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肅靜,所有人都看向突然奮起的路明非。

這小子清了清嗓子,“好了,我承認,我在報告中做了手腳。

我篡改了行動計劃,實際過程和報告中的有出入.”

他深吸口氣,“事實上,我當天晚上要跟同學吃飯,所以就讓楚子航自己去奪回資料。

我重新制訂了任務計劃,而新計劃比較倉促,所以把潤德大廈21層毀掉了。

但整個過程裡我一直和楚子航通話,確認一切都可控。

我承認我亂寫報告,但這件事和楚子航沒有關係.”

諾諾滿意點頭。

“可笑!你根本沒有執行經驗,談何制定新計劃?”

安德魯大怒,“楚子航根本不是你能控制的!”

“還有老顧幫忙啊.”

路明非撓撓額角,“而且我還是專員,官大一級壓死人嘛.”

所羅門王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任務報告和實際不符,只是你的個人行為?”

“沒錯,我是那次行動的老大,自然我負責.”

“你要清楚,你現在的履歷還是清白的,如果你堅持這種觀點,將會被嚴重記過.”

“會降級嗎?”

路明非關心的是獎學金。

“這個要經過討論,但不排除有這種可能。

你是我們現在唯一的s級,你可能會失去這個殊榮.”

路明非無所謂地聳聳肩,穩穩落座。

“先不要著急,我記得那次行動,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人在.”

安德魯這次站到了顧讖面前,盯著他看。

顧讖便站了起來。

兩人面對面,實在是太有對比性了,一個是大腹便便的發麵糰子,一個是英姿挺拔的翠竹,就像人的兩面,光是這麼一看就讓人做出了信服的選擇。

安德魯迎著面前之人平淡的眼神,下意識移開了視線,“有關路明非剛剛所闡述的一切,你有什麼想補充的嗎?”

顧讖剛要開口,腿肚子就被擰了一把,他垂眼一看,諾諾朝他呲牙,無聲地笑。

連路明非都能看出這好看的笑容裡的陰險,不過他忽然理解了周幽王為什麼會烽火戲諸侯了,可惜這個笑並不是面對他的。

而諾諾完全是在報剛剛顧讖對她的‘指點’之仇。

“沒有,我完全認同他的說法.”

顧讖想了想,“你們別看路明非表面上純良無害,就被他的外表欺騙了,其實這傢伙心裡蔫壞兒,他既是任務的專員又是唯一的s級,想強迫楚子航做點什麼他根本不能拒絕...”“你是認真的嗎?”

安德魯咬牙切齒。

就連當事人楚子航,嘴角都忍不住抽動了一下。

顧讖笑意浮現,“當然,我是教員,不會撒謊,楚子航是個努力且有禮貌的好學生.”

話落,獅心會這一邊的學生們一起鼓掌,掌聲如雷。

芬格爾感嘆,“就算面對資本,即便身為教員,老顧還能這麼深明大義啊.”

“還是被我的百年普洱拿下了.”

守夜人抱著胳膊,一副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模樣。

安德魯眼睛裡在噴火,他從對面之人的鏡片上看到了自己憤怒的模樣,不過同時想起了在來之前,弗羅斯特對他的特別吩咐。

“很好,很好!”

他只能這麼說。

顧讖坐下後,諾諾嘴唇翕動,聲音細若蚊吶,“賭上名譽了喔,顧教員.”

“楚子航的確很有禮貌,也很努力啊.”

顧讖面不改色。

諾諾一怔,莞爾,“真有你的.”

……“我不準備繼續忍受侮辱了.”

安德魯昂首闊步回到調查團的桌邊,“接下來,我將向陪審團提交一項絕不容抹殺的證據,那就是楚子航的血樣!”

顧讖聞言,下意識看向守夜人,後者愣住了,因為這是他應該提前處理好的事項。

芬格爾捂著嘴,“難道他們還沒有察覺楚子航被洗了血?”

“雖然我相信他們缺乏智慧,但缺乏到這個地步,反而讓我有點擔心了.”

守夜人摸著下巴,“血樣沒有流出去吧?”

芬格爾肯定道:“全部銷燬,一滴不剩.”

帕西拎著一隻醫用冰凍箱走到會議廳中央,在一張小桌上放了一塊石英玻璃。

他開啟冰凍箱,乾冰中插著一支透明的真空管,管中的血樣呈現出石油般的黑色。

“下面我們將提供的證據是一項實驗,它有相當的危險性,所以請各位不要靠近我.”

他環視一週,“眾所周知,龍血對人類血液有很強的侵蝕效果,這種效果有時候可以強化人類的體格,但絕大多數時候,龍血對於人類是劇毒.”

在座中對基因生物學有涉獵的人默默點頭,高危血統的混血種的血液,和龍血有相似的特徵,這種不可控制的、灼熱的惡之血,會和人類的血液發生劇烈的反應。

帕西舉起那支真空管,“我用這支真空管從楚子航身上直接採集到了血樣,之後立刻封閉,一直在低溫中儲存,至今沒有開啟。

楚子航,是不是這樣?”

“是的.”

楚子航說。

“這份血樣的來歷可以清楚地查到,是我從血庫中提取的純粹的人類血樣.”

帕西舉起另一支石英管,“現在我們將各採集一滴血樣,令它們接觸混合.”

他以吸管各取了一滴血,滴在那塊石英玻璃上。

石英玻璃中間有個弧形的凹槽,兩滴血沿著凹槽緩緩地相互接近,血滴相合,好像油和水之間並不融合,它們微微粘在一起。

帕西忽然往後一閃,一瞬間石英玻璃上炸開了鮮豔的紅色,像是肆意潑灑的墨,又像是凌空盛開的花。

激烈程度就像是鈉被投入了水中,它濺出的液體細絲在桌面上留下一道道漆黑的痕跡。

所有人都驚訝地站了起來。

“什麼情況?”

守夜人呆住了,那確實是楚子航血液獨有的反應,他曾和昂熱做過這個實驗。

聽證會的氣氛有些僵,帕西一言不發地走回桌邊,留下了那張幾乎被血樣燒焦的實驗臺。

已經不必用語言來說明這份血樣是危險的了,實驗效果觸目驚心。

守夜人臉色很難看,他是鍊金術的專家,他清楚這種實驗無法作偽,那就是經過‘爆血’精粹後的血液,異常不穩定。

可血樣怎麼會流出去了?終身教授們頭對頭地竊竊私語,他們顯然也大為震驚,不得不考慮危險的可能--也許那個沉默的學生,隨時可能異化為死侍。

學生們則面面相覷。

顧讖颳了刮鼻尖,然後用腿撞了撞身邊之人。

“這種時候我能做什麼?”

諾諾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你們沒什麼後招嗎?”

“副校長說他都安排好了,我只是個證人.”

顧讖說。

“我就知道那個老傢伙不靠譜.”

諾諾撫了撫額。

這時,夏彌忽然開口,“誰能保證血樣來自楚子航?沒有人看到採血的過程,可能你們就是兌了點濃硝酸進去,為什麼不現場抽血?”

諾諾猛地一捶大腿,“這師妹帥啊!”

路明非眼眶含淚,齜牙咧嘴地揉著自己的大腿,估摸著是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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