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魔法發展瓶頸期的原因

667年10月的第一天，維蘇威在吃早餐的時候詢問狐人大姐姐紅森，自己此前教她的四種靈魂束縛類魔法學得怎麼樣了。

維蘇威的腦子裡有一些來自噬魂魔的靈魂魔法，但是雜亂無章。

這些魔法分為靈魂探測、靈魂影響、靈魂攻擊、靈魂束縛和靈魂吸收五大類。

噬魂魔畢竟是魔獸，它的智力不足以總結歸納自身的魔法。

例如靈魂束縛就有好幾種，維蘇威教給紅森的就有讓人感覺自己被禁錮在石頭裡、被繩索捆住、身體沉重和全身麻痺四種，其中被繩索捆綁就分為只捆手腳、捆全身和觸手等很多種類，其中很多都是大同小異。

維蘇威不只是把魔法教給紅森，在紅森回答自己基本掌握之後說道：“研究一門技術需要運用一定的邏輯手段，對一個特定研究領域中的研究傳統所累積的龐大理論知識進行合理的重建。”

“任何一系魔法總是要透過系統化的方法把已經獲得的各種理論知識、概念、定律和原理構成一個嚴密的魔法理論系統，這是一系魔法發展成熟的標誌。”

“相比於其它型別的元素魔法，靈魂魔法的研究太少了，歷史積累很單薄。”

“我首先教給你這四個魔法，是希望你能從尋找它們的共同點開始，漸漸地形成一個關於靈魂魔法的理論體系。”

紅森認為自己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用不著那麼麻煩吧。”紅森搖著頭說道，“魔法研究不就是把咒語和法陣弄對，然後不斷做微小改進漸漸加強就行了。”

“而且靈魂魔法是我們狐人一族的獨特傳承，各家族有各家族的特長，不會輕易外洩。”

“其實我是從家裡逃出來的，因為家族為了不讓內部的靈魂魔法洩露都是族內通婚，族長讓我在一個整天流口水的傻子和一個年紀比我父親還大的老光棍之中選一個，我最終選擇了逃走。”

維蘇威“哦”了一聲，惋惜地搖了搖頭，同時看向了荷來。

荷來也看向他，然後聳了聳肩。

維蘇威不再糾結研究方法的問題，於是問道：“這種故步自封的傳承方式沒有可以改變的辦法嗎？”

紅森轉頭看了一眼正在喝燕麥粥的阿莉，說道：“除非天貓族有人站出來完成獸人王試煉成為我們的王。”

小貓娘意識到話題轉移到了自己身上，側著腦袋好奇地看著狐人大姐姐。

這時索妮突然嚴肅地說道：“這個試煉現在對阿莉來說太早了，而且她還沒有覺醒血脈的力量。”

阿莉沒做聲，像是和自己無關一樣繼續低頭吃早餐。

索菲亞看了看她，也裝作無事發生。

獸人主要生活的地方在南大陸那邊，和精靈族的地盤不遠，屬於南羅帝國的影響範圍，所以索菲亞對這事有點敏感。

阿莉是在很小的時候被奴隸販子抓走，對家鄉的事情已經完全記不得了。

維蘇威輕輕搖了搖頭，這事主要看阿莉的意思，如果她沒這心思就當沒這回事，要是有心思就搓一臺小型魔晶加特林給她。

然而，現在阿莉的心意在抓魚上。

又到一年秋天鱘魚洄游的季節，姑娘們今天到薇兒丹蒂港附近的河裡抓魚了取魚子做魚子醬。

去年她們運氣不好，沒能抓到金色的鱘魚，這次大家勢在必得。

只是，維蘇威今天要上班，沒辦法陪她們一起去。

“紅森。”他對狐人大姐姐說道，“試著用靈魂束縛來抓魚，四種魔**流使用提高熟練度，然後找到其中的共同點。”

紅森一頭黑線，不過現在維蘇威是自己的老師，只能乖乖聽話了。

大家出門後，維蘇威也走路前往統帥部，今天開始將進行一系列重要的會議，就連在新大陸的阿里戈和在米蘭城的岡納也回來了。

在路上，他突然思考起哲學的事情。

這不是他閒著沒事幹，而是剛才在指導紅森的時候冒出的念頭。

當前社會上的主流哲學源於魔法師的理性主義、老帝國的法制精神和教會的宗教精神，透過教會的教堂哲學與神學整合在一起。

此時哲學成了神學的工具，神與人、天國與世俗、信仰與理性的關係問題是當下哲學探討的主要問題。

最為主流的教堂哲學是運用理性形式，透過抽象的、繁瑣的辯證方法論證對光明女神和日月真神的信仰，為宗教神學服務的思辨哲學。

總的來說，就是證明世人具有“原罪”，北大陸這邊是原本生活在光明花園的人類始祖不聽光明女神教誨在一隻黑色的烏鴉誘惑下離開花園進入黑暗進而墜落人間，南大陸那邊是人類祖先違背以日月為雙眼的真神告戒玩火燒了神居然後被貶下凡間，因此世人需要“贖罪”方能在死後靈魂重回神的身邊。

維蘇威十來歲時第一次被掛在艦橋上的時候博士阿姨也在，閒聊時聽她說過，哲學是思考的工具，哲學之所以有這樣的作用，原因之一是科學的發展確曾得益於哲學。

當時博士阿姨舉了很多個例子，天文學家追求行星運動的和諧，是來自“現實的最深層是數學的”這一啟示；一位被蘋果砸了腦袋的天才堅持經驗論來發展他的理論，以致整個經典物理學的研究方法都染有實在論的色彩；“虐貓狂人”等人在微觀粒子研究上的成功則與實證論緊密相關；重力技藝基礎理論的創立有極明顯的唯理論的作用等等。

雖然維蘇威當時不知道博士阿姨說的那些天才們是誰，覺得是她在讀碩士時認識的，但這不影響他對哲學開始感興趣起來。

在他的認識裡，魔法屬於科學的一部分，和物理、化學一樣，因為魔法元素也是物質，就和金木水火土以及源石能量一樣。

世界是物質的，物質是運動的，運動是有規律的，規律是可以認識的，認識是發展變化的。

這是他老家研究魔法最基礎的指導思想。

現在這個世界的科學發展進入了瓶頸期，在維某人看來和哲學發展落後帶來的桎梏是分不開的，只有哲學擺脫了神學，可以更好地指導人們去正確認識這個世界才能突破這個瓶頸。

只是維蘇威一時間發覺自己不知應該從何下手去推進這事，他對這個世界的瞭解還是過於表面，甚至連魔法的瓶頸期也是聽英靈中的魔法師們說的，自己靠著噬魂魔帶來的記憶覺得他們說得有點道理。

“大統領！”

阿里戈的招呼聲把維蘇威從思考中拉了回來，這時他才發現自己走過頭了，統帥部在自己的身後。

阿里戈打趣道：“你是過來迎接我的，還是想哪家姑娘想得出神了？”

維蘇威撇了撇嘴，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是先來找你有事商量的，我建議新大陸那邊的事情你交給其他人，回來坐鎮瓦爾哈拉。”

“哦？”阿里戈想到了自己在新大陸的時候和他說的話，“你這是決定出去遊歷了？”

維蘇威點了點頭，認真地回答道：“是啊，現在我的腦子裡都是各種各樣的問題，希望出去一趟可以找到答桉。”

阿里戈笑著說道：“那沒關係，反正你會傳送術，必要的時候一下子就能回來了。”

維蘇威點了點頭，傳送術就是這麼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