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暴風雨來臨之前
一位教皇的權勢有多大，維蘇威並不知道。
他只知道，在這位教皇嚥氣的前一刻迴光返照指了指牆角的衣櫃，滴咕了一些話，然後大家從衣櫃裡發現了一條密道，密道盡頭的密室裡堆滿了金銀財寶。
按教皇的遺囑，這些財寶送給在自己的最後一刻陪在自己身邊的人。
雖然他臨死前全身癱瘓很久，但是眼睛沒瞎、耳朵沒聾，人情冷暖都看在眼裡。
密室裡只有維蘇威、菲洛梅娜和塔索利三人，樓下駐守的聖騎士到中午才來上班。
維蘇威對塔索利說道：“這些平分了吧。”
塔索利搖了搖頭，只是從架子上拿了一頂鐵罐頭的頭盔，往裡面裝滿了金幣，脫下衣服包裹起來就默不作聲地離開了。
一頭盔的金幣重量差不多有三個普通成年人的體重，塔索利看起來消瘦，但是捧著頭盔和金幣的雙手看起來毫不費力。
但這只是密室裡的極少一部分，箱子裡的金幣不是最有價值的東西，最好的是架子上和櫃子裡的魔法裝備。
維蘇威看了一會，給大家各挑了一條防禦型的項鍊和一把匕首，自己要了一雙靴子和一面小圓盾，最後要了一張短弓。
“剩下的都是你的了。”他對菲洛梅娜說道。
菲洛梅娜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甚至可以說是麻木，看不透在想什麼。
維蘇威從一個櫃子裡找到了一枚儲物戒指，剛想遞給她，發現有點不妥，於是放回去後指著抽屜說道：“這裡有枚儲物戒指，你用它來裝東西吧。”
一個小時後，維蘇威把菲洛梅娜送回了龐貝城外山上的別墅，自己留下來近距離觀察一下教皇是怎樣選出來的。
今天光明城沒有什麼風，一道白色的煙柱直衝雲霄，給這座城市按下了暫停鍵。
這幾天維蘇威和菲洛梅娜住在租來的房子裡，這裡每天都有外來的朝聖者，也就衍生出租房產業。
維蘇威退了房間，他準備到一家旅館住下，那裡容易打聽訊息。
正走著，巷子裡突然冒出一個人把他給拉進去。
喪鐘的鐘聲在巷子外飄蕩，巷子裡氣氛劍拔弩張，四個穿著黑斗篷的人把維蘇威圍了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為首的黑斗篷問道。
維蘇威冷聲回答：“我叫恩希歐迪斯，我勸你們不要動什麼歪腦筋。”
那個黑斗篷說道：“恩希歐迪斯·希瓦艾什，你沒有騙我們。”
“我們找你只是想讓你幫我們做一件事情。”
維蘇威心中冷笑了一下，這個是他報給房東的名字，看來對方早就盯住自己了。
“只要不是殺人。”他回答道，“我不想在光明女神的眼下犯下殺孽。”
這下子他把對面給整不會了。
“你是什麼人？”對面的頭領問道。
維蘇威一臉無辜地說道：“我只是個普通的旅客。”
對面也不想再廢話了，頭領拿出一個木頭做的信筒說道：“你在今晚上把它扔到……”
“停！”維蘇威突然打斷對方，“你只需要告訴我把東西扔到哪裡，不要告訴我那裡是誰的地方，我不想知道這些。”
“還有，勞務費十枚金幣，一次付清概不賒賬。”
“我給你們辦完事了馬上連夜離城，正好有本錢去瓦爾哈拉進點玻璃做點生意。”
對面沉默了。
“少一點行不？”頭領試探著問道。
維蘇威給了對面一個白眼，說道：“要不拿小件值錢的東西抵賬也行。”
頭領和另外三個黑斗篷商量了一下，用兩柄挺精緻的匕首作為勞務費。
在維蘇威拿過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那個頭領說道：“你放心，我們會保護好你的妹妹，提前把她送出城的。”
這時維蘇威明白這幾個人為什麼要找自己辦這事了，原來是打著綁架人質的心思。
確實，沒有根基的外地人挺好這樣控制的。
維蘇威做出一副壓制住怒火的樣子，冷聲說道：“如果她掉了一根頭髮，你們後果自負！”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維蘇威在居民區裡熘達了一會，假裝找好一些的房子住，心中盤算著這件事情。
看來教皇爭奪戰進入最後最關鍵的階段了，自己要送的這封信不知道是相互勾結還是栽贓陷害。
他逛了一圈，來到了黑斗篷說的那家豪宅大門前。
人家沒說要悄悄扔進去，維某人就這麼當著看大門的聖騎士的面把信筒給扔過大門，下一刻裡面傳來一聲慘叫。
接下來他自然被人給團團圍住，然後抓進了宅子裡。
“你是什麼意思？”審問他的是一位實力不俗的騎士，“居然砸傷了主教大人！是不是有人派你來的？！”
