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準備經濟戰
下午，衛隊全體成員在兵工廠靶場觀摩維蘇威進行的霰彈槍射擊演示。
除了正常射擊，他還表演了一輪附魔射擊，靶子有的燃燒起來，有的結了一層冰，有的已經四分五裂了。
這麼厲害的武器誰不喜歡呢，就連魔法師們也流口水啊。
但是，維蘇威當場以統帥部的名義下了一道命令，只有能將武器使用安全守則之類的規章制度全部背下來才能擁有槍支的使用資格。
眾人瞬間哀嚎一片。
好在軍中有類似的弓弩使用制度，大家對新規則內容不是很難理解，背起來也沒那麼難。
忙完了這件事情，維蘇威開始為一件很重要的事撓頭——給自己的衛隊想一個代號。
各大勢力的精銳部隊都有一個代號，這個代號代表著榮譽與傳承，更是一種威懾。
這年頭給精銳部隊起名有幾種方法，最多的是以各地有代表性的動植物命名，例如精靈族的“金荊棘”，即將要面對的皮亞斯特王國的“白尾凋”。
其次是以地名來命名，這些地名有的是打贏著名戰鬥的地方，有的是所在地的著名山川河流。
第三則是以該隊伍出現的英雄人物來命名，這樣的隊伍以光明教廷下的宗教組織為主。
第四種就是起一箇中二病的霸氣名字，這種隊伍多出現在僱傭兵和冒險者之中。
第五種屬於最簡單也是最困難的，就是原本的番號在一個又一個勝利中成為無敵的代名詞，例如老帝國前期的禁衛軍。
維蘇威撓著腦袋第一個否決了“粉紅毛毛兔”，這會引起兵變的。
如果以最強大的生物來命名，那就得叫“荷來”，也否決。
要是以地名來命名，用瓦爾哈拉的地名格局小了，如果用老帝國的地名，那裡現在是別人家，還是否決。
用人名新隊伍也沒有這樣的人物，中二病名字也免了。
想到最後，也只能給這支隊伍一個普通番號，然後打出威名了。
維蘇威捏著下巴繼續思考，這個番號的數字不能太長，像這樣是不行的，寫公文的時候會有人造反。
這個數字要簡單好記，而且看起來讓人隱約之中覺得很厲害的樣子。
想了許久，維蘇威最終在檔案上寫下了“404”。
同一時間，阿里戈也在自己的臨時辦公室裡撓著頭。
剛才他又搭著小火車轉了兩圈，愈來愈覺得鐵路很適合在瓦爾哈拉鋪開，以提高各地之間以及瓦爾哈拉與外界的運輸水平。
他也知道，修建鐵路的地方是越平坦越好，瓦爾哈拉這裡山間好走的地方已經有大路了，要修鐵路只有沿著大路走。
作為軍隊統領，各地間大路的路程與地形他早已背得滾瓜爛熟，以此推算出鐵路總長度，再乘以荷來提供的不同地形下每公里造價……
五年內可以修好鐵路，然後瓦爾哈拉財政破產。
別的不說，就原材料與勞動力就嚴重不足。
阿里戈搖了搖頭，這事還是先別想了，還是考慮一下即將到來的戰爭吧。
他開始計算起來，如果為這一次參戰的兩萬職業軍人與三萬民兵配齊魔法戰鬥背心和霰彈槍……
錢的事情就不說了，肯定不夠，而且短時間內生產這麼多東西，那肯定會把矮人逼瘋了。
還好詩寇蒂試驗風箭彈沒回來，不然阿里戈現在就瘋了。
沒錢、沒資源、沒勞動力，有好東西在眼前也拿不到啊。
維蘇威拿著組建404部隊檔案進來的時候，看到阿里戈在扯自己的頭髮。
問清楚是什麼情況後，維蘇威想了一下，說道：“我有個計劃可以換來大量的物資和錢，但是有很大的風險。”
阿里戈看著他，等著下文。
維蘇威小心翼翼地說道：“你說我們用糖和玻璃之類的東西去和魔族換鐵錠、換糧食、換黃金怎麼樣。”
阿里戈瞬間一愣，緊接著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蟑螂。
接著維蘇威把自己這次到鋼堡做臥底得到的情報說了一遍。
臥底一事阿里戈也是知道的，當初反對過，最後還是荷來保證沒問題才勉強同意，此時他聽得很認真。
“我有一個問題。”他聽完後問維蘇威，“這樣做會不會資敵？”
阿里戈畢竟是土生土長的人，人類與魔族之間的敵對是刻在骨子裡面的，如果為了自己的利益壯大敵人實力自己是不幹的。
維蘇威已經預料到這個問題，於是說道：“戰爭中最緊要的兩種物資是糧食和鋼鐵。”
阿里戈贊同地點了點頭，如果戰爭中一方沒了維持生存的糧食和製作武器的鋼鐵，最終只有死路一條。
維蘇威繼續說道：“我曾經向鋼堡的糧庫詢問過，裡面的糖類只有蜂蜜，而且價格很高，只供頂層食用。”
“這一點我從當地黑幫頭目那裡得到證實，即便是他也得花很大力氣才能弄到一點蜂蜜。”
“這樣的情況在魔族那邊普遍存在，所以我認為用麥芽糖掏他們的糧庫是可行的。”
阿里戈很認真地思考了起來，糖這方面在人類這邊其實也一樣，所以麥芽糖成為了瓦爾哈拉最大的財源。
