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騾和梅西的房子有個雜物間,裡面放著果園用的工具,把工具搬走打掃一下,燻一燻蟲子,鋪上稻草就可以住人了。

看兩人熟練的樣子,以前應該沒少接待冒險者住下。

維蘇威看他們大熱天的忙活著,自己閒著沒事幹,乾脆沿著小溪來到河邊又弄了幾條魚回來。

“謝謝老闆!”

西騾看到這些魚笑得眼睛眯起了一條縫,然後叫梅溪過來殺魚。

他們殺魚的時候維蘇威在一旁和他們聊天,看到梅溪手起刀落把魚剖開,就問小姑娘:“我看你會魔法,要不要試試用魔法來殺魚?”

梅溪搖了搖頭說道:“不會,我只會用水元素的魔法。”

這個世界的水系魔法對初學者並不友好,魔力低水量不夠和滋水槍差不多,得實力強一些了才能透過大流量攻擊對敵人產生作用,治療用的水系魔法那就得看天賦了。

(???)??─╮????

維蘇威伸出手指動了一下,指尖亮起一個不大的魔法陣,一股水流滋向兩三米外就落地了。

“這個魔法你會吧?”他問道。

梅溪點頭回答道:“我會,和老爹教的差不多。”

這是一個最簡單的水流術,結構簡單所以有所差異也能用,是給初學者練習控制水元素用的,實力強了可以用來擊退敵人。

(??_??)??────┌?

只見維蘇威再一次揮動手指,指尖的魔法陣稍微複雜了一點,這次射出的高速水流將遠處的一顆小樹給攔腰斬斷。

和自然水流相比,魔法元素水流控制它讓其不發散,在十來米外的位置依舊保持水流的直徑。

相同的魔法元素下,原本只能滋兩三米的水流變成了可以切斷小樹的水刀。

維蘇威把這個魔法的結構放大,然後轉頭對梅溪說道:“看明白了吧,這樣就可以用的水元素來殺魚了。”

最後梅溪有沒有用這個魔法來剖魚他不知道,因為剛去買麵粉回來的西騾大喊一聲跑到了被高壓水刀術砍倒的小樹旁邊,差點哭了出來。

果園裡的一草一木都是地主老爺的財產,這棵小樹也是一樣,他們兩人住在這裡的一個條件就是照顧這裡。

站在樹斷了,等過陣子摘梅子的時候管家過來肯定要罵人了,說不定要罰款。

維蘇威很不好意思,於是拿出小刀試著把這棵樹嫁接起來,再拿出當防水布的史來姆薄膜給包好。

“這樣也可以?”西騾還是第一次看見嫁接。

“可以的。”維蘇威心裡其實也沒多少底,他一邊砍掉一些樹葉樹枝減少水分蒸發一邊說道,“這段時間不讓它再折下來就好了。”

說完他去柴堆找了幾根合適的木頭把樹固定好,心想晚點給當地領主寫封信,自己這點面子應該是有的。

等他忙完,天色已經開始暗了下來。

今天的晚餐除了燕麥粥,還有梅溪用西騾剛買回來的麵粉做的魚肉餡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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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餡餅的造型有點邪門,維蘇威以最近吃魚太多有點膩了為由讓兩位主人多吃點。

吃飯的時候他問西騾:“你對那個迷宮挺熟悉的,能和我說說嗎?”

西騾吃了人家那麼多的魚有點不好意思,就當做講故事了。

他說道:“那個迷宮原本是礦山,裡面的通道很複雜,但是總的來說由上至下分成八層。”

“為了讓冒險者知道自己的位置,通道里面有很多標記,從上到下每層的數字不一樣。”

“迷宮有很多出入口,附近的標記指向最近的出口。”

維蘇威又問:“這次迷宮裡的噬魂魔躲在哪裡?”

西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在最底層以前礦工的休息大廳附近,現在通向最底層的通道基本都臨時封起來了,但是那些大老鼠恐怕可以挖開通道。”

“如果你執意要去迷宮,可以繞遠路在上層找魔獸,我想北風團不會說什麼的。”

“而且最近底層鬧得厲害,很多魔獸跑上層去了。”

維蘇威聽後點了點頭,然後吐槽道:“哎呀,這個北風團是什麼來頭啊,居然把整個迷宮都包了。”

西騾隨口說道:“聽口音應該是鄰國的,看規模和裝備應該是王室支援的冒險者團,裡面有不少歷練的軍人。”

“我聽說大公去世後兩位繼承人在爭奪繼承權,這應該是其中一個請來的。”

