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麗萍出去不久,辦公桌上的電話就急促的響起來,春梅看著嗡嗡作響的電話猶豫了半天還是拿起了聽筒,馮子民聽是她的聲音,便說道:“你什麼時候過來的,馬上到我這來一趟,我有事兒找你.”

沒等春梅答應他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因為馮子民說有事兒找她,她不敢再猶豫,也不能猶豫,放下手裡的活計,朝往馮子民的辦公室走去。

馮子民辦公室的門是敞開的,她敲了一下,馮子民從辦公桌上抬起腦袋說:“來,進來吧,把門關上.”

她輕輕的關上門,但是故意留下一點點縫隙。

她走過去,低垂著眉眼站在馮子民辦公桌前面。

馮子民看她沒吱聲,偏過臉來從下面往上看著她問:“怎麼了?”

她回答說:“沒怎麼.”

又問道:“什麼事,馮秘書長?”

馮子民仰起臉朝她認真的注視了一會兒問道:“身體沒事兒吧?”

春梅儘量躲避著馮秘書長火辣辣的目光低聲答道:“我沒事兒,馮秘書長你有什麼事兒就說吧.”

馮子民站起來,繞過辦公桌來到她身邊,一隻手撫住她的肩膀,用那種親暱的語氣說:“你家不是牤牛屯的嗎,正好程老闆要去你們家那考察,明天咱們一塊過去.”

聽說要去她們牤牛屯,春梅先是高興,接著便又為難起來,因為她害怕胡老爹知道她回去再把她扣下。

特別是她們協會,如果馮秘書長知道她是逃婚逃出來的,那他會怎麼辦。

想到這裡,春梅不由打了個冷戰。

馮子民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看她先喜後憂的表情變化,輕聲問道:“怎麼啦,回你老家你猶豫什麼?”

春梅看馮子民逐漸冷下來的笑容,生怕他有什麼對自己不利的想法,再說了她逃婚的事兒,馮子民早晚都會知道,於是她咬咬牙說道:“馮秘書長,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不是不願意回牤牛屯,我是從熊耳山逃婚逃出來的,我這回要是跟你回去,讓他們把我逮著了怎麼辦?”

聽說郝春梅是逃婚出來的,馮子民確實吃驚不小。

他想把郝春梅的身世搞清楚,於是認真的問道:“逃婚?你幹嗎要逃婚啊,到底怎麼回事兒,你給我詳細說說.”

事情既然到了這個地步,春梅也就顧不得別的了,只好把她家把她和胡老爹家的胡天純換親的事兒說了一遍。

聽了郝春梅的經歷,讓馮子民不由心頭一動。

因為他們這地方是省裡最遠也是最窮的地方,以前聽說過這邊農村有換親的事情,但是他聽當事人親口說出來,還是頭一回。

他看著春梅楚楚可憐的模樣兒,心裡到真動了想當一把護花使者的心情,兩手使勁兒按到辦公桌上,氣勢凌然的說道:“沒事兒,你不用怕,有我你怕什麼!”

猶豫了半晌,春梅還是說道:“我還是不去的好,省著給領導添麻煩.”

春梅心裡是兩個想法,一個她真是害怕讓胡老爹他們家給抓回去,再一個她也猜出馮子民心裡想的是什麼,所以她委婉的拒絕了馮子民的好意。

其實馮子民剛才聽完了她到這裡來的原因,心裡就想好了辦法。

看春梅不想跟他一塊過去,口氣雖然緩和但是卻隱藏著很深的意思說道:“這可是咱們協會最重要的一件事兒啊,別人我都沒讓去,看你挺合適的才讓你去的,誰知道你這還有這麼多事兒。

要我看這樣,你不用到牤牛屯去,就呆在縣裡,這總可以吧?”

春梅知道沒法拒絕馮子民,只好點頭同意。

馮子民看她同意了,這才恢復了臉上的笑容說道:“這就對了嗎!那你回去準備吧,明天一早出發.”

春梅回到她自己的辦公室,正碰上姚麗萍也從外面回來了。

看她那紅頭漲臉的樣子,好像是猜出點什麼來的,用試探的口氣問她:“秘書長找你什麼事兒啊?”

春梅本來不想理她,因為知道她不但是馮子民的紅人兒,還是協會的老人兒,所以她才把馮子民讓她一塊兒陪程老闆去萊縣考察的事兒告訴了姚麗萍。

聽說馮子民要陪程老闆去萊縣考察,略顯興奮的問道:“都誰去啊?”

春梅沒注意姚麗萍的表情,隨口說道:“不知道,馮秘書長就讓我準備準備.”

聽了這話,姚麗萍注視了她半天,還噼裡啪啦的把東西弄出很大響聲。

她悶聲呆了一會兒,咣噹開門出去了。

春梅看著她的消失在門外的背影,估計姚麗萍是去找馮子民去了。

第二天早上,春梅上車的時候發現副駕駛的位置上早已經坐著個年輕人。

還沒等她說話,坐在後座上的馮子民招呼她說:“你坐後邊來吧.”

看看那個年輕人,她好像不認識,她只好換到後排座和馮子民坐到一塊兒。

開車的司機看著後視鏡問馮子民:“咱們跟著前面的車走唄?”

馮子民說:“別,咱們先走,讓程老闆的車在後面,他沒去過萊縣.”

