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牡丹眼珠子一轉,乖順的行了一禮道:“白牡丹參見教主!未曾想,牡丹的賤名也能入了教主的耳?”

“那是當然,當初要不是你動了凡心,被玉帝貶下凡間,我這會也還沒法這麼輕鬆呢.”

藏靈子繞著她走了一圈,讓白牡丹如坐針氈一般。

她忙道:“教主,我從小就跟少主哥哥學法,說來我也算是通天教的一員呢.”

“哦?”

藏靈子看著她一挑眉,道:“這麼說來,你跟我是一夥的了?”

白牡丹連忙點頭道:“那是當然的了.”

“好.”

藏靈子叫了一聲好,道:“你既然是站在我這一邊的,那麼我的敵人也就是你的敵人。

呂洞賓是我的宿敵,你去幫我殺了呂洞賓如何?”

白牡丹聽了一驚,道:“教主,可不可以不要殺了呂洞賓啊?”

“不行!”

藏靈子道:“呂洞賓可是八仙之首,呂洞賓死了,八仙就不能歸位。

所以,他非死不可!怎麼?剛才還口口聲聲說是跟我一夥的,現在讓你做點事,就不願意了?”

白牡丹焦急的道:“除了這件事,教主讓牡丹做什麼都行.”

藏靈子又問道:“那我助你成仙如何?”

“不!”

白牡丹下意識的拒絕道:“我不要成仙!”

砰!藏靈子猛地一拍身旁的燈座,厲聲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這是在耍我嗎?”

“教主息怒!”

白牡丹連忙垂首道:“牡丹不敢!”

藏靈子來到她的面前,盯著她道:“那你來告訴我,你敢做什麼?”

白牡丹被他盯得毛骨悚然,下意識的移開雙眼,支支吾吾的道:“教主……教主……”“本教主也不為難你.”

藏靈子回身坐在寶座上,道:“如今呂洞賓被困本教主的誅仙網中,明日就會化作血水。

現在,本座給你個選擇的機會。

一是你若願意歸順於我,日後替我除掉八仙,特別是呂洞賓。

那麼這次,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饒過他一命。

要麼,你代替呂洞賓一死,這樣我日後也就不去找他的麻煩。

不知你如何選擇?”

白牡丹猛地抬頭看向藏靈子,一臉的震驚。

藏靈子輕笑一聲問道:“怎麼?你是不願意歸順於我,還是不願意為呂洞賓去死?”

“牡丹……”白牡丹眼中神情閃爍,過了一會垂首道:“牡丹願意替呂洞賓一死,還請教主不要食言!”

她也不想死,但她加入通天教不僅不能和呂洞賓在一起,日後還會反目成仇。

而只要自己死了,通天教主就不會再對呂洞賓動手。

她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對,但她卻不後悔。

“好,果然是個至情至性的白牡丹!你既有情有義,本教主又豈會說話不算數?”

藏靈子哈哈一笑,欣賞的看著白牡丹。

“椿,春瑛,穿山甲!”

隨著他一聲喝,椿、春瑛、穿山甲紛紛出現在大殿之內,叩拜道:“屬下在!”

藏靈子吩咐道:“你們帶著白牡丹,將她殺死在呂洞賓的面前!”

椿和穿山甲應聲道:“是,教主!”

春瑛聽了命令心中一驚,但見他們兩個都答應了,也連忙應聲道:“是,教主!”

穿山甲來到白牡丹的身邊,獰笑著打量她道:“沒想到這麼一個美人,竟然肯為了呂洞賓三番五次的去死。

呂家兄弟,就是一對靠著女人出頭的廢物.”

說罷,推了白牡丹一把,拉扯著她便走,“走吧!”

啪!春瑛一把將他的手拍掉,將白牡丹護在身後,看著穿山甲道:“穿山甲,把你的爪子拿開!”

穿山甲揉了揉手道:“哼哼,春瑛,這個白牡丹可是呂洞賓的相好的,你竟然會護著你仇人的女人?”

春瑛針鋒相對的道:“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好了.”

椿插入兩人中間,道:“教主可還看著呢。

春瑛你帶著白牡丹,到時候穿山甲來動手!”

“哼!”

兩人冷哼一聲,春瑛帶著白牡丹先行一步。

椿和穿山甲緊隨其後。

藏靈子看著消失的四人,面上微微一笑,道:“如何?我的誅仙網不差吧?”

靈青的本尊出現在大殿之上,看著他道:“確實是不差。

不過等他們到的時候,也就差不多了.”

“哦?”

藏靈子有些意外的看著他道:“沒想到你參悟的這麼快?”

靈青搖了搖頭道:“法雖有別,但道本相通,那誅仙網終歸是沒有脫離了殺道的樊籠。

只要本著這個思想出發,又能難得到哪裡去?”

藏靈子聽到他這麼說,就知道他已經參悟出了誅仙網的本質。

遂也不再糾纏這個,反而問道:“那你是想真的讓白牡丹再轉一世,還是讓她就這麼被呂洞賓救回去?”

