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仔細端瞧,王朝倒是沒幾個千秋萬代的,可商人卻永遠生機勃發。須知,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啊。”

說罷,就看了二皇子一眼。

太后的這些話,若是落在旁人耳朵裡頭,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的。

可在二皇子面前,她卻袒露無遺。

為的不過是讓他腦子清明些,別被既得權力者給哄騙罷了。

二皇子雖不完全懂這意思,但卻記得牢牢的。

而後指了指那幾個字便問道。

“皇祖母,這又是何意?“

“別小瞧了這經商之人,裡頭的門道多了去了。但凡能做到富可敵國的地步,少不了就是這四字箴言。要有謀略,要果敢機敏,要善於決斷,還要學會堅守時機,最重要的便是這個。”

太后用手指在“仁”字上面點了點。

而後便說道。

“商人重利輕別離,之所以會被汙名也是因為缺了這個仁字。人棄我取,人取我與,既是經商的關鍵,也是做人的道理。”

太后說的認真,二皇子聽的也仔細。

祖孫二人在屋子裡就世事說了起來,倒是外頭白茫茫的一片,安靜極了。

只不過這些,都是表面的假象而已。

無獨有偶,皇帝與林相爺,四王爺,西北侯,還有兵部和戶部兩部尚書正商談軍餉一事呢。

四王爺和西北侯,一個手掌皇甲軍,一個手掌西北軍,都是大魏軍餉用最多的。

因此,今日探討軍餉一事,他們二人自是要在場。

至於林相爺,兵部和戶部的兩部尚書,今日則只是陪襯。

兵部要發軍餉,戶部覺得為難。

林相爺在其中和稀泥許久,今日干脆把簍子捅到皇帝面前來。

正好四王爺和西北侯也在京中,那就一併說開來的好。

戶部尚書頓覺,神仙打架,殃及的卻是他這個小鬼。

因此說話的時候,格外的小心謹慎。

“這便是今年收稅之後的結餘,較去年倒是增長了三成,但卻填不上兵部要軍餉的口子,臣也實在沒法子了,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那欲哭無淚的表情,誰看了不覺得可憐。

但在場的誰不是人精,所以戶部尚書再怎麼做戲也無用。

四王爺皺眉看著戶部尚書,立刻就發問道。

“日前不是才送了一筆贖身款入國庫嗎?怎麼現在又沒了?”

戶部尚書心裡苦,皇甲軍滿打滿算二十萬人,可西北軍則是六十萬人。

三倍的人數,自然是要三倍的軍餉去填。

而宮裡宮外哪一處不是要錢,所以戶部尚書也是精打細算的很。

既要維護大魏的體面,又不能讓將士們餓著肚子,所以難題就又折了回來。

西北軍中六十萬將士明年的軍餉從何而來。

“戶部如今能湊出多少來?”

“至多三十萬將士的軍餉,再多臣真的無能為力了。”

皇帝聽到這話的時候,面上也難看的很。

總不好叫那些拋頭顱灑熱血的將士們餓著肚子去守衛邊疆吧。

這一點,他做出來。

也不是明君所為。

想了想,便看向了林相爺,將難題丟了過去。

“林相怎麼看?”

林相爺在朝幾十年,早已是成了精的狐狸,這種話可不會輕易開口。

若是說多了,得罪的是西北侯,說少了,得罪的是皇帝。

他又不傻,更何況對於他來說,林家日後幾代人的前程都還沒有絕對穩住呢,如何肯隨便評說。

於是想了想,便躬身說道。

“老臣自入朝以來,便是從文,因此對軍中之事瞭解的不大多,所以貿然給出建議只怕是解不了眼下這困頓。”

四王爺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這堂而皇之的推脫,還真是被他演繹的活靈活現。

但林相之所以能在朝中站穩腳跟幾十年,自然也是有他本事在的。

就聽他緊接著說道。

“但臣年少時候在任上曾聽過府衙州縣週轉不開的時候,便會向商賈募捐一筆資金,他們手裡握著的錢,也都是從百姓身上得到的,若是能回饋於百姓,想來也是一樁好事。”

聽到這裡,戶部尚書的眼睛都亮了。

向商賈募捐,說到底便是這錢不用還了。

白得三十萬將士的軍餉不說,自己的烏紗帽也有的保了。

想到這裡,立刻恭維的說道。

“相爺這法子好,倒是讓微臣想起了一樁舊事,景帝年間也遇到過戶部捉襟見肘的時候,因此都是向商賈募捐了一筆,緩了一時之危。”

他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被四王爺呵斥著說道。

“胡鬧,即便是今日募捐來了一筆,可以將明年的軍餉統一發放,但後年呢,大後年呢,再大後年呢?一直便靠商人養活?笑話!且不說商人手裡是否真的拿得出那麼多的錢來,便是拿得出來,如此年年一到點就去募捐,能有幾人撐得住?”

“屆時擾得民不聊生,豈非自掘墳墓?”

四王爺是皇室中人,他說這話皇帝能聽,但兵部戶部的兩部尚書和林相爺卻紛紛跪倒在地。

倒是一直沒有開口的西北侯出聲了。

他的嗓子裡似乎含了西北的風沙,顯得有些粗糲。

“四王爺慎言,你這意思是說大魏會在皇上的統治下亡國不成?”

“你少給本王扣這些不盡不實的罪名,說到底今日咱們會聚在這裡說此事,也是為了西北軍頭疼罷了。皇甲軍滿打滿算也就二十萬人,但西北軍卻膨脹到了六十萬人,三倍有餘。”

“西北侯,對此事難道不做些解釋嗎?”

西北侯陰鷙的看了四王爺一眼,而後便說道。

“王爺希望我做什麼解釋?難不成他們是我柳家的私豢府兵?守的是我柳家的百姓國土?哼,笑話。”

那態度之冷硬,讓皇帝也生了幾分不滿。

想起從前為了兵部改制一事,他那強硬的做派,皇帝就更是不高興了。

於是壓低了嗓子便語帶警告的說道。

“西北侯何必咄咄逼人,四王叔也不是那個意思,再說了,朕還在這兒呢,也並未說不給將士們發軍餉啊,你激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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