓時,她想起遠在北境國的雲星辰,此情此景,便觸景生情地哼唱起,一首來自月牙島《經典詠流傳》的歌曲,塞外。

今古河山無定據,畫角聲中,牧馬頻來去。

滿目荒涼誰可語,西風吹老丹楓樹。

從前幽怨應無數,鐵馬金戈,青冢黃昏路,

一往情深深幾許,深山夕照深秋雨。

唱著,唱著,又回憶起自己滅亡的故國,頓時,悲從心生,一陣小聲抽泣。

七言小結:

彩翼入漠北帝都,遭遇盤查逢一人,

潛伏帝都數年間,乃北境二任國主。

彩翼在雕像之前,感念力蘊含其內,

王康平顯身於此,密室內託付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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