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沒有一隻鴨子可以帶著羽毛離開這裡
裡夫蘭大公的爵位終於塵埃落定，已故大公的獨子帕哈斯繼承了爵位，繼位儀式在葬禮結束並經過了一個月圓之夜後才能舉行。
9月中旬，眾人期盼的瓦爾哈拉禁衛軍大統領兼執政官維蘇威·龐貝終於抵達了道加瓦城參加儀式。
維蘇威單人討伐噬魂魔為大公報仇一事早已傳開，在船隊抵達港口的時候，碼頭已經聚滿了歡迎的人群。
裡夫蘭大公繼承人帕哈斯和他的後媽兼小姨媽拉娜夫人到碼頭迎接，維蘇威還看到了爵位競爭的失敗者沃帕夫。
沃帕夫看向維蘇威的目光中帶著兩分怒氣與八分無奈，行禮時動作很僵硬，但維某人不在意，客客氣氣地回了禮。
在碼頭上迎接維某人到來的還有前來出席繼位儀式的其它國家與地區的代表，此時他們一個個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現在裡夫蘭公國成為了瓦薩王國與瓦爾哈拉的角力場。
瓦薩王國高調派了王室法師團的弗雷德裡克大師前來出席繼位儀式，這位大師是高階法師圈子裡公認的近幾年最有可能成為新晉法神的人，他同時以淵博的知識與嚴謹的治學被其他魔法師所稱讚。
據那些政治生物分析，瓦薩王國把這位從來不參與政治鬥爭的老學究派來，很可能是想讓他成為帕哈斯的老師。
這時光明正大的陽謀，在大陸東北地區，沒有人能抵擋得住擁有這樣一位老師的誘惑。
瓦爾哈拉這邊的動作並不低調，而是跑調。
一開始就抵達的元老院第一元老加齊迪斯整天沉迷於給瓦爾哈拉的各種產品打廣告，拖拉機已經賣出五十多套了，空調機也運來好幾船。
他的這一行為引起了瓦爾哈拉方面很多人的不滿，要不是人家大公喪期未過，那幫傢伙就要來道加瓦城開展銷會了。
加齊迪斯的操作讓前來參加儀式的各國政治生物們很是不解，你丫的不是來和瓦薩王國打擂臺的嗎，怎麼只顧著做生意啊，還有那鏡子給我兩百面。
很多人心想維蘇威來到道加瓦城後看見這位第一元老這麼不務正業應該會很生氣吧，可沒想熱鬧隆重的歡迎儀式結束後沒多久，就傳來維某人帶來了一系列經濟合作專案。
當天下午，一眾外交官在沙龍中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全場安靜了足足一分鐘，心想瓦爾哈拉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不久後加齊迪斯出現了，他最近時常來這裡的外交官沙龍打廣告。
“加齊迪斯閣下，您今天怎麼還來？”和他打招呼的是來茵聯盟的特使貝爾伯克，這位老爺此時正坐在窗邊的沙發上。
裡夫蘭公國有水路一直往南通到來茵聯盟的北方，換句話說就是前者手中捏著後者的一個出海口，所以關係還是要打好的。
沙龍屬於非正式場合，大家都很隨意，有人笑著問道：“您該不會是工作沒做好被龐貝閣下罵了，跑到這裡避風頭吧？”
客廳裡頓時一片笑聲。
加齊迪斯站在客廳中間苦著臉回答道：“還真讓閣下說對了，剛才我向執政官彙報工作，然後被他批評了。”
“執政官說我賣出的拖拉機太少了，他還以為這麼久我已經賣掉兩三百套了，結果一百不到，這是我失職。”
“諸位，要不大家再多買點？”
話音剛落，客廳裡頓時罵聲一片。
貝爾伯克拍著胸口大聲說道：“如果你們把拖拉機的價格優惠一半，我就再買二十臺！”
加齊迪斯找了個沙發坐下，搖著頭說道：“降價是不可能降價的，不過瓦爾哈拉馬上有地方可以貸款給想買拖拉機的客戶，五年期貸款利息在一成左右吧。”
在場的很多人和貝爾伯克一樣想倒賣拖拉機，只是本錢不夠，如果有貸款那不笑死。
貝爾伯克問了一個大家都想問的問題：“你們瓦爾哈拉誰那麼大方來出這個錢？”
