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難控時,顧迦洛用力揪著沈律的衣襟處。
“都去死好了!“你去死,我也去死!”
她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沈律本來打算跟她說完這些,就離開。
可見她如此,他便不受控制得將她擁入懷中,緊緊抱著她。
她說的那些話,聽起來既沒道理又惡毒。
如果是在從前,他肯定會反駁,會跟她爭辯。
但他現在知道,她其實也不想這樣。
她只是陷在仇恨中,患了病,沒辦法控制壞情緒。
被抱住後,顧迦洛使勁掙扎。
“對不起……”沈律的眼中覆著些許哀傷,嗓音格外低沉。
他很想告訴她,他父親不可能殺害顧她的爸爸,讓她不要再懷著這種仇恨跟他在一起。
但他不敢冒這個險。
他還沒有查明真相,所有的辯駁都顯得蒼白無力,反而還會激起她更大的情緒波動。
亦或者她信了,可這樣一來,她就會對他失去興趣……思來想去,沈律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用力抱著她。
不知是因為這聲“對不起”,還是沈律那溫暖的懷抱。
顧迦洛竟出奇地找回了理智。
她仰著頭,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而後,又聽沈律無比認真地說道。
“隱瞞你到現在,是我不對。
“但是,我母親常年待在紫藤鎮,並未做出有損顧家的行為……還有,我和李頌恩只是朋友。
“我沒有情人,只有你……只有你這個妻子。
“沒有事事都告知你,是因為你不在意這些。
“不在意我的家人,不在意我這個人。
“如果你的事,我以後一定都告訴你。
“我們是夫妻,即便不相愛,至少要做到坦誠相待。
我尊重你……”“你還在騙我.”
顧迦洛沒再掙扎,卻顯得很無力。
她的眼淚仍然沒有止住。
“你說這些,就是希望我放過李頌恩!”
她的聲音沙沙啞啞的。
“沒騙你.”
沈律一隻手輕拍她後背,默默安撫著。
顧迦洛又憤然吼他。
“你就是在騙我!“說什麼朋友,你們都做過那種事,是炮友!“我知道你跟sr的關係,她的資源肯定是你給的……我都知道!沈律,你瞞我的太多了!“你把她捧上去,我就把她拽下來!”
她雖然吼著,卻有種無助感。
要不是明知她不喜歡自己,沈律還真以為她這是吃醋了。
“我承認,作為朋友,我確實在工作上幫過她。
“可她要是沒有實力,我也不會做這些。
“但我今天早上就跟你說過,我沒碰過她……”他停頓了一下,格外坦蕩地反問,“沒有的事,你是怎麼說得這麼信誓旦旦的?”
“就有!我看到過,我去你出租屋那次看到過!”
她這麼一說,沈律就想到是哪回了。
他垂首,下巴有意無意地蹭過她臉頰。
“顧迦洛,當年沒跟你解釋,是覺得沒必要。
“但現在,我得跟你解釋清楚……”顧迦洛當即退出他懷中,認真地審視他的臉,想看他要如何解釋。
時隔多年,沈律才跟顧迦洛說清楚當初那個誤會。
他鄭重其事地說道。
“我的父親和她的父親是同事,當年實驗室爆炸後,她的父親也遭到牽連,很早就病逝了,她……”顧迦洛很沒耐心地催促他。
“誰要聽這些了!直接說重點,我就天的事!”
他怎麼不從他們出生那天說起呢!應她的要求,沈律直入主題。
“我搬出顧家,在外租房那段時間,也是她最困難的時候。
“她平時會住在工作的地方。
“那天情況特殊,她不想讓朋友瞧不起她,就想借我那兒約會。
“正好我那幾天不住那兒,就把鑰匙給了她。
“你去找我的那天,我剛熬夜忙完學校裡的活動,想回出租屋休息,而她則是剛送走朋友……”顧迦洛聽到這兒,就大概明白了。
按照沈律的說法,那時候和李頌恩過夜的人,並不是他。
她半信半疑,但還是脫口而出地懟了句。
“什麼朋友,分明是炮友!”
眉毛一挑,透著股說一不二的霸道勁兒。
沈律正色道,“這是她的私事。
我沒資格干預.”
顧迦洛不無氣惱地反駁他。
“怎麼就沒資格了!可那是你租的房子!“他們在你的床上廝混,你不嫌棄嗎?“還有,你為什麼要借給她?巴掌大點的地方,就一張床,你借的時候就應該想到,她會睡在你床上!“你怎麼能這麼隨隨便便的!”
她總能摘出他的錯處,將他指責一通。
沈律看她炮語連珠的生動模樣,一時間沒有打斷她。
她此刻這神態,真是像極了在吃醋。
顧迦洛杏目一瞪。
“你看我幹嘛!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們的關係本來就曖昧不清的!”
沈律不厭其煩地解釋。
“她借鑰匙的時候,沒說要過夜。
“那天……算是突發情況,他們都喝了點酒。
事後她也向我道歉了。
“發生那事後,我就搬離了那兒.”
顧迦洛這才稍稍緩和下來。
她並未意識到,比起沈律解釋他母親的事時,他說明和李頌恩的誤會後,她更加放鬆。
但她對他沒有百分百的信任。
“你敢發誓,你沒跟她睡過嗎!”
沈律那清雋的臉上篤定不已。
“嗯,我發誓,一次都沒有.”
“以後也不行!”
顧迦洛盛氣凌人地下令。
一時間,沈律竟有些沉浸於她的霸道,這些日子以來的鬱悶也消散了不少。
他再次將她摟進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