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人還在寢屋裡頭卸釵環呢,就見外頭有厚重的腳步聲走了進來。

這聲音一聽就不是奴婢能發的出來了。

且隱隱有些盔甲之聲。

身旁的若眉對著輝嫻長公主就安撫說道。

“公主在此等候,奴婢去瞧瞧發生了什麼?”

“好。”

若眉話剛說完,抬步就走了出去。

眼見一排的禁衛軍打扮之人就進了公主的院子。

驚的若眉立刻就喊了起來。

“怎麼回事?你們是何人?竟然敢擅闖公主府!”

她話還沒說完呢,對方上來就要擒她。

她有些功夫在身,但那也是對付些小嘍囉得行。

要對付禁衛軍,就不夠看了。

沒過十招。

人就被輕鬆拿下。

和管事一樣,捆了繩子,堵了嘴。

再掙扎也無用。

公主在裡頭聽著有動靜,三下兩下的將頭上的髮釵拔下來後,立刻出來看。

結果,就見到若眉被擒,院子裡也站滿了禁衛軍。

那架勢,彷彿是來捉拿犯案之人的。

於是,怒火中燒的就罵道。

“找死嗎?本公主的人你們也敢動!”

可惜,她從前若是如此發威,倒能震懾一二。

但今日這情景,擺明了公主府大難臨頭。

他們代表的可是皇帝,怎麼會怕輝嫻長公主的這點恐嚇?

於是,開頭說話的那個禁衛軍,冷了臉龐就繼續說道。

“公主還是莫要在這裡大放厥詞了,正廳之中,皇上,四王爺已到,請您過去問話呢。”

“問話?問什麼話?”

“這個末將就不清楚了。”

隨後擺了一個請的姿勢,輝嫻長公主看到如此情形。

心裡頭突然慌亂起來。

莫不是真如她所料,哪裡出了紕漏,所以皇帝懷疑她頭上了。

難不成,是天一道長被抓了?

想到這裡,就忍不住的冷汗直流。

可作為一國公主,她早已習慣了不動聲色。

於是冷著面龐就說道。

“問話就問話,但你不該在本公主府上如此放肆!你的腦袋先記在你脖子上,等會兒就送你去地下服侍駙馬!”

走之前,還不忘狠狠威脅一番。

說話的同時,也看了若眉一樣。

她自然是想保心腹的,可眼下容不得她有半分舉動。

若眉聽了這話,心中也瞭然。

這是告訴她們,該說的說,該認的認,若是胡亂“攀咬”到了公主頭上,只怕一家子都要跟著遭殃。

她死不足惜。

可公主的手段她是見識過的。

就怕家中一併老小都送了命,真的在地府團聚了。

而這話,若眉聽懂了。

禁衛軍們卻不屑。

他們可都是皇甲軍出身,若真怕死,也就不會去從軍了。

於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著輝嫻長公主。

“公主,請。”

輝嫻冷哼一聲,就抬步朝著正廳而去。

一路慢行,她腦子裡想的都是要如何為自己脫罪。

突而想到了太后和兩個孩子。

再怎麼說,有他們三人在,為自己保個命總是可以的吧?

只要命保住了,其他的都還有機會重頭再來。

她倒是想的比湛王還簡單些。

大約是從出生到現在,權利享受慣了。

因而都忘記,若是真的觸碰到皇帝的底線,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

更何況,帶大了皇帝的太后。

她若是狠下心來,皇帝都不及她的一半。

心存僥倖的就奔著正廳而去。

那裡,駙馬的屍首還停放著。

而搭建到了一半的靈堂,尚未完工。

看上去這裡既有些肅穆,又多了幾分瘮人。

輝嫻長公主和太后幾乎是前後腳到的。

從廊下一進正廳,輝嫻長公主就看到了皇帝負手而立的站在裡頭。

並沒有任何的移動。

只是轉身過來的時候,看了一眼駙馬鐵青的臉色。

而後眼神就落在了輝嫻的身上。

看得她有些毛骨悚然。

但皇帝在上,她該行的禮還是得行。

“輝嫻見過皇上,見過母后,見過四王叔。”

她的模樣還是如從前那般溫和謙遜,連儀態也挑不出一點錯。

可惜,就是這樣的慈眉善目之下,竟會藏著一顆狠毒的心。

一想到她做下的那些惡事,皇帝眼中連一點憐憫都沒有。

“起身吧,聽說駙馬死了,朕特意來弔唁一二,只是路上遇到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說自己與駙馬之死有莫大的關係,朕聽了很是意外,所以特意帶過來,不知公主可認得此人?”

皇帝多一句折騰的話都不想說,上來就直接言道。

隨後就示意禁衛軍將那套了黑色頭套之人給丟了出來。

他嘴裡塞了破布,只能不停的扭動著身軀。

以表現自己的害怕。

而禁衛軍見他如此不規矩,立刻上去就猛踢了幾句。

並且惡狠狠的說道。

“閉嘴!皇上面前豈容你放肆!”

大約那人是聽到了皇帝二字,因此嚇得不敢再動彈。

他明明只是出門買點東西罷了。

誰知卻被突然出現的人給套了頭套,就是一頓狂揍。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早已是他們的甕中鱉。

光天化日之下,誰會貿然說自己與駙馬之死有關?

明顯就是皇帝故意往他頭上按罪名罷了。

他心裡頭比誰都明白。

此事一旦事發,便是萬劫不復之地了。

恐懼襲上心頭。

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

一直黑暗的環境就被猛的顯了天光。

一如他身處陰暗之地,做不法之事,被人揪了出來一樣。

黑色的套子被掀開。

輝嫻長公主一眼就看到,那人正是天一道長。

腿也不由的軟了軟,但臉色還得裝作鎮定。

雙手交疊在身前,但指甲已經深深的挖進了肉裡。

也彷彿感受不到疼痛一樣。

與她猜想的不錯,果然是他被抓了。

於是心裡頭開始瘋狂的運轉,要如何給自己脫罪。

駙馬一死,許多事情只管往他頭上栽就好。

反正自己對外的名聲可是與駙馬恩愛異常的。

所以為了留住夫君的性命做些錯事,似乎也不打緊。

想到這裡,心緒鎮定了不少。

於是故意看向了天一道長,隨後就裝作震驚的樣子。

“道長?你怎麼在這?”

她這模樣,若是不知底細的人瞧了還以為她當真無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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