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藍采和此時懊悔不已。

他覺得都怪自己沒用,被椿給燻倒了,才致使靈青弄丟了白牡丹。

白牡丹怎麼說也算是靈青半個徒弟,如今徒弟沒救回來,反倒是救了自己這個拖油瓶。

他對靈青也頗為內疚。

雖說眾人打算將白牡丹還給呂洞賓,但被呂洞賓劫走和被椿等人劫走,這其中可是大有不同。

若是呂洞賓,那正應了眾人的算計。

但被椿等人給搶走了,那就是自己無能,失了道友。

何仙姑此時也回來了,不過看她的樣子,這一行的效果也不理想。

除了拖住了穿山甲之外,並沒有化解了雙方之間的劫數。

漢鍾離看著靈青道:“我現在就擔心,洞賓加入了通天教會不會有事?”

靈青道:“依我對師叔的瞭解,他要是想殺三哥的話,不會這麼大費周折的。

他既然親自來收服三哥,那麼絕對是打著反過來用三哥對付八仙的打算。

至於白牡丹,他若想三哥聽命於他,就不會傷了她的.”

漢鍾離鬆了口氣道:“那還好.”

隨後又嘆道:“沒想到洞賓這麼快就徹底入魔了,咱們還是小瞧了這千年情劫了.”

靈青也想起了當初自己的情劫,和千年情劫關聯在一起的時候。

自己再怎麼小心防備,都還是差點翻了車,何況是呂洞賓這般,有意的放縱呢。

見眾人都有些憂愁,不禁勸道:“大家也不必擔心。

其實三哥和通天教,和師叔混在一起,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張果老問道:“這話從何說起啊?”

其餘人也紛紛好奇的看著他。

靈青笑道:“如今白牡丹身上有五彩仙衣咒,兩人不虞有失身之慮。

而三哥如今入魔,又不能盡情放縱,那必然是要壓抑身心,難免不會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如今入了通天教,肯定會率先來報復我們。

八仙有降妖除魔之職,正好替他除了這心魔,重歸正途.”

鐵柺李贊同道:“也對,畢竟洞賓當初還封禁了自己的心神.”

“嗯.”

漢鍾離點頭道:“洞賓封禁心神之事,情魔不知道,也就不虞他會解開封禁,引導自己全身心的入魔。

真要到了不可挽回之時,咱們只需將其封禁解了,一定能夠令他回心轉意的.”

“正是這個道理.”

靈青道:“現在咱們就先按兵不動,看看是三哥先撐不住,還是白牡丹先悔悟。

等她明瞭入了魔的呂洞賓,不是她喜歡的那個呂洞賓之後,一定會回來找我們的。

這些時日仙姑就多多注意.”

“好!”

何仙姑點點頭。

她如今度過一次情劫,這修為也穩步上漲了。

只等到她或是放棄穿山甲,或是度化穿山甲,那麼她的妄劫也就消失了。

屆時,她將正式晉升為地仙巔峰,只等度過魔劫,就可成就天仙。

眾人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只好先靜觀其變。

韓湘子則又去度化自己的叔父韓愈去了。

等白牡丹醒過來地時候,已經是在一處洞府之中了。

睜開眼就看了深情看著她的呂洞賓。

“洞賓!”

她高興的撲了過去,和呂洞賓緊緊的相擁在一起。

兩人相互訴說著這些天的思念。

正當他們動情之時,卻忽然覺得如同針扎一般的疼痛,這頓時讓他們驚醒了過來。

呂洞賓檢查了一番之後,發現了白牡丹身上的五彩仙衣咒。

“鐵柺李,漢鍾離,你們好的很!!”

當他嘗試了無數次,發現都無法解除此咒後,他瘋狂的發洩了一番的情緒。

白牡丹安慰他道:“沒關係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

“不行!”

呂洞賓一把將白牡丹給推開,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道:“我要去找通天教主,他的魔功厲害,一定可以解了你身上的咒的.”

白牡丹被他推得趴在石榻之上,轉頭詫異的看著他道:“通天教主?”

呂洞賓這是也發現自己竟然將白牡丹給推倒了,連忙將她扶起來,柔聲道:“方才我一時激動,沒傷著你吧?”

“我沒事.”

白牡丹本就沒什麼,見他憐惜也將方才的事忘了,又問道:“你為什麼會去找通天教主解我身上的魔咒?”

呂洞賓將她抱在懷裡,道:“還沒來得及跟你說,我已經加入了通天教了。

為了你我連神仙也不做了,而只有通天教主這裡,才能夠躲開那些煩人的天條。

等求了通天教主將這破咒解開之後,我們就能好好的在一起了.”

白牡丹驀的想起了靈青的話,你喜歡的是一個豪氣蓋天的呂洞賓,而不是一個泯滅人性的魔頭。

不過隨著呂洞賓的甜言蜜語,她也放下了心中的顧慮,徹底的沉浸其中。

翌日,呂洞賓帶著白牡丹來到了總壇大殿,拱手道:“拜見教主!”