維蘇威點了點頭,這樣就說得通了。

看來兩位繼承人在國內的勢力勢均力敵,一方尋求瓦爾哈拉的援助,另一方找的是另一個鄰國。

現在前大公身死,能夠為他報仇的那一方自然可以佔據極大優勢。

維蘇威心中思考起來,既然是這樣,那自己就得搶先才行。

道理很簡單,人家是近年來第一個尋求瓦爾哈拉援助的政治勢力,如果事情沒辦好以後其他人會怎麼看瓦爾哈拉。

這國與國之間的國際影響力就是靠著幫助友邦擺平麻煩一點一點建立起來的。

維蘇威和西騾聊著迷宮裡的魔獸,直到吃完晚飯。

這年頭沒什麼夜間娛樂,他吃完晚飯就到給自己住的房間裡休息了。

不久後他被一陣聲音給吸引,開啟門,發現是西騾在屋外練習武技。

這個年輕人左手握著一面圓盾,右手拿著短劍,一招一式讓維蘇威有點眼熟。

這裡離瓦爾哈拉不遠,禁衛軍劍盾兵的武技流傳到這邊不奇怪。

而且在地下迷宮通道這樣狹窄的地方里,戰場上擁擠情況下使用的武技也頗為合適。

不過要想出人頭地,光靠這種環境特化的武技是不好用的。

劍盾兵與冒險者戰鬥,1對1的時候冒險者透過空間周旋勝率很高,5對5的時候雙方勝率持平,10對10的時候冒險者幾乎沒有勝算,百人隊對百人隊的時候冒險者只有被屠宰的份。

但是現實中很少有大規模的團隊戰鬥,多是三兩個人的小規模戰鬥,而且冒險者除非全部腦子有病才會和成建制的軍隊戰鬥。

西騾在月光下揮汗如雨地練習著,看得出他的招式不是照本宣科,而是針對自己的身體條件與迷宮環境進行了最佳化。

維蘇威心中一動,去柴堆找了一根棍子,然後過去對西騾說道:“來,我們過幾招。”

沒等西騾表態,維蘇威以木棍為刀劍,用接近西騾反應上限的速度攻了過去。

西騾不是沒和人打過,但是如此凌厲的感覺還是第一次感受到。

待木棍臨頭,他已經出了一身冷汗,堪堪舉起手中短劍應對。

然而下一招比上一招凌厲更勝一分,西騾感覺那不是木棍而是一柄世上最鋒利的劍,打起全部精神方能應對。

月光下,維蘇威的招式愈發凌厲,西騾略顯手忙腳亂,但依舊死死支撐。

最後一式,維蘇威對西騾發起10次斬擊,西騾抵擋到一半最終防線失守,捱了好幾下後暈了兩秒鐘。

等西騾清醒過來,維蘇威問他:“記住了多少?”

西騾喘了幾口氣,回答道:“三成。”

維蘇威揮了揮木棍,毫無感情地說道:“再來。”

對面話音剛落,西騾感覺到這一次的劍式和上一次相比除了凌厲外又帶著一份殺戮之氣。

一瞬間,死亡的陰影爬上年輕人的心頭,讓他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

這一次比上一次的時間少了一半,最後西騾暈了3秒鐘後回過神來,說道:“九成。”

維蘇威點了點頭,第三次發起進攻。

這時西騾不再感覺到劍式中的凌厲與殺戮,而是身體感到了無比的放鬆,眼中襲來的木棍已是長劍般的模樣,心中彷佛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打不過的,跪下吧。

隨著木棍臨頭,心中的聲音越來越強,膝蓋也開始彎曲。

就在木棍臨頭的那一刻,他突然動了,轉身躲過了這一擊,手中短劍借勢橫砍,發起了今晚的第一次反擊。

此時他感覺到身體前所未有的輕快,雙眼與兩耳比以往更為敏銳,也能更早地看清劍路。

漸漸地,他開始了適應了節奏,防禦開始遊刃有餘,反擊也變得頻繁起來。

但是最後一擊他依舊沒有攔下,第十次斬擊突破了他的防禦,把他敲得暈了4秒。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精疲力盡,躺在地上許久才爬起來。

“全部記下了。”西騾對維蘇威說道,“感謝龐……”

維蘇威一抬手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說道:“你只是學到一點皮毛,等你真正領悟了再來找我。”

說完,維某人過去把木棍扔回柴堆,回到了給自己的房間。

過了許久,維蘇威站在門口後面,透過木門上的縫隙靜靜地看著西騾在月光下把自己剛才所用的劍術練習一遍又一遍。

一夜過去。

第二天早上,西騾畢恭畢敬地來請維蘇威吃早餐,沒想房間裡面沒有人。

在睡覺的稻草上放著一柄帶著劍鞘的單刃劍和一杆適用水系魔法的魔法杖。

此外枕頭的位置還放著一個小布袋,布袋下壓著一張紙條。

布袋裡滿滿都是金幣,紙條上寫著:“平日裡多吃點肉,昨天之事,你只需記住,?能?幫?就?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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