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節目上,各路明星繪聲繪色地談及了在災難襲來之時,各行各業的人們和武裝分子勇敢作戰的故事。

東京都知事小錢形平次先生也感慨地說,在災難面前,東京市民是何等的堅強,誰說站在光裡的才是英雄?誰說汙泥滿身的不算英雄?每個人都在發光,每個人都是一個家庭一個國家的英雄!正是這樣的精神讓東京轉危為安,隨後這些拜犬山家為碼頭的過氣明星們就作為偶像重新翻紅了起來,店裡把他們的頭像印在大幅小幅的廣告上,各種高階大氣玉樹臨風。

看到這一幕的芬格爾不由義憤填膺,各種羨慕嫉妒恨,此前猛鬼眾在廣告燈牌上搞顧讖一行人的通緝,每個人西裝革履,熱血高校plus,高冷的雅痞,大有打造地表最強男團的架勢。

可惜,沒有他芬某人。

現在,他芬格爾在曰本忍辱負重出生入死,不論是垃圾桶裡翻食,還是東京塔上倒黴高空墜落,亦或是在人工島跟死侍群剛了正面,他老芬還上不得一個採訪?就算不好代表卡塞爾學院,但給蛇岐八家當一個臨時代言人不過分吧?這對新聞工作者來說是難以磨滅的恥辱,只不過當他叉腰大聲提出抗議,質問學院的這些老梆菜是不是欺負老實人的時候,回應他的是裝備部那群瘋子們看好戲的眼神,以及副校長默默抽出的皮帶。

當然,這一切息事寧人事實上是經過諾瑪誘導產生的扭曲記憶,所有親眼目睹過死侍的人都被送進了精神病院做康復,在有關龍族的保密方面,每個混血種勢力都有相同的默契。

在那幾個星期裡,卡塞爾學院心理系和諾瑪合作對他們進行了記憶誘導,加上藥物的作用,抹掉了大家對死侍的記憶,取而代之的是層出不窮的各路好漢仗義出手,災難面前展現各種俠義之風。

這類善後工作卡塞爾學院做過幾百例,心理系的業務也駕輕就熟。

而藉由這些明星和公眾人物透過網路影片向民眾解釋,佐證說那場幾乎毀滅東京的危機不過是海嘯地震加小流氓作亂而已,並非什麼超自然事件。

透過各種資訊轟炸,民眾的注意力也成功從種種離奇事件上引開,覺得一切都很科學,都很合理。

只不過,那場潮水退去的時候把很多東西都沖走了,朋友、親人,那些人和那些事如退潮般離開了這個世界。

東京看起來還是東京,只是對許多人來說,熟悉的東京已經不一樣了。

已經打掃乾淨,幾乎看不出曾經歷過毀滅般的創傷的寬敞街道上,車子如往日般有序地行進著,廣場內的長椅上,一個牧師裝束的男人不時看一眼腕錶,看樣是在等人。

遲到總是一件很失禮的行為,沒有人會喜歡,可他甘之如飴,因為這涉及一筆價值12億美元的饋贈。

“抱歉,讓你久等了.”

英倫打扮的優雅老者迎面而來,露出爽朗而溫和的笑容。

牧師連說沒有。

“這塊地位於你的教區,是一條沒有改造的老街,在東京大學後門附近。

之前的擁有人你認識,他經常去你的教堂做禮拜,雖然你未必知道他的名字.”

昂熱把裝有地契的信封遞過去,“他叫上杉越.”

牧師戰戰兢兢地接過信封,怎麼也想不起來那個名叫上杉越的男人是誰,每個週末到他教堂裡做禮拜和義工的老人太多了,大家都以兄弟姐妹稱呼,有好些他都不知道名字。

難道在那些無名老人裡,竟然隱藏著這樣的超級富豪,把一塊價值12億美元的地皮捐贈給了地區教堂設立的基金會?“雖然那傢伙只是想把這塊地送給你們教會,沒有提出什麼要求,但作為他指定的監管人,我還是有些要求的。

這塊土地所產生的收入都會進入你們那個基金會,但你們用它賺到的錢,要按75%的比例用於救濟沒有子女的孤寡老人,我指定的會計師事務所會對你們的財務進行監管.”

昂熱淡淡道:“如果讓我發現你們有挪用的行為,你們的神也救不了你.”

牧師訝然打量這個優雅挺拔的老人,完全想象不出他能說出這麼兇狠的話。

“別看了,我不信教.”

昂熱聳了聳肩,“那傢伙都說了我是魔鬼來著.”

適時,蛇岐八傢俬人醫院的特護病房裡,某個包紮成木乃伊的傢伙的手指忽然顫動了一下。

“剛剛...他的手指動了吧?”

陽光明媚的窗邊,守候在床邊的男孩揉了揉眼睛,那張柔美如女孩般的臉上滿是驚訝和激動。

“好像是.”

顧讖把削好的蘋果放到果盤裡。

“醫生,醫生!”

源稚女大聲喊。

“要叫護士,還有...”顧讖隨手按鈴,“要按鈴呼叫.”

“不過,他真的是我們的父親嗎?”

源稚女怯怯地看著那個包成木乃伊的魁梧男人,當時他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簡直嚇了一大跳。

“你們的基因來自他.”