藏靈子看著他道:“你不和你心愛的人新婚燕爾,跑來這裡做什麼?”

又對白牡丹道:“白牡丹,我們又見面了.”

白牡丹強自一笑,行了一禮,“牡丹見過教主!”

呂洞賓道:“教主,洞賓有一事相求。

鐵柺李他們給牡丹下了一個古怪的咒,洞賓想請教主幫忙解開.”

“哦?”

藏靈子好奇的道:“什麼咒,連你都解不開?”

說著來到白牡丹的身邊,抓起她的手,開始探查了起來。

隨後又放開,道:“原來如此,是五彩仙衣咒.”

呂洞賓聞言忙道:“教主知道此咒?”

藏靈子道:“此咒原是一種護身咒,被人改了用做這般作用,倒是頗有想法.”

呂洞賓問道:“那不知教主可能解此咒?”

藏靈子沉吟了一會,道:“原本要解此咒倒是不難,不過除了五彩仙衣咒外,其中還有一道神符在其中。

此符繁雜無比,本教主一時也參悟不透.”

“神符?”

呂洞賓略一思索後,輕聲道:“道清!”

藏靈子點點頭道:“確實是他.”

白牡丹忍不住問道:“道清師父的本事不是教主教的嗎?怎麼還解不了他的手段呢?”

藏靈子嘆了口氣道:“他的本事也不全是我教的,那法門是他自己本身就會的.”

椿等妖魔都覺得靈青是在八仙內部的臥底,要和教主裡應外合對付八仙的。

但在穿山甲這裡,知道的卻是靈青是叛徒,背叛了藏靈子。

呂洞賓來了,而且還是入魔之後和漢鍾離等人鬧掰了。

若是隻知道靈青是臥底,恐怕會壞事,然而這事也瞞不住。

所以藏靈子也就將對穿山甲的說辭,向他兩人說了。

他頓了頓後,又道:“你們若是想要解了此咒也可以,讓白牡丹留在這裡,我細細的參悟明白了,再予你解開.”

白牡丹聽了一驚,看向呂洞賓,“洞賓!”

呂洞賓拍了拍她的手,向藏靈子道:“不必了,我自己想辦法.”

藏靈子不置可否道:“那好,你自去吧.”

呂洞賓和白牡丹兩個回了洞府,雙雙相顧無言。

白牡丹摸了摸呂洞賓的臉道:“沒關係,只要我們在一起,怎麼樣都好.”

呂洞賓展顏一笑,道:“對,咱們能夠無拘無束的在一起,比什麼都好.”

隨後兩人相擁在一起,不過呂洞賓的臉上去閃過一絲的陰翳。

呂洞賓和白牡丹兩人雖然覺得五彩仙衣咒有些礙事,但這咒也不光是讓兩人不能更進一步的親熱。

就連有人想要傷白牡丹,這咒也能為其護身,相當於隨身帶著個法寶了。

而且,他們現在剛剛能夠在一起,如同新婚燕爾正要抓緊享受,倒也沒心思非要找靈青將咒解了。

藏靈子也等著他進一步的入魔,通天教暫時也安靜了下來。

靈青等人這邊見沒有動靜,倒也鬆了口氣,各自修煉,抓緊時間提升實力。

如今韓愈也重歸朝堂,回到了長安城,韓湘子住在逍遙居來去的也方便。

這一年,時值韓愈大壽,湘子前去拜壽,在席上滔滔不絕的向眾人講解一些淺近易行有益身心之法。

韓愈見了不喜,問他在外都學了些什麼。

湘子聽了,隨口吟道:“青山雲山窟,此地是吾家;子夜餐瓊液,寅晨嚼絳霞;琴彈碧玉調,爐煉白硃砂;寶鼎存金虎,芝田養白鴉;一瓢藏造化,三尺斬妖邪;解造逡巡酒,能開頃刻花;有人能學我,相與看仙葩.”

韓愈怒道:“一派胡言,你既自言能造酒開花,就且一試.”

此時正是初冬季節,萬物斂藏,那年月又沒有大棚,哪裡有盛開的鮮花?韓湘子先是取了一個空缸,彈指三下,頃刻慢慢一缸的美酒。

他叫人分與在座的客人享用,算是為叔父積福。

又取了一個盆,裝滿土,拿起竹蕭吹奏起來,頃刻間一株碧色花朵,狀如牡丹,其大無比。

花間閃閃有光,現出兩句詩來:雲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馬不前。

韓愈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湘子道:“這是說叔父將來之事。

天機難洩,侄兒不敢預言。

橫豎叔父記在肚裡,將來自有應驗的.”

當下湘子見叔父已有通道之意,當於席散之後,又苦苦地勸了一會兒。

無奈韓愈俗情未了,仍是不能聽從。

湘子只得說了一聲:“珍重後會.”

自回逍遙居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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