靈青搖搖頭道:“白牡丹死了,只會更加堅定呂洞賓斬情絕念之心。

不如讓他們兩人互相看看。

白牡丹有為呂洞賓而死的決心,而呂洞賓對白牡丹也有捨命相救的決意。

如此一來,兩人相互看清自己和彼此的心,這情也就濃到了極致。

接下來,情至深處,為了情,他們會什麼都肯做的。

就像是當初的費長房,沉迷於自己對平凡日子的渴望之中。

非是等到山窮水盡之時,無法看清自己的本心.”

藏靈子看著他道:“你自己也有情劫,怎麼不見你這般度劫?”

“個人的道不同,這度劫的方式也不相同.”

靈青搖搖頭解釋道:“他們心中有大義,自然就顧慮的多。

別看白牡丹好似是為情而不顧一切,但她之所以是仙,而不是像穿山甲那般為妖成魔。

便是因為她心中潛藏著她自己也未看清的大義。

兩個這般顧慮重重的人,日後定然也會磨難重重。

而我和何仙姑,先不說我們兩個都是舍情而就道的人。

就是真的沉迷於情愛之中,我們兩個也沒有那麼多的顧慮,自然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束縛.”

藏靈子點點頭,道:“確實,呂洞賓身為東華之時,因為天規戒律的束縛而壓抑了對牡丹仙子的感情。

而牡丹仙子,又何嘗不是如此?這沉澱了千年的感情,一朝爆發,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收斂的?”

他攥了攥拳頭道:“接下來,便看我如何一步步的引他入魔。

讓他對天庭的戒律生出反感,生出反抗之心。

我要讓他成為,對付太上老君和玉帝的先鋒!我要讓他們自相殘殺!”

“師叔!”

靈青猛地一聲厲喝,將藏靈子驚醒。

這才輕聲道:“師叔,莫要忘了根本。

八仙有大氣運在身,這樣的偏激手段,能夠成的了一時,卻成不了一世。

你這般所作所為,乃是要毀了這方天地,屆時天數恐將偏向對方。

八仙是天命,強行違抗天命,乃是逆天之舉。

只會成為他們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只有我們成就了這方天地,這方天地才會站在我們這一邊。

八仙,不是我們的敵人了,而是我們日後的刀。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將他們磨得更加鋒利,然後將掌握刀柄的權利握在手中。

只有我們佔據了天地大義,以天命所歸的八仙為先鋒,才能心想事成,戰無不勝.”

藏靈子閉目暝息片刻,睜開眼後,眼中一片清明,輕聲道:“我知道了.”

天庭之上,三十三天兜率宮中。

玄都法師面前擺了一盤棋,其中黑白子交錯,在棋盤上空化作黑白共十四條神龍。

這分別代表了八仙,一仙一妖和通天教、靈青。

最為顯眼的,便是代表著靈青的那條,閃爍著清光的黑龍。

此龍隱隱分為明暗兩條,在其中左右逢源。

引得其他黑白神龍,也不時的變化了顏色。

一會兒白龍身上泛著一絲黑芒,一會黑龍身上閃過一道白光。

此外,還有一條虛幻的黑龍,時不時的出現在棋盤之上。

這代表的是藏靈子,每當他遏制不住心頭魔念之時,那黑龍就會顯化出來。

表示著他自己也已經身入局中。

鬥姆元君的身影,出現在他的對面,問道:“師兄,還在看?”

兩人所坐的位置,並不是執棋人的位置,而是旁觀者的位置。

玄都法師將目光從棋盤上挪開,道:“不用親自執手入棋局,便輕鬆了很多。

自然也就多些閒情來看看了.”

鬥姆元君看了看棋盤,搖搖頭道:“道清這孩子,還是太過稚嫩了。

也虧得藏靈子狀態好,要是遇到了一個入魔深重的,就憑他這點算計,只怕要吃大虧了.”

玄都法師一笑道:“人終歸是要成長的。

他先前一路順風順水的,沒有遇到什麼大的挫折。

這一次,主要也是要教一教他,什麼叫做天數。

讓他明白,天地間最大的力量,不是法力多高,而是對天意的理解有多深。

目前來說,他做的還是不錯的.”

鬥姆元君點點頭,道:“人常言,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殊不知,我等修道之人,只要順天應命,便可天地同力,輕鬆自在。

也只有瞭解了天命天道,才有可能超脫天地之外。

他走的路子是對的.”

玄都法師又道:“無當師弟這次所收的一眾弟子中,六個傳了天仙法門的,都有希望一世而成仙。

其餘的,就是有成就,也要千難萬難。

只是道清終歸是特殊一些,無當師弟雖將其身上外神給摘了。

但終歸是人家先下的手。

日後道清免不了要做一番抉擇了.”

鬥姆元君不屑的道:“外神之道,終歸偏頗,何如我大道坦途?而且,真當我家師弟‘萬法無當’的名號是白叫的不成?我看道清這孩子道心日益堅固,待他度過了情劫,煉就了誅仙劍,日後還有什麼劫難能夠攔得住他?說不得屆時要教他另闢一道,傳我玄門大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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