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是在中午時分回來的。
女傭面帶憂愁,分外恭敬地向他彙報。
“先生,顧小姐她……她一上午什麼都沒吃。
“我送什麼,她就砸什麼,一直吵著要出去,要……要見您.”
沈律態度溫和地讓女傭去準備午餐,打算親自給顧迦洛送去。
而他剛一開啟主臥的門,就聽到顧迦洛嘶啞的吼聲。
“我不吃!我什麼都不吃!滾出去——”一看是沈律,她又迅速裝起乖來,從床頭爬到床尾,懇求他。
“沈律,你終於回來了,我難受……你快點把這鐵鏈解開,還有,我不想待在這兒,一分一秒都不想多待了!”
沈律先將餐盤放到床頭邊的小桌上。
緊接著,他坐在床邊,輕輕抓住顧迦洛那條被鐵鏈鎖著的腿,將其放到自己膝蓋上。
顧迦洛沒有掙扎,兩隻手撐在身體兩側,緊緊地抓著床單。
沈律看到,她腳踝處已經被磨紅了一圈。
其實像這種皮革制的材料不會損傷她的肌膚,而現在造成這樣的淤紅,想必是她強行想掙脫鐵鏈所致。
沈律用指腹碰了碰她的腳踝。
顧迦洛的腿下意識地一縮,當即蹙起眉頭,“疼……”沈律看上去一點都不心疼她,抬眸,清清冷冷地注視著她。
“還知道疼?不是告訴過你,讓你不要亂折騰麼.”
顧迦洛立馬煩躁地回懟。
“是你非要拴著我!“你把我當寵物一樣拴起來,根本沒把我當人看!“我不喜歡……沈律,我一點都不喜歡這兒!”
沈律沒有理會她,徑自解開她腳上的禁錮,並打了個電話,讓女傭送藥膏上來。
期間,他一直抓著顧迦洛的腿,免得她再亂動。
女傭的動作很快。
她將藥遞給沈律,還不忘給自己找補。
“先生,我早上那會兒就看到顧小姐腳上的傷了,但她……她不肯上藥.”
沈律淡淡地說道。
“不礙事,你先出去.”
女傭情緒複雜地點點頭,出去後還帶上了房門。
屋內。
沈律將那涼涼的藥膏塗抹在顧迦洛腳踝處,旋即又將其均勻揉開來。
顧迦洛忍著痛意,一動不動地盯著房門那邊。
藥塗好後,沈律提醒她,“該吃飯了.”
顧迦洛紅著眼睛,十分不配合。
“我不吃!你把我關在這兒,我沒胃口.”
話音剛落,沈律就將她抱到了腿上。
他的眉眼溫潤儒雅,但眸底卻傾瀉出似有若無的強制性冷意。
“拿絕食威脅我?”
說話間,他抬手輕撫她嬌嫩的唇瓣。
顧迦洛偏頭躲避,又被他抓住了下巴,逼她與自己對視。
她不服輸地衝他喊。
“對!我就是威脅你!你餓死我吧!”
沈律忽然摟緊了她,大掌貼在她後腰處,掌心灼熱滾燙,好似一張烙鐵。
“我怎麼捨得餓死你?“你不吃,我有其他方式餵你吃。
“再不濟,還能給你輸營養液。
管夠.”
他看上去很認真,一點都不像是在跟她開玩笑。
顧迦洛氣得呼吸凌亂,胸口劇烈起伏。
“你……沈律,你這混蛋!”
她眼眶泛著淚花,看起來好不可憐。
沈律用手指輕撫她眼尾,幽幽道。
“現在,你來選。
是自己乖乖吃飯,還是我一口一口餵你,亦或是,躺在這床上,讓人給你輸營養液.”
觸及他那略帶病態的眸光,顧迦洛身子微顫,“我,我自己吃!”
說著,她就從他腿上離開。
她只穿著件寬大的t恤,稍微一動,衣襬就要遮不住她的大腿。
那兩條纖細瑩白的腿,就這麼露在沈律眼前。
沈律指尖微熱,轉過頭去,沒再看她。
床頭擺了小桌和椅子,就是為了方便她在房間裡吃飯。
顧迦洛此刻就無比乖順地坐在桌邊,長髮披散著,頭也低著。
為了防止她傷害自己和別人,餐具沒有筷子,只有特殊材質的勺子。
她用勺子夾菜,很不適應,動作顯得笨拙。
來回幾次,她就越發煩躁了。
嘭!好好的飯菜,再次被她掀翻在地。
乾淨的地板上一片狼藉。
飯粒、湯汁、盤子……這些構成凌亂的要素。
顧迦洛赤著腳站在那凌亂之中,滿眼倔強與不屈。
沈律一身矜貴地坐在床邊,看著她。
“浪費糧食,可不是什麼好行為.”
顧迦洛忽然以極快的速度奔向那房門。
沈律見了,也不著急攔她。
她剛開啟房門,外面站了一排黑衣女保鏢,形成一堵密不透風的人牆,牢牢擋住她的去路。
最中間的一個女保鏢恭敬地對顧迦洛說:“請夫人回房間.”
顧迦洛不管不顧地往前衝,那些女保鏢紋絲不動。
“請夫人回房間!”
她們齊聲喊道。
隨後,一隻胳膊勾住了顧迦洛的腰,將她往後一拖,便把她拖回了房間。
緊接著便是“砰”的一聲。
她眼睜睜看著房門被關上。
一隻大手摁在那門板上,手背上青筋突出。
耳邊響起男人那低低沉不虞的嗓音。
“洛洛,吃飽了麼?”
顧迦洛嘴唇輕顫,而後情緒變得激動起來。
“放開我……沈律!你放開我!”
沈律仍然從後面緊緊地抱著她,將她整個人都抵到了那門板上。
他側頭,薄唇便從她頸側的肌膚劃過。
連帶他那炙熱的呼吸,也都打著旋兒地噴灑在她脖間、耳後。
她一陣陣地顫慄,完全動不了。
“就算你跑得出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章家現在自顧不暇,幫不了你。
“章行止沒能力跟你訂婚,與其你出去後再找個能幫盛和的靠山,不如留在這兒,跟我在一起。
“明明有條輕鬆的路擺在你面前,你為什麼視而不見?”
話落,他捏著她的下巴,強勢地吻住了她的唇。
顧迦洛出手掙扎,卻被他輕而易舉地抓了兩隻手腕,摁在她頭頂上方的門板處。
顧迦洛“唔唔”地反抗著,面前是冰冷的門板,身後是他越來越滾燙的軀體。
她被逼出了生理性的淚水,睫毛掛著淚珠,像只瀕臨死亡的小獸,連呼吸都是一種奢侈。
沈律那精壯的胸膛,隨著他粗重的呼吸而富有節奏地起伏。
顧迦洛的下巴被他捏地生疼,一直保持著轉頭的姿勢,脖子也很痛。
不知過了多久,沈律才放過她。
她那濃密的睫毛無力地覆下,兩腿也軟得站立不住。
隨即,沈律那有些粗糲的大掌握住了她的脖子。
“洛洛,別再逼我了,好麼.”
說完,他便往後一退。
沒了他的支撐,顧迦洛像被抽去了脊樑骨,膝蓋一軟,滑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