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客人的大笑聲在維蘇威家的個花園裡面飄蕩著。

維某人在瓦爾哈拉以外的朋友不多,初來乍到的時候遇到的卡馬喬算是一個,開飯店那會經常來吃飯的桑斯子爵也算一個。

要說到對他的幫助,桑斯子爵給維蘇威和瓦爾哈拉的幫助很大,瓦爾哈拉糖的起步就是在他的幫忙下完成的。

所以維某人和瓦爾哈拉對桑斯子爵很照顧,有什麼好東西都先找他。

這段時間桑斯子爵賺了大錢,為了穩固雙方的關係,他親自跑來薇兒丹蒂港找維蘇威。

多餘的話沒說,就說是來蹭飯的。

客人來到的時候恰好是維蘇威剛得知羅傑父子不見了,他隨口一說,桑斯馬上大笑起來。

“他是怕你搶他的技術。”桑斯說道,“他們這些工匠就是這個臭脾氣,一天到晚總是想著其他人要害自己。”

“這個羅傑我聽管事說過,來薇兒丹蒂港了還是以前的臭脾氣,其他玻璃大師都開始轉型了就他還是老樣子,所以其他人等著你用新技術造出又多又便宜的放大鏡。”

維蘇威聽後無奈地搖了搖頭,如果真是這樣自己無話可說。

磨製鏡片對他來說不是問題,關鍵是細磨的磨料,他對這個世界的材料學不是很熟悉。

“不管他了。”維蘇威一邊搖著石桌上小磨的手柄一邊說道,“大不了我自己想辦法。”

桑斯十分好奇地看著他把一種棕黑色的豆子磨成很細的粉,最後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豆子?”

“精神豆。”維蘇威說著把磨好的咖啡豆粉放在“8”字型的虹吸式咖啡壺的上壺裡,接著點燃精緻的酒精燈給下壺裡的水燒熱。

“你總是能找到好吃的東西。”桑斯嘆道。

維蘇威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是其他人找到的,荷來還做了烘焙加工,加工方法不一樣口味也有所不同,我喜歡醇厚一點的。”

“它的好處是人喝了不犯困,不過那是透支精力,效力過了還是得睡覺。”

荷來在新大陸找到了咖啡樹,不過產地離瓦爾哈拉的據點挺遠,當初和詩寇蒂和索妮一起飛了很多部落用布匹去換曬乾去皮的咖啡豆。

這是荷來自己的產業,為了能讓咖啡迅速推廣開來,她以船舶螺旋槳為條件讓維蘇威親自去做宣傳。

這年頭推廣一種新產品自上而下最方便,所以維蘇威最近接待貴客都是煮咖啡。

當然了,製造都市傳說也是很好的方法,例如暗示維某人喝了這玩意可以夜御十女、一女十次,在不懂除法的人看來這效果牛逼上天了。

桑斯學著維蘇威往杯中的咖啡加了一些牛奶和麥芽糖,充分攪拌後淺淺嘗了一口,那味道讓他苦著臉說道:“這簡直就是藥水啊。”

吐槽歸吐槽,但是作為客人還是很禮貌地要把主人請的東西喝完。

一杯過後,桑斯砸吧著嘴說道:“一開始不怎麼接受,不過喝到後面覺得還不錯。”

維蘇威問道:“你覺得可以推廣出去嗎?”

在商言商,桑斯組織了一下語言,婉轉地說:“市場還需要培養。”

他的意思是說,需要忽悠很多人來嚐嚐這些新鮮玩意。

維蘇威笑著說:“你回去的時候帶一些回去試試,幫我給卡馬喬殿下那邊也送一些過去。”

桑斯立即沉著臉說道:“我擔心我被冠以毒害太子殿下的罪名給綁到城門口掛起來了。”

維蘇威自然知道他在開玩笑,搖了搖頭說道:“那就可惜了。”

“是啊。”桑斯嚴肅地說道,“如果你可以便宜賣個百來臺拖拉機給我去賄賂太子殿下,說不定我還有救。”

維蘇威眉頭一挑,靜靜地看著他等待下文。

桑斯問他:“你知道一個地主家的一年收入是多少嗎?”

維蘇威對此早已有研究,腦子裡吸收記憶的不少魔法師、戰士同時是地主階級,經濟資料幾百年來沒有根本性的變化。

他回答道:“如果只以土地耕種為產業,一年的利潤率也就百分之三到四之間,豐收年份高一點有限,災年就只能靠豐饒女神庇護了。”

桑斯點頭說道:“是啊,現在土地派眼紅我們沿海派做生意賺大錢,所以太子殿下為了平息他們的怒火,就想出了一個找你買拖拉機的主意。”

維蘇威想了想,這裡面有文章可以做,於是說道:“你去龐貝城自己談吧,拖拉機本來就是批發優惠的。”

“不過有個問題,萬一機器壞了誰會修?”

