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喊的聲音很快就得到了幫襯。

“就是就是,老鄧頭一家在這村子裡頭都過了多少年了,幾代人都不曾惹過事,說他們是奸細,我不信!”

“我也不信。”

“對,不信!定是這將軍要殺人,所以才胡亂編的!”

“就是,就是!”

一下子,反抗之聲,更甚從前。

眼看局勢有些震懾不住,柳二爺就起了直接動手鎮壓的心思。

這些刁民挑釁的嘴臉,讓一貫高高在上的柳二爺十分氣惱。

反正他原本也是存了心思送他們一併去見閻王的,

如今倒是給了他名正言順的機會。

心裡頭想著天災面前,出些人禍也是有可能的。

於是嘴角微微揚起,便冷峻的說道。

“好啊,這一個個的都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既然你們要包庇大金奸細,那就休怪本將軍不留情面了,來啊,統統擊殺!”

“是!”

柳二爺的命令一出,所有的精兵只能動手。

哪怕有些於心不忍,但也無法不做。

此次隨他而來的五千精兵,都是上過戰場的。

對付這些個手無寸鐵的百姓,簡直是大刀砍菜,輕輕鬆鬆。

於是在他的一聲令下,士兵們就開始出擊。

對打之中,自然是百姓要落些下乘。

地動沒有讓他們受傷,反而是他們一直敬若天神的西北軍卻動起手來。

還招招都要人的性命。

一下子,百姓們心裡頭的憤慨被激發的無比突出。

也是抱著誓死的心,要與西北軍決鬥起來。

他們的人數是不多,力量也不足。

但不代表他們就能忍人欺負到如此地步。

自古西北地區的百姓們就是在與天斗的過程中生存下來的。

艱難的環境造就了他們無比強悍的心志。

所以哪怕寡不敵眾,也從不退縮。

柳二爺冷眼瞧著這些不知所畏的百姓們,心中更是嘲諷。

“不知死活!”

而後將眼神看向了不遠處的寒山。

既然寒山塌了,那它附近的村民們受些牽連也是應當。

心裡頭全然不在乎這些百姓的死活,只想著將秘密掩蓋下來。

於是愈發厲聲的下令喊道。

“殺!”

“是!”

磨刀霍霍,西北軍的刀劍不是對著敵國大金,而是對著西北的百姓們。

如此的名聲若是傳了出去,只怕許多人都要跟著心寒了。

精兵們砍殺了小半天,那些曾經奮起抵抗的紅葉村村民們漸漸的也都不行了。

直到最後一個人倒下的時候,那夕陽的餘暉將整個大地籠罩的愈發讓人心驚。

大約紅葉村的百姓們也沒想到。

自己沒有死在天災之中,反而是被人禍而滅。

而參與其中的精兵們,此刻看著一地的血流成河,一時間也有些不清楚。

自己這命令聽的對,還是不對了。

“奸細已除,此地就不久留了,一把火燒了就是。”

“是!”

等到熊熊烈火,從紅葉村一直蔓延到倒塌的寒山之時。

那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地動,似乎又變得劇烈了起來。

轟隆隆,轟隆隆。

彷彿是天神的怒吼一般,震懾著每一個精兵的心。

“不會是,天神發怒要懲戒咱們了吧?”

一個有些敬畏天地計程車兵開了口,而後這種情緒就蔓延開來。

原本他們心裡頭就對屠殺紅葉村村民一事,多有不解。

眼下,這一幕,更是佐證了他們的想法。

可柳二爺卻清楚。

這轟隆隆的聲音,乃是寒山裡頭最後殘存的硝石爆炸之音。

等這聲音結束之後,一切就將無跡可尋。

眼中泛起了精光,卻沒注意到身後精兵們臉上恐懼的表情。

紅葉村的消失,成為了他們心中不可磨滅的痛。

即便是跟著柳二爺回了軍營後,那場景也還是在腦海中不斷的浮現。

裡頭的一位校尉,名喚仇東。

此刻臉色陰沉的能滴下水來。

躺在木床之上,一閉眼就是百姓們的哀嚎。

他殺過敵軍,殺過土匪,但從未殺過手無寸鐵的百姓。

可今日,他砍殺了整整三十九人!

每一個人死前的眼神和模樣都被他牢牢給記住了,想忘也忘不掉。

翻身就罵了一句。

“老子從軍,難不成是為了殺無辜百姓的嗎?”

無辜二字出來的時候,周圍的幾人也沉默了。

對於他們而言,那些百姓就是無辜的。

一沒有人證,二沒有物證。

上前就說他們是大金奸細,而後還不管一切的殺人,放火。

他們不是號稱忠義勇猛的西北軍嗎?

怎麼會變成這樣。

抱頭用被子把自己捂起來,但捂起來也沒用。

那些百姓們臨死前的哀嚎,仍舊響徹耳旁。

柳二爺此刻才不會想到,自己為將來埋下了怎樣的雷。

而是趕著把訊息送到了大哥面前。

“大哥放心,寒山一事已經結束,即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查不出什麼破綻來了。”

“那就好。村民呢?”

“你說的紅葉村村民?”

“正是。”

“自然是當作大金奸細,一併收拾了。”

聽到這裡,柳大爺看了一眼自家弟弟。

只見他眼中泛出的狠戾,便知他們的下場。

嘆息一聲,他心裡頭也覺得這些百姓死得無辜。

但若是在大業面前,流些無辜之血,似乎也沒什麼。

於是便釋懷了。

趕著繼續吩咐道。

“地動牽連甚廣,寒山一事既然結束了,那你就帶人前去救災吧,總不好讓人覺得我們西北軍不作為。”

“知道了,我這就去!”

“倒也不用那麼著急,歇息半日再說。”

“是。”

對於柳大爺而言,整軍需要時間,調集救援物資需要時間。

唯獨災民那裡不需要時間。

在他們兄弟二人眼中,能去救已經是恩賜。

全然不知,他們不救,自然有人會救!

比方說,安州軍。

比方說,馮齊所帶之人。

率先投入到救人此事的是梁慶徳指揮下的安州軍。

與六十萬西北軍相比,安州軍不過是地方軍。

只有五萬之眾。

但在這次的救援之中,卻擔負著主力。

安州軍不似西北軍那般訓練強勁,但也是熱血的將士。

是地地道道的西北人出身。

因此,在救百姓一事上,沒有絲毫的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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