加齊迪斯讓侍者端了一杯茶過來，然後要他們全部離開。
眾人馬上坐直了身子打起精神，接下來肯定是特大爆料。
大家有點期待，心中猜測是哪個土豪能拿出那麼多的錢來。
加齊迪斯輕輕喝了一口茶，在眾人的目光中說道：“瓦爾哈拉準備建一家銀行，它可以提供貨幣兌換和儲存、貸款等業務，自然可以貸款買拖拉機。”
接下來，他向眾人介紹了銀行的情況。
這家銀行現在剛在統帥部進行完論證，銀行大樓正在挖地基，要想開張估計得一年，搬進大樓得兩三年。
現在瓦爾哈拉的工業發展受限於啟動資金不足，很多人想投身工業建設而不能，因此建立銀行就搬上了議事日程。
開銀行最要緊的是信譽和準備金，如果不是新大陸那邊可以用玻璃球換黃金，再加上有鋼堡的金庫可以殺雞取卵般動用，維蘇威是不敢搞這個的。
貝爾伯克心中盤算著貸款的事情，又了一個問題：“如果貸款還不上怎麼辦？”
他是來茵聯盟的，如果借了瓦爾哈拉的錢不還，大老遠的瓦爾哈拉那邊該怎麼辦呢？
加齊迪斯信心滿滿地說道：“這方面我們與巨龍有了合作，收取款項與催債的業務都包給他們。”
客廳裡所有人的臉色瞬間變得古怪起來。
貴族找商人借錢不是什麼新鮮事，一般出現賴賬會告到王都的貴族院，具體結果如何就看雙方的後臺了。
現在瓦爾哈拉找巨龍收賬，這特麼的誰敢賴賬啊。
“屠龍勇士”現在就在城裡呢，那惡龍被殺前可是燒了半個鎮子，誰頂得住啊。
加齊迪斯繼續宣傳瓦爾哈拉銀行的專款專用等政策，看到這些聽眾這麼上心，他就明白今天的任務完成了。
同一時間裡，維蘇威正在城堡裡和帕哈斯、拉娜夫人和沃帕夫講述自己帶來的專案。
“養鴨子不是很難。”維蘇威認真地說道，“裡夫蘭公國境內水系眾多，而且交通方便，能養鴨子的地方很多。”
“我們瓦爾哈拉有專門的鴨子飼料，用它來餵鴨子，鴨子長得又快又肥。”
“鴨子身上都是寶，我們主要收購鴨毛，鴨肉、鴨蛋可以在本地加工，鴨內臟可以豐富平民的食譜。”
“如果諸位心中有疑慮，我們可以來設廠處理鴨肉和鴨蛋。”
帕哈斯、拉娜夫人和沃帕夫三人面面相覷，他們以為維蘇威會帶來看起來牛逼哄哄的生意，沒想到居然只是鴨子。
他們在想，龐貝閣下還不是在瞎胡鬧吧？
維蘇威看出了他們的疑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接下來是重點。
他說道：“我們以三公斤麵粉的價格換一公斤幹鴨毛，鴨肉之類的再說吧。”
維某人打的是生產羽絨服的主意，瓦爾哈拉那裡沒辦法大規模養殖鴨子，所以他把目光投向了裡夫蘭公國。
甚至周邊的明道加斯公國、奧賽利公國和瓦薩王國東北部地區都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不過那得先做好裡夫蘭公國這個示範點。
只要裡夫蘭公國養鴨子賺錢了，其它地方自然會跟上。
沃帕夫最先小心翼翼地問道：“閣下，您沒說反吧，不是三公斤鴨毛換一公斤麵粉？”
帕哈斯年紀還小，拉娜夫人以前沒管過這些產業，所以在鴨毛價格上沒有沃帕夫這麼敏感。
維蘇威微笑著搖了搖頭，既然人家投靠了瓦爾哈拉，那就要給人家實打實的好處，不要用小手段坑人。
養鴨子的成本他計算過，一個半月大的鴨子就可以出欄，增重1公斤需要大約公斤的飼料，2公斤重的鴨子需要約5公斤的飼料。
10只這樣的鴨子羽毛可以換3公斤麵粉——是白花花的麵粉而不是鴨飼料——這已經基本上平本，鴨肉和鴨雜是純利潤了，這年頭肉類可不便宜。
這個利潤率把沃帕夫給嚇傻了，當即說道：“感謝閣下的康慨，我想這筆生意可以做下來。”
“我想，具體細節還需要進一步協商。”
維蘇威微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