顧讖說:“等他醒了,想必有很多話想說.”

這時門開了,一身黑風衣的青年拎著外賣走了進來。

“哥哥!”

源稚女立馬笑著迎了上去。

“已經是男子漢了,要穩重.”

源稚生也露出笑容。

有顧讖之前留下的血清,他服用胎血造成的龍化對身體並未留下太大的後遺症,經過這幾天的醫療和皇血的自我恢復,身體算是好起來了。

這一點就比兄弟倆從天而降的便宜老爹好多了,上杉越在人工島差點被鬼齒龍蝰啃乾淨,多虧了工具人路明非和芬格爾,將這老傢伙生生拽上了直升機。

不過他一身血都快流乾淨了,身體千瘡百孔,內臟也出了大問題,所以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但好在,作為曾經的皇,底子還是有的,加上救助及時,好歹撿回了一條命。

“剛剛父...他手指頭動了!”

源稚女連忙彙報,他還是不習慣叫一個陌生人父親。

源稚生點點頭,隨後看向已經拎起外套,明顯是打算離開的顧讖。

“要走了嗎?”

“是啊,今天的飛機.”

顧讖看著兄弟兩人,笑了笑。

源稚女鞠了一躬,正色道:“十分感謝您所做的這一切.”

源稚生同樣鞠躬,他的朋友一直都很少,可在這短短的幾月之內,卻多了一同出生入死,知心相交的好友。

這種情感無比真摯,因而離別時也過分難捨。

“好啦,現在交通這麼發達,想見面的話很容易.”

顧讖說道:“有時間可以回學院看看,教教那些滿腔熱血的學弟們.”

“會的.”

源稚生笑了笑。

雖然經過這一系列事之後,蛇岐八家元氣大傷,曰本分部幾乎全軍覆沒,源稚女、櫻井小暮等人日後也將受到一定時間的監視,但好在真心悔過和善良的人有了好的結局,為惡之人付出了代價,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顧讖離開了醫院,在樓下碰到了剛巧開車趕到的矢吹櫻等人,除了同行的烏鴉和夜叉以外,這一次還多了櫻井小暮。

她不再濃妝豔抹以妖豔示人,而是如櫻那樣一身職業裝作秘書打扮,至於跟在後面的兩個臭流氓,也老老實實穿起了低調的休閒裝,起碼一眼看上去不是混混或打手了。

“教員.”

四人側身行禮。

“後會有期.”

顧讖揮了揮手。

……‘耗油根!’電玩螢幕上,隆一拳將大胖子幹翻在地。

顧讖噼裡啪啦按按鈕的手這才停下了。

身旁,眉目含笑的少女舉起小本子,上邊是一個小時前寫下的字:你又輸了!連輸十七把,自詡‘電玩小王子’的某人老臉一熱。

他剛剛張嘴,就見繪梨衣適時舉起小本子,上面寫著:又是失誤嗎?“你都學會預判了.”

顧讖嘆氣。

繪梨衣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午後的陽光正好,和風溫煦,少女身上鍍上了一層柔和的暖光,那樣依戀和繾綣。

“要走了嗎?”

繪梨衣寫字。

“是,到離開的時候了.”

顧讖說。

“以後還會再見嗎?”

“應該會吧.”

“那你要好好練習,下次不要再被我打敗了.”

“繪梨衣也要好好學習.”

“可惜k不在.”

繪梨衣低聲道。

顧讖一怔,這不是他第一次聽眼前的女孩說話,只是她說的聲音太輕。

“等所有的事情都解決的那天吧.”

他也說不好那會是多久以後。

繪梨衣有些欲言又止,神色於忸怩和堅強中變化,最後還是無聲一嘆。

她忽然感覺頭頂一陣溫熱,下意識抬頭,便看到溫柔笑著的人。

顧讖揉了揉她的頭髮。

他們一起在座位上,看著陽光漸漸變弱,夕陽一點點落在枝丫上,天花板上的樹影搖晃著安寧。

繪梨衣看著身邊之人的側臉,心想在下一次重逢那天來臨前,她會一直笑著等待。

……直升機起飛了,載著曾以為的不速之客們,送別的人們笑著揮手道別。

這座城市已經恢復了燈火輝煌,大螢幕上播放著商業廣告,明亮的東京天空樹矗立在城市中央,車水馬龍。

他們一別萬里,浩蕩的風從北海道的群山之間吹過,山坡上的植物如少女多層的裙襬那樣歷歷翻動,顏色從青黃到翠綠。

“孤獨的喬治死了.”

楚子航邊看雜誌邊說。

“啊?”

凱撒疑惑。

“世界上最後一隻平塔島象龜,它的名字是喬治,源稚生曾說他就像那隻象龜.”

楚子航說道:“不久之前,它被發現死在保護區裡了,它似乎想逃出去,但還沒爬到保護區的邊界就死掉了。

死的時候,人們發現它的頭朝著聖克魯斯島,它是在那座島上被捕獲的,有人猜測那座島上有它的水坑.”

“被圈養的都很可憐.”

凱撒說:“不過還好,那一隻象龜找到了自己的水坑.”

“是啊,還好.”

楚子航酷酷地把雜誌蓋到臉上。

顧讖把芬格爾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狗頭推到呼呼大睡的路明非身上,也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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