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豪門,她在這兒格格不入。

她以為,被顧家資助的沈律,和她是同類人。

他們同樣出身卑微,卻有著堅韌的性子。

她被顧瀟瀟他們排擠,只能去和沈律抱團取暖。

但當她向沈律傳達交友請求時,他拒絕了。

他眼神溫和,言語卻是那樣冰冷。

再後來,他們都長大了。

她看中他的能力,想和他強強聯手。

也就是那次去找他時,她發現了他的秘密。

所有人眼中的三好少年、學校最守規矩的風紀委員,竟趁著夜色,靠在牆角抽菸。

煙霧繚繞,將他襯得如夢似幻。

他倚著牆,後背微微佝著,喉結滾動間,吐出白色的菸圈……明明在白天,他還沒收了同學的香菸。

她以此威脅他,他卻對她溫柔地笑。

第二天,她的書包裡就被查出了一包煙。

而身為風紀的他,淡淡一笑,當著其他人的面,說她是初犯,可以不記過。

他像個優雅的紳士,實則壞透了。

那次的教訓讓她明白。

當沈律對一個人笑得很溫柔時,那人就要小心了。

蔣怡只是晃了下神,再次抬頭,方才還站在她面前的沈律,已經不見了。

……另一邊。

宛嫆正和顧迦洛待在房間裡。

房門反鎖著,母女二人一個站在窗邊,一個坐在床上。

宛嫆凝望著遠方,板著臉道。

“兩年前,我就不同意你和沈律訂婚.”

顧迦洛不作聲。

她靠在床頭,心不在焉地玩著平板上的小遊戲。

宛嫆轉面看向她,一臉嚴肅。

“我的第一段婚姻很不幸,就是因為不聽長輩勸告,執意跟了那個人渣,如今你又要走我的老路麼.”

顧迦洛手中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旋即,抬眼看向宛嫆。

“可是媽媽,我現在很幸福。

“我為什麼要和沈律結婚,別人不知道,您肯定清楚吧?所以您更應該支援我啊.”

說到這兒,她的目光流露出一絲悲切和期望,幽幽道。

“最愛我們的顧爸爸被人奪走了,我們要記得那種撕心裂肺的痛,一輩子都不能忘,我以為,這是我們的共識呢……“至於我要做什麼,您看著就行,畢竟您還要專心培養蔣怡姐姐做接班人嘛.”

提到顧寒笙,宛嫆的眉眼間覆上些許哀慟,但轉瞬即逝。

她鐵石心腸般的說道。

“一味沉浸在悲痛中,只會變得懦弱。

“你要是真的想為他做些什麼,就應該攻讀經商管理,而不是對著你那畫架子,成天無所事事.”

無論她怎麼不滿,顧迦洛都表現得雲淡風輕。

宛嫆倍感心累,面無表情地責備道。

“你該改改這自以為是的性子,兩年前也是,那場意外明明可以避免……”顧迦洛忽然抬起頭來,眉頭緊皺。

“我跟您說過,那不是意外!”

那天是爺爺的生日宴會。

酒店裡不止有眾多賓客,還有記者拍攝報道。

有人存心算計她……宛嫆沉著臉,決絕道。

“總之,你若執意要這麼一段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以後的苦就得自己受著。

“要記住,你現在姓顧,結了婚,可不是那麼容易離的.”

“是,我記住了.”

顧迦洛看似乖巧地答道。

見她如此固執,宛嫆終是沒再說一句話。

離開房間後,她打了一通電話給徐慧。

徐慧是她的人,值得信任。

否則,她當年也不會讓徐慧擔任女兒的心理治療師。

徐慧那邊剛和男朋友約會完。

“……夫人,在我的建議下,顧小姐有過幾段戀情。

“雖然都是無疾而終,但她的情緒控制力每次都有進步。

“至於您關心的問題,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您,通俗來講,顧小姐對沈律,目前並沒有產生愛情的可能.”

聽完徐慧的彙報,宛嫆並沒有鬆懈。

她一生要強,遇到再大的風浪,都沒有挫敗過,只有在教養女兒方面,總感覺力不從心。

洛洛只是看上去乖巧,實則野性難馴。

反而是像蔣怡那樣的,看起來不好親近,實則聽話又聰明,能幫她解決不少麻煩。

……顧迦洛本來只是想在房間裡休息會兒,等沈律回來,兩人一起回花園別墅。

但玩著小遊戲,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說話。

“……嗯,暫時先這樣,一會兒把修改好的專案計劃發我郵箱。

聖蒂斯城那邊不著急給結果……嗯,明天的飛機,我會實地考察……”她沒聽清,只覺得很吵,翻了個身,繼續睡。

陽臺的落地窗一開一關,放進了些許熱風。

男人那灼人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她也渾然不覺。

直到男人將她從床上抱起,她才在半夢半醒中發聲。

“幹嘛呀,我要在這裡睡……”她的嗓音沙沙啞啞,如同喝了酒一般。

天已經黑透,房間裡卻沒有燈光。

沈律定定地站了兩三秒,又將她放了回去。

但這次,她卻睡不安穩了。

因為,沈律壓著她,令她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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