“但是，”他問道，“如果他們在糧食裡下毒呢？”
維蘇威沒意識到這個問題，想了一下後說道：“我們用魔族給的糧食生產專供那邊的糖，如果有毒也毒死他們。”
“而且從那邊進口的糧食我們不吃，專門拿來餵養牲畜。”
“同時我也警告他們問題的嚴重性，就說如果他們動手腳我們會同等報復。”
阿里戈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可以。”他說道，“這樣一來即便是事情洩露出去，我們也可以用麥芽糖加了慢性毒的藉口搪塞過去。”
聽他這麼說，維蘇威稍微放心下來。
“我還有個計劃。”維蘇威繼續說道，“我分析了魔族的麵粉與鋼鐵的價格和質量，對比了鋼堡的同類產品，發現同等質量的產品魔族比龐貝城貴數倍。”
“例如85小麥粉，鋼堡比龐貝城貴了五倍，72小麥粉更是珍品，足足貴了十幾倍。”
他說的“85”和“72”意思是100公斤小麥最後磨出來的麵粉重量，數字越大代表麩皮越多質量越差，越小則麵粉越精細質量越好。
“我在那邊賣饅頭所以對面粉接觸得多。”維蘇威繼續說道，“普通大戶人家吃的麵粉還不到85的水平，公主經常讓人送來接近72的麵粉做饅頭，還專門派了兩個騎士盯著，怕我們把這麼好的麵粉給貪了。”
“這個價差的根源是技術的差距，這裡的磨坊使用了魔動機帶動的鋼磨，而那邊依舊是風車與石磨的組合，效率天差地別。”
“我判斷，如果我們從那邊收購小麥再以售價六成的價格低價出售麵粉，如果量足，恐怕兩三年後不少地方的磨坊要廢棄了，因為維持磨坊的成本遠高於直接購買我們的成品。”
阿里戈點頭說道：“我同意你的判斷，現在家裡有風車和水車磨坊的元老已經開始淘汰舊石磨購買新鋼磨了。”
“魔族沒有新鋼磨，只能購買我們的好麵粉。”
“等過幾年他們的磨坊都廢棄了，那時候我們中斷出口……嘶……”
他順著維蘇威的思路推演下去，突然發現這樣做對魔族造成的危害十分巨大。
磨坊都是石木結構，傳動部件都是木頭的，如果沒有經常保養很容易被蟲蛀和腐朽，這時就沒法用了。
如果這種情況在其他領域推廣開來……
維蘇威繼續說道：“我們也可以在布匹上這樣操作，現在新式紡織機生產出來的布匹質量與價格對家庭主婦織出來的布是碾壓一般的存在，如果低價出口可以對他們的紡織業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說到這個，阿里戈和維蘇威也有點後怕。
因為瓦爾哈拉也一樣，紡織廠建起來後對本地家庭作坊的打擊是毀滅性的。
很多農村婦女在大雪紛飛的時候只能在家紡紗織布，這是家庭中的一個重要經濟收入。
好在這時候有大棚蔬菜推廣，冬天不織布了去種菜，收入比織布高而且可以買到廉價布匹，總體來說是賺的。
“還有鋼鐵。”維蘇威把這一點放在最後說，“鋼堡是魔族的鍊鐵中心和鍛造業中心之一，他們的技術水平與產量和龐貝城比起來差距更大，由此可知整個魔族的鋼鐵行業與我們的差距巨大，我們可以透過類似的方式來摧毀魔族的鋼鐵行業。”
有了麵粉和布匹墊底，阿里戈對鋼鐵傾銷一事可以接受，不過這時候他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一個最關鍵的問題。”他問道，“如何讓魔族與我們合作，而不是來掠奪我們？”
這個問題維蘇威思考過很久，也有了答桉，他回答道：“魔族的本性是貪婪的，支撐起這種貪婪的是武力。”
“在他們面前，只要有利益，就會想方設法去掠奪，這是他們的本性，無法改變。”
“他們只有雙方的武力值達到一定的平衡他們才會進行交易，只要平衡打破就是強者毫不猶豫地對弱者的掠奪。”
“在國家層面，哪怕是十八魔將甚至是公主，只要他們的勢力失去了武力保護，就會被其它的勢力瓜分殆盡，就連家人都被抓去賣掉以換取最大利益。”
“在下層，只要我出得起錢把鋼堡的糧庫買空不是問題，各級官員的位置可以從上級官員那裡買到，只要滿足對方的貪婪就能得到他手裡的一切。”
“只要我們顯示出足夠的實力，加上豐厚的利潤，他們會和我們合作的。”
阿里戈聽後思考了許久，最後說道：“我回去了同元老院商量一下。”
“我認為要做這件事需要兩個基礎，首先是要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取得大勝，其次是要有可靠的能保守秘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