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
他坐在沙發上,坐姿矜貴自然。
不像有些廣告上的模特,硬是凹出那霸總的造型。
但他就是有種文能治天下的上位者既視感。
玩一局牌,花不了多久。
那之後,顧迦洛還想再玩一局。
但殷蔓接了個僱主的電話,就匆忙離開了。
她走後,關月攏著手,湊到顧迦洛耳邊,神神秘秘地說道。
“我覺得殷蔓有情況.”
顧迦洛語調微揚,“哦?什麼情況?”
“她不是會接外快嘛,就給人當輪值保鏢的那種。
“但我發現,她每次去的時候,都穿得不像個保鏢,倒像是去約會的.”
顧迦洛倒是沒有多想。
“也有可能是為了隱藏身份,更好地保護僱主吧。
“保鏢也不都是一身黑西裝,戴著墨鏡的.”
“她以前也假扮過僱主的女朋友,但這次就很上心.”
關月說起這些事,總是格外精神。
畢竟,殷蔓這樣的大美人,不談幾場戀愛也太可惜了。
以前關月沒少給她介紹男人。
可殷蔓從來沒表現出一絲興趣。
長此以往,她都要懷疑殷蔓是不是不喜歡男人了。
所以,殷蔓要真有在意的男人,關月非常樂見其成。
即便是再好的朋友,也會有秘密。
關月和殷蔓都是顧迦洛的好朋友。
但,如果不是顧迦洛,像關月這種出身醫學世家的好孩子,根本不會結識殷蔓。
顧迦洛和關月小時候就認識。
殷蔓則是顧迦洛在校外結交的。
她們的初遇比較戲劇性。
她獨自去給顧爸爸掃墓時,在墓園發現了受傷倒地的殷蔓。
那時的殷蔓還是長髮,手腕上的傷口流血不止。
那次,殷蔓是要自殺。
她救了殷蔓,去警局做筆錄時,碰上殷蔓媽媽聲嘶力竭地哭嚎。
那女人要求警方放了她的老公,也就是殷蔓的繼父。
女人還聲稱自己的女兒是個問題少女,嘴裡沒有一句實話。
所謂的被繼父侵犯,都是女兒胡編亂造的。
而殷蔓那段痛苦的經歷,關月並不知情。
此刻,關月還在侃侃而談。
顧迦洛看著她這副樂呵呵的模樣,莫名很羨慕她。
有的人,一輩子平平淡淡,沒什麼大起大落。
但有的人,年幼時就遭遇極大的惡,終身陷在那枷鎖裡。
……要不是快到值班時間了,關月還能在這兒待很久。
她也只有和朋友在一起時,才會這麼嘻嘻哈哈。
到了工作崗位上,她還是相當嚴肅的。
關月走後,張媽就該操心晚飯了。
之前醫院沒旁人照看,張媽走不開。
也就只能點外賣。
但現在沈先生來了,她最好還是回去一趟,親手做些吃的送過來。
連張媽都走了,那病房就只剩下兩人。
沈律站起身,檢查報告放了回去。
而後,他坐在床邊,靜靜地看了會兒顧迦洛扎針的手背。
他還記得,她以前掛點滴,總要他陪著。
只因,宛嫆夫人整天忙於工作,顧家其他人更不會陪她。
也只有他,隨叫隨到似的。
“你和蔣怡很熟?”
顧迦洛審視著沈律,沒好氣地問。
沈律抬眸看她,恰如其分地回了句。
“不算熟悉,但能說上話.”
顧迦洛嘴角一揚。
“蔣怡很欣賞你吧。
“她那個人,出身不好,心氣倒是很高,瞧不上這個看不上那個的,唯獨對你有點意思。
“其實我也覺得你們很般配。
“不管是身家背景、經歷,還是性格……”沈律聽出她言語中的嘲弄,打斷她的話。
“你的眼光向來不怎麼樣.”
顧迦洛當即回嗆。
“是啊,所以挑了你這麼個老公嘛.”
剎那間,沈律心裡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老公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