萊縣是距離市裡最遠的一個縣,走高速也得三個多小時。

剛上車時馮子民還有說有笑,問這問那的,可是一上了高速馮秘書長便迷迷糊糊打起瞌睡來。

隨著汽車的顛簸,馮子民有意無意就把腦袋靠到她的肩膀上。

她想躲開,一直用手抵擋著馮子民的進一步入侵,但是她不敢使太大的勁兒,她害怕讓前面的兩個人看見這一切。

其實她不知道,司機早就從倒車鏡裡看到了這一切。

看著她那種窘迫的樣子,司機差點把車開上了隔離帶。

誰知道,汽車這麼一晃盪,恰好給了馮子民機會,他竟然順勢倒向春梅的懷裡,一隻手差點伸進她的短裙裡。

春梅被他這個舉動嚇的啊的大叫了一聲。

馮子民卻故作鎮靜的問:“怎麼回事?”

司機把車開穩當以後側臉說:“沒事兒,躲一塊石頭.”

中午時分他們的汽車緩緩的開進萊縣政府的院子裡。

可能是看到他們的汽車,政府辦公樓大門裡呼啦湧出好幾個人,滿臉堆笑小跑著朝他們的汽車走過來,跑在頭裡的是縣招商局的閻局長。

等車停穩了,他拉開後排座的車門,一隻手搭著車門上簷,一隻手拉住開啟的車門諂笑著說:“歡迎歡迎,歡迎市領導光臨萊縣檢查指導!”

馮子民下車看見迎面掛著的寫有歡迎市領導光臨檢查指導的橫幅,笑說道:“哎呀,閻局呀,你瞅瞅你弄這麼大排場幹啥.”

閻局長仍然保持著那樣的笑容說:“領導為我們這招商引資,我們不得表現得熱烈點嗎.”

這時候,後車的程老闆也從車上下來了,馮子民給閻局長介紹說:“這才是這次考察的主角,程老闆原來是在內蒙那邊開礦的,最近準備回家鄉來發展,所以先到你們這考察考察,看看有沒有投資價值.”

閻局長轉過身,熱情的握住程老闆的手說道:“沒問題沒問題,我們這的資源很豐富,就看程老闆多大的手筆了.”

閻局長抬手看看錶說道:“馮秘書長你看你們跑了一上午,我看還是先吃飯吧。

吃完飯下午咱們再去那幾個鄉里考察,你看怎麼樣?”

馮子民看看程老闆,想聽聽他的意見。

程老闆卻說:“咱們這次過來考察主要還是得聽馮秘書長的。

我是聽馮秘書長安排.”

看程老闆沒有意見,馮子民揮手說道:“那咱們就聽閻局長安排,反正舟車勞頓的也挺辛苦,吃完飯再說.”

閻局長說:“咱們就不遠走了,今天中午就在咱們縣賓館用餐.”

萊縣的辦公樓後面就是縣政府賓館,繞過迴廊來到賓館一樓的貴賓廳。

閻局長把馮子民和程老闆讓進座位裡以後,對他倆說道:“咱們今天就吃點當地的土特產,怎麼樣?”

馮子民一邊用手巾把擦手一邊說:“你是地主你說了算,反正程老闆是第一次來,你就看著辦吧.”

閻局長看著他倆笑笑,然後對站在門口的服務員大聲說道:“上菜!把咱這拿手的全上來!”

服務員答應著出去了。

不一會兒就有好幾個服務員陸陸續續的端著各種餚走進來,轉眼間諾大一張桌子上就擺滿了各式菜餚。

讓人沒想到的是,這頓飯一直吃到晚上,酒足飯飽時已經五點多了。

馮子民打著飽嗝看了下手錶,驚訝的說:“喲!五點多了!”

閻局長也擺擺樣子看了下手錶,然後看著馮子民和程老闆說:“我看今天就別去考察了,一個是去鄉里的路不太好走,再有晚上鄉里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明天,明天一早咱們出發怎麼樣?”

馮子民也知道今天去鄉里肯定是不趕趟了,於是他跟程老闆商量說:“要不我們聽閻局長的,明天一早過去?”

其實,程老闆在酒桌上已經從閻局長那裡瞭解了一些情況,也算是沒有白陪他們一下午。

所以他也就順水推舟的回道:“行啊,咱們就在這住一晚上.”

因為一塊兒過來的只有春梅一位女同志,酒桌上不光是閻局長,就連程老闆還跟她喝了兩杯呢。

回到賓館時,迷迷糊糊之間,她聽見閻局長他們要送他們回房間,馮子民和程老闆卻攔住他們說:“就送到這,時間太晚了就不留你們到房間了.”

閻局長可能是見他們執意不肯,便擺手說道:“行,那咱就不往裡送了,你們早點休息,明天早晨我過來陪各位領導用早餐.”

春梅沒聽清閻局長又說了什麼,便隨著馮子民他們乘電梯來到四樓。

路過春梅的房間時,春梅有些醉意但是還算清醒,只是說話時吐字有些含混不清:“明天見啊馮秘書長!”

馮子民卻說:“你房間怎麼樣?”

說著便拿過春梅手裡的房卡開啟門進了春梅的房間。

可是馮子民好像毫無睡意,一直坐在春梅的屋子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胡扯著。

看見馮子民的茶杯裡沒水了,春梅起身拿過水壺給他加水。

誰知道這時候馮子民好像無意間碰到了茶几,水壺一偏,溫熱的壺水灑到春梅粉白的纖手上。

可能是受到這樣突然發生的事情的驚嚇,春梅小嘴兒裡輕輕的發出讓人心動的啊聲。

馮子民趁勢抓住春梅那隻讓溫水淋溼的小手兒,握到自己寬大的掌心裡輕輕的揉擦著,好半天捨不得放開。

春梅使勁想抽回自己那隻手,而馮子民卻使勁握住沒有絲毫放開的意思,春梅抵不住他力大,整個身子就這樣跌進馮子民懷裡