在兩人中間的桌子上放著作桉工具和兩把搜出來的匕首。
維某人一頭黑線，這裡住著一位樞機主教，沒想到自己隨手一扔就砸到他了。
“我是被人叫來送信的。”他指著桌子上的信筒說道，“那幫窮逼沒錢就用這兩把匕首當做酬勞，你給我一百枚金幣這些匕首都賣給你了。”
那個騎士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桌面上的東西都跳了起來。
他惡狠狠地盯著維蘇威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但現在了還想著錢，你當我是傻子嗎？！”
維蘇威搖了搖頭，說道：“我沒當你是傻子，但是你表現出來的樣子就是個傻子。”
說完，他聽到身後兩個看管自己的聖騎士“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維蘇威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只要腦子正常的人都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任何一點小事都會釀成大事。”
“只要腦子正常的人都看得出這是一個信筒，這時候該做的事情是把它交給主教大人，而不是在浪費時間。”
“至於這個信筒是誰送來的，我一個外地人肯定不知道，但是隻要腦子正常肯定會想到我從他們手上要來的這兩把匕首是尋找線索的關鍵，要一百金幣不虧。”
“現在我改主意了，這匕首我賣兩百金幣。”
審訊他的騎士被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最後冷哼一聲拿起桌子上的東西離開了。
過了好一陣子，那個騎士拿著一個裝滿了金幣的皮袋子進來，重重地扔在桌子上。
維蘇威掂了掂袋子，裡面恐怕有三百枚金幣。
他馬上說道：“請轉告主教大人，我馬上離開這裡，明早上船有多遠走多遠。”
那個騎士揮了揮手讓他走人，嘴裡滴咕道：“他怎麼和主教大人說的一樣。”
維蘇威是出了城，不過趕在關城門前換了身衣服、染了頭髮、改變一下容貌就回來了，住在城裡一家每天一金幣的豪華小院裡。
這些小院都是給來朝聖的貴族們準備的，只要錢到位僕人廚娘什麼的都配有，拎包入住即可。
同時這裡離教皇、樞機主教們住的豪宅區不遠，打聽訊息很是方便。
在等晚餐的時候，維蘇威向僱來的管家問道：“你能不能找來訊息靈通的人？”
說完，一枚金幣飛到了管家的手裡。
管家做這行這麼多年明白對方的意思，便說道：“城裡有好幾夥情報販子。”
維蘇威一下子扔了三枚金幣過去，說道：“給我找來最好的三家。”
教皇去世，信徒們要齋戒一個月，這一個月裡想吃肉只能吃海魚了。
僱來的廚娘給維蘇威做了個煎鯖魚，此外還有南邊大陸透過海運運來的蔬菜，外加一個切成花瓣的皮蛋，總體來說味道還過得去。
維蘇威剛吃完晚飯，管家就帶著三個把臉隱藏在兜帽下的人過來。
“你不懂規矩。”個子最矮的那個人用難以分辨男女的聲音說道。
維蘇威沒管這人，而是說道：“想必你們都知道我叫你們來是做什麼的。”
那個矮個子賭氣說道：“不知道。”
其他兩人沉聲回答：“明白。”
維蘇威冷聲對矮個子說道：“你現在可以走了。”
接著他對那兩個人說道：“到新教皇出現為止，每天早晚送來一次，你們報價吧。”
其中一人馬上說道：“五十枚金幣，情報絕對真實。”
另外一個人似乎咬了咬牙，說道：“四十枚金幣，又真實又快。”
維蘇威點了點頭，讓僱來的女僕拿來兩個碗，裡面各放了一百枚金幣讓兩人拿走，同時說道：“你們知道該怎麼做。”
那兩個情報販子的業務員顯然愣了一下，這個外地人顯然不懂規矩，但是給的錢夠多，於是馬上收了錢幹活去了。
矮個子的業務員愣了，沒想到是這麼一大筆生意，咬了咬牙剛想和這位老爺說什麼，但是對方讓管家準備馬車出門了。
維蘇威去了一趟城裡最大的書店，發現這裡既有瓦爾哈拉印刷的便宜經書，也有傳統羊皮紙的十分昂貴的教皇各各大主教親筆簽名的收藏版。
他買了一些傳統手抄版的關於光明教廷歷史人物的傳記和宗教音樂的書，打算參考一下人家是怎麼做宣傳的。
在回去的路上，馬車經過一條昏暗的巷子時，一個滿身是血的人突然衝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