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知道是誰嗎?”

“管他的呢,有打架的,看個熱鬧叫叫好不就得了嗎?”

“也是……”一傳十,十傳百,不一會整條街道的人都知道了,逢春樓前有人打架。

不一會,樓前就烏央烏央的圍了一群人。

魏子墨和三娘兩人也好奇的俯身向下看去。

就見下面稍顯寬闊的街道之上,有兩人相對而立。

左側一人,乃是個手執一柄怪異寶劍的男子,年約三十許,眼中不時的閃過一絲兇厲和仇恨。

他對面的則是一個身著黑衣,抱著一柄黑鞘長劍,面無表情的青年。

不一會,周圍已經圍了一大群人,紛紛鼓譟著,讓他們儘快開打。

那手執怪異寶劍之人指著對面厲聲喝道。

“奪命劍燕春,今日我夏聽雨定要將你斬於劍下.”

然而燕春並沒有看他,或者也沒有看向任何人,只是眼神直直的盯著腳下的青磚。

只是聲音清冷的回道。

“你要戰,燕某奉陪.”

“好,痛快!今日夏某就斬了你,以揚我威名.”

夏聽雨大喝一聲,同時嗆啷一聲,寶劍出鞘。

只見此劍銀光燦爛,劍身猶如一條銀蛇盤曲而成,劍尖分叉,如蛇吐信。

隨著他的招式搖擺,一如亂舞銀蛇。

燕春面對此劍閃也不閃,只在劍光及身之前手指微彈,就見其胸中黑劍出鞘。

一道玄光閃過,劃出一條黑線,將夏聽雨所有變化封住。

銀光驟斂,那銀蛇劍的劍尖正被一柄普通平常的鐵劍劍尖抵住。

“可以了吧,沒人花錢買你的人頭,燕某也犯不著將你殺了.”

此時燕春終於抬頭看了看夏聽雨,同樣語氣平靜的說道。

似是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哼!”

夏聽雨面色一沉,冷哼一聲,抽回長劍又再次攻了過去。

卻均被燕春一一擋下。

“看來,你是一心要尋死了.”

當燕春再次將夏聽雨打退之後,眼神終於有了變化。

這是真的有些不耐煩,心中起了殺意。

然則夏聽雨看了看手中的銀蛇劍,仍是沉默不語。

將劍一抖,又是一招刺了過去。

此次不同於之前,當他劍尖再次被抵住時,突然將劍一卷,牢牢的鎖住了燕春的鐵劍。

同時一直攏在袖中的左手突然拍了出來。

一道金光閃過,直奔燕春咽喉。

燕春臨危不慌,只是將鐵劍一抖,將銀蛇劍抖開,轉而劃出一道黑線直斬那道金光。

然而他劍光雖快,但那金光卻像是活物一般。

脫手之後仍舊凌空一扭,躲過劍光,纏在他的脖子之上。

沙沙沙~燕春只覺頸脖一涼,同時耳邊傳來沙沙的鱗甲摩擦聲。

當他倒在地上時,才看到一隻渾身金黃的蛇頭出現在他的面前。

冰冷的豎瞳盯著他,蛇信吞吐不定。

燕春看著面前有些虛幻的金蛇,知道這並不是真的蛇,而是一種異術。

掙扎著抬頭看向那個已經有些模糊的身影說道。

“未知你竟然學了這般奇異的手段,燕某死的不冤.”

“你當然不冤,當年你受文瓊之請,殺我全家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今日.”

夏聽雨來到他跟前,看著已經毫無聲息的燕春,恨聲說道。

隨即抬手一招,那金蛇化作一張寸長獸皮飛回他手心。

他看著手心的獸皮,驀然放聲笑道。

“哈哈哈,文瓊老賊,今日這殺人的刀死了,接下來就輪到你這個罪首了。

你且等著,我夏聽雨定要屠你滿門,讓你血債血償!”

“等等!”

正當夏聽雨轉身就要沿著,周圍人群閃開的道路離去時,卻聽得身後傳來一聲呼和聲。

“那個不長眼的……”夏聽雨不耐煩的喝罵道,轉身就見一名身穿玄甲,挎刀背弓的將軍。

領著四名同樣打扮的軍士走了過來。

他看著其人身上的打扮,頓時面色微微一變,問道。

“不知將軍有何見教?”

這人正是此前靈青見過的那位玄甲將軍,被魏子墨兩人稱為全安國的便是。

此時全安國盯著他手中的獸皮,其上正有一幅與方才金蛇一模一樣的圖案。

直至夏聽雨又將手攏入袖中才開口問道。

“那東西是從哪來的?”

“這好像不關將軍的事吧?”

夏聽雨聽他言語生硬,心中慍怒,但看了看他身上鐵甲,隨即又外厲內荏的說道。

這等甲冑他也認得,乃是京中神策軍的專屬甲冑。

他不過區區江湖客,如何敢跟這等禁軍將軍抗衡。

但又不願在大勝之後卑顏屈膝,惹人恥笑。

“嗯?本將問你話,竟然敢推三阻四?”

誰知全安國面色突變,身負鐵甲強弓,竟眨眼間就來到他身前,一拳搗在他胸腹之間。

砰!!“哇!!”

夏聽雨只見眼前一道黑影閃過,然後就五臟絞痛,一口鮮血忍不住噴湧而出。

整個身子躬了起來,還未等他倒地就覺頭皮一緊,被一隻鐵手生生的拎了起來。

看著全安國平靜透著三分酷戾的眼神。

他心中一顫,哆哆嗦嗦的將那獸皮遞了過來。

“小人是在龍山偶然得到的,今獻給將軍,還望將軍恕罪,繞過小人.”

跟在全安國身後的一名玄甲衛一把接過來,法力一催,就見一條栩栩如生的金蛇脫手而出。

那靈動的模樣和在夏聽雨手中之時,簡直判若兩物。

“將軍,果然可以以假亂真.”

那玄甲衛操使了一通後,衝著全安國說道。

“嘭!”

全安國一甩手將夏聽雨甩給身後另一人,一甩身後披風,邁步向前走去。

“在哪找到的,帶我們去,若是能令我滿意的話,本將不介意替你將仇報了.”

“多謝將軍!”

本來自認倒黴,覺得遭了無妄之災的夏聽雨聞言頓時大喜。

不僅是因為若是神策軍願意幫自己的報仇。

還因他既如此說,那麼就不會輕易的殺了自己。

最起碼不會立刻就殺了自己。

三娘一條腿搭在凳子上,身子斜倚在窗戶上,隨手撕扯著一條雞腿,不屑的看著全安國說道。

“哼,全安國這個狗東西,走到哪裡都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也該著那小子倒黴,竟然讓他給盯上了。

那混蛋就是個屬狼的,又豈能真心替你報仇?”

“三娘,那獸皮符雖然神奇,但對於全安國來說也不算得什麼.”

一旁的魏子墨不斷的揉搓著手中的酒杯,看著漸行漸遠的全安國一行人,若有所思的說道。

“你說他為什麼會這麼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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