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惜強逼著自己看下去。
細看才知,公寓裡的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顧迦洛……她十分意外。
顧迦洛不是去聖帝斯了嗎!然而,她也來不及多想。
此時她的注意力全都被裡面的場面吸引了。
那一幕衝擊性非常強。
儘管知道他們已經發生過關係。
可親眼看到他們做著這樣親密的事,童惜還是難免震驚悲傷。
那躺椅很長,能容納一個人躺下休息。
它並非完全被放平,椅背處有一定傾斜。
所以,沈律不是躺著的,而是半坐著。
他靠內側的腿曲起,一隻手扶著顧迦洛的腰。
顧迦洛穿著短裙,如同貓兒一般伏在他身上,臀部便自然提起,與背部一起形成優美的曲線。
沈律的另一隻手,正握著她的大腿,一寸寸地輕撫著,不斷往上。
整個畫面香、豔、纏、綿,令人臉紅心跳……童惜站在門外,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她嫉恨顧迦洛,也對沈律恨鐵不成鋼。
既然不喜歡,為什麼不抵住誘惑!難道男人都是這樣嗎,對著不喜歡的女人,也能有感覺?實際上,躺椅上的情況,比童惜看到的還要混亂。
顧迦洛穿著有排扣的小短衫。
而此時,那釦子全都散了。
沈律能看到她的白皙與弧線,呼吸很是沉重。
思緒,不由得回到十幾分鍾前。
那時他正在準備實驗資料,一陣門鈴聲打破了寂靜。
他起身走到門邊,透過貓眼檢視。
而後竟意外地看到,門外站著的是顧迦洛。
原本正前往聖帝斯的人,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出現了……後來,他們產生了一些爭執。
應該說,是她單方面地對他發脾氣。
她錯過了登機時間,將責任都推到了他身上。
……“這位小姐,你是來找人的嗎?”
公寓走廊外,隔壁的住戶下班回來,看到一個女人鬼鬼祟祟地扒門偷窺,故意大聲喊了一句。
隨著這聲響,童惜慌張不已,身體也抖了一下。
她驚惶不安,心跳得非常快。
如果現在有個地洞,她肯定會往裡鑽。
與此同時,屋內的兩人都頓時停了下來。
沈律完全坐起身,下意識地將顧迦洛護在懷中。
“衣服穿好.”
他的嗓音還有些啞。
話落,他迅速恢復成平日裡的淡漠模樣,諱莫如深地望著門的方向。
顧迦洛倒是一點都不慌。
被沈律用身體擋著,也不著急整理衣服。
她饒有興致似的轉頭,想看看外面的女人是誰。
童惜現在只想逃。
可那正義感爆棚的鄰居故意攔住她。
“小姐,你這就要走了嗎?”
童惜想推開那人,卻在混亂間失去了平衡。
緊接著,她身體一倒,撞開了門。
那鄰居見狀,也就像完成任務似的,轉頭就進了自己家。
身體與地面接觸的瞬間,童惜腦海中迸出一個念頭——她完了……屋內兩道視線都朝她看過來。
霎時間,她不敢抬頭。
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精緻的妝容花了。
落針可聞的死寂中,她囁嚅著開口。
“對不起……我,我不該來……”她不該來自取其辱。
在這樣的場合下。
那靚麗性感的吊帶裙,只是增添了狼狽。
童惜埋著頭,努力地爬起身。
剛開始還只是落淚。
現在就再也控制不住,悲傷地哭了。
等她抬起頭來,就看到沈律已經站起身。
顧迦洛坐在躺椅上,披著沈律的外套,一臉戲謔地望著她。
“裙子很好看,不過,童小姐還真是身殘志堅呢.”
這話,就差直接挑明——她是來勾引沈律的。
童惜很羞愧,可心底也縈繞著憤恨。
要說厚顏無恥,她怎麼比得上顧迦洛,裙子這麼短。
沈律的眼中攜著幾許不悅。
“你應該待在醫院,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向來待人溫和的他,看到童惜摔在地上,也沒有要幫她的意思。
他們之間,就好像隔著無法跨越的溝壑。
童惜站起來後,臉色通紅。
沈律已經整理過衣領,看不出一絲混亂。
但顧迦洛那被親花的口紅,還殘存著剛才的熱烈。
童惜不想面對他們。
確切地說。
她不想面對失敗的自己。
“沈律,我喜歡了你十年……”她兩眼含淚。
“我承認,我太貪心了。
“本來只想默默地看著你,漸漸地,就以為我能成為與你相配的人。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變成了連自己都討厭的樣子。
“可即便你不喜歡我,也不能屈從顧家,出賣自己啊!”
童惜替他悲哀。
她轉而看向顧迦洛,央求道。
“顧小姐,我求你放過沈律。
“你放過他行不行!“難道你看不出,他真的不想跟你結婚嗎!”
顧迦洛神情微冷,“你跳樓的時候,腦子也摔了?我們是一定會結婚的,這輩子他都逃不掉.”
說完,她站起身,想去冰箱拿瓶水喝。
卻不想,童惜被那句話刺激到,在顧迦洛經過時,猛地掄起胳膊,要往她臉上扇。
沈律瞳孔一縮,立刻大步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