“你們買那麼多回去總得有修拖拉機的人吧,而且需要經常更換的零件由專人存放管理,需要的時候調動也快,這筆生意可不是個小數字。”

“這樣吧,我自作主張,把你們圖爾多王國境內的機器維修業務給卡馬喬殿下了,我會寫信給矮人讓他們派一些好的技術員去你們那裡。”

桑斯先是一愣,然後發現了其中的門道。

拖拉機買回去基本是大地主用的,這維修的生意要是給了太子殿下,這就沾上一點點政治氣息了。

桑斯答應了下來,接著維蘇威喝了一口咖啡,繼續說道:“其實地主的收入低與他們的經營方式落後有關。”

“他們都是為了耕種而耕種,基本上沒有為了經營去耕種,甚至連地裡的農作物種出來能做什麼都說不上來。”

“《笑林》裡不是有一個笑話嘛,有位老爺的傻兒子把麵包砍成塊了種地裡,他以為麵包和水果一樣種出來的。”

“如果地主想要賺錢,就必須轉變思想,從原來的粗放型生產方式向以銷售主導的生產方式轉變,市場上缺什麼就種什麼。”

桑斯子爵一開始聽著的時候笑呵呵地當做閒聊吹牛,但是在某一刻,他舉起第二杯咖啡的手突然一頓,片刻後額頭上冒出了一片冷汗。

這種情況什麼賺錢就種什麼的模式自然很美妙,但是它有一個基礎——活躍的商業流通。

如果是其他貴族此時的反應還沒那麼快,但桑斯子爵是跑海運的,馬上就想到了商業流通之中的一個關鍵——稅收。

一條船從桑斯子爵領地馬拉卡城到薇兒丹蒂港幾千公里的海路只需要在出港和進港的時候需要繳稅。

但是一支車隊從馬拉卡城到烏爾薩利亞城要走五百多公里,一路上遇到的稅卡沒人數得過來,問就是比馬尾巴上的毛還多。

如果地主們要種經濟作物,首先遇到的問題就是這一路的稅卡,商品每過一關成本就像是打怪通關後的等級一樣節節上升。

這就涉及到各個貴族自身利益的問題,加上“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目前為止世上沒有一個國家可以統一內部稅收,即便是小公國也有這種情況,只是地盤小稅卡少所以不明顯罷了。

桑斯搖一搖頭,先是把稅收問題對維蘇威講了一遍,然後說道:“這是國王陛下關心的問題,我只是個子爵,管不到這些。”

維蘇威只能聳聳肩,他更加沒辦法管了。

兩人很快把話題一轉到別處,維蘇威說道:“我明天去道加瓦城參加裡夫蘭新大公的繼位儀式,你去不。”

“不去了。”桑斯搖了搖頭,“和他們不熟,我打算早點去龐貝城。”

“這次難得出來一趟,我打算在瓦爾哈拉四處走走,冬天下大雪前往南走,一路走到內海海邊再坐船回去。”

維蘇威有些羨慕地說道:“那也不錯,我也想四處走走看看的。”

誰知桑斯很無奈地說道:“主要是帶著我的侄子四處走走,不然他老是待在家裡折騰洗衣服的機器不是個事。”

“還記得當初我請你去我家玩嗎,就是想讓你和他做朋友,讓他轉移注意力。”

“今天我想帶他來的,只是他說什麼都不願意出旅館,說和貴族打交道沒意思。”

維蘇威的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這年頭“侄子”有時候指代私生子。

桑斯見他這樣只能說道:“好吧,卡薩帝是我和一個情人的私生子。”

“當年卡薩帝的母親剛懷孕的時候被我另外一個情人陷害,我當時傻逼了就把她趕走了。”

“陷害她的人後來喝多了說漏嘴,我找到他們的時候卡薩帝已經十歲了,他的母親一直以幫人洗衣服為生,在兩年前病逝了。”

“所以卡薩帝從小就瘋了一樣,想搞出可以輕鬆洗衣服的機器。”

“唉,這樣的機器哪有那麼好搞,他自然一直沒成功。”

“我很對不起他的母親,現在在盡一切可以的方法來補償他。”

“只是他現在這個樣子,我很難辦啊,所以這次就帶他出來散散心。”

維蘇威聽得直搖頭,這種“宮鬥”戲聽說過不少了,一般來說都不會有好的結局。

他最後說道:“我們有洗衣機在生產了,只是瓦爾哈拉的市場太大沒有出口的打算。”

“你帶他去龐貝城吧,那裡生產的洗衣機不但可以洗衣服,還可以用牛奶打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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