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全之處待了半天,等到地動山搖的感覺消失後,馮齊就帶人整軍出發。

而江煥清則帶著剩餘的人馬看守著西北侯。

直等到馮齊帶人走遠了以後,那江煥清才召集了剩餘計程車兵。

於是對其吩咐說道。

“即刻前往燕州,慶州,安州和涼州,該怎麼說無需我教你了吧?”

“末將領命!”

“務必,在七日內,要叫所有的民眾都對這場地動山搖與西北侯和柳家的無德無行聯絡上,明白嗎?”

“是!”

隨後,那些人就褪下了身上的偽裝,各自朝著各自的領地而去。

那四州之中,他們都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

出來一年,若是不留下些什麼,豈不是浪費他們的軍力。

眼前一片黑暗的西北侯,此刻是真正的有些心慌意亂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小皇帝如此厲害。

計策一招接一招的,竟還能算準了天災,將此事與他柳家掛鉤上。

從前當真是小瞧他了。

可眼下,自己暫時沒有脫困的法子。

只能將一切希望都寄託在西北大軍裡頭坐鎮的老大和老二了。

與此同時,甘州的西北軍大營之中。

兄弟二人也是著急上火的厲害。

如今,坐鎮主帥之位的乃是柳家的大兒子,柳絮兒之父柳啟林。

他自小跟隨著父親西北侯,經歷了大大小小數十場戰役。

因此練就了不凡的本事。

要謀略有謀略,要勇毅有勇毅。

此刻坐在帥帳之中,臉色卻十分難看。

皇帝準確無誤的掐斷了他們柳家與盛京城裡頭的所有聯絡。

因此,他此刻並不知父親和三弟境況如何。

更不知道,他疼愛的女兒已經命喪黃泉。

但心裡頭總有些擔心,想著可能會出事。

不過憑父親和三弟的本事,衝出重圍應該不難。

所以他已經命人在甘州所有的出口接應他們,想來不日也應當有訊息了。

而眼下他為之煩惱的,則是這場“被提前告知”的地動。

那裂縫如同血盆大口一般,橫劈在了西北大營的邊界處。

好些個巡邏計程車兵都不甚掉了進去。

還有屯糧的一處位置,也正好落在那裂縫之中。

幾萬人的口糧,說沒就沒了。

好在他們做事一向是留有餘地。

所以沒了這一處,還有其他兩處。

比起人員傷亡和糧草的損失,士兵們心裡頭的那股子害怕才是難以驅散。

甚至有人開始在傳,是不是他們做錯了什麼事情惹怒了天神,才會遭此橫禍。

柳大爺倒是有心想要鎮壓下這些流言蜚語。

可苦於沒有好的理由。

若是強行鎮壓,只怕適得其反。

所以,他只是讓軍醫先給大家療傷。

他則在大帳之中,與二弟柳啟進商談著對策。

“此番竟然真的讓小皇帝說準了!西北從未有過地動之情況,現在卻應驗了,大哥,你說這地動,不會是與咱們挖了寒山有關吧?”

柳啟進說話的時候,眼神中帶著些不肯定。

所謂寒山,乃是一處離西北軍大營只有三十里地的山峰。

表面看著平平無奇,但山裡頭卻藏了製作地雷所需的火硝。

若非如此,那西北侯也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就多了那麼多地雷,想要炸平盛京城。

因此,大半個寒山都被他們給挖空挖盡了。

只不過對外頭從未公佈過。

而眼下,這地動最厲害之處,正巧就是寒山附近的村落。

如此一來,自然會讓柳二爺浮想聯翩。

他們對於受災了多少百姓,並沒有十分關心。

明明他們有機會讓百姓提前遷走的。

但卻為著心裡頭的那點子瞧不上,從而放棄了百姓們生的權利。

如今,對於他們而言,最要的也不是如何救災。

而是準備將寒山被挖一事,悉數掩埋下來。

否則,傳出去可就麻煩了。

如此的不顧百姓之態,已經是大禍臨頭之勢。

而他們兄弟倆,卻還在擔心著別的。

想到這裡,柳大爺立刻就吩咐道。

“切不可讓外人知曉此事,你去安排一下,做出寒山也是被地動所破的樣子來,務必將此事掩蓋過去才行!”

“好!”

得了命令之後,很快柳二爺就帶了五千精兵直奔那村落附近。

與此同時,那馮齊所帶的一千精兵,也在奔赴受災的現場。

大約是這從未有過的震動,讓整個西北地區的百姓和將士們心中都起了害怕。

因此,一路而去,並未受到多大的阻礙。

此次震中的位置,乃是在安州和甘州的地界線上。

一連幾十餘里,受災的村落不下數十個。

而禍延的百姓起碼數萬之眾。

但讓人奇怪的是,一些村落連人帶房子損失慘重,一些村落的房屋雖然破損厲害,但人卻毫髮無傷。

安州軍的將領梁慶徳,此刻騎在高頭大馬之上,立於半山腰俯瞰著這滿目瘡痍的西北大地。

心裡頭也有了偏向。

若非皇帝的密信送了過來,讓他在三天前就將安州這邊村落裡頭的百姓們給轉移走了。

只怕等待著他們的便是血流成河。

反觀目之所及的甘州村落處,卻已經是屍橫遍野。

這強烈的對比,讓梁慶徳一下子就沒了言語。

訊息可以兩地都送去了的。

儘管他心裡頭也有一萬個懷疑,但總歸為著百姓的生命,還是想盡辦法遷走了。

走之前,有些不理解的村民還滿腹牢騷。

說這大雪天氣,讓人離家當真是無理取鬧。

而現在,等他們感受著這地動山搖的時候,內心的恐懼才被無限放大。

一下子就對梁慶徳和收留他們安州軍感激不盡。

倘若不是安州軍將他們帶離,只怕此刻被壓在房子下的便是他們的屍體了。

因此,梁慶徳一邊感受著百姓們的擁戴,一邊忍不住看向同袍多年的西北軍大營。

難不成,柳家真的如此無情?

一下子對盟友產生了無盡的擔憂和懷疑。

雄霸西北多年,他自然也是臣服在西北侯之下的。

對於盛京城裡頭安享太平的小皇帝很是不滿。

也覺得憑什麼他們在這裡拋頭顱,灑熱血,卻是為他奠定繁華。

所以,也起了心思,想要跟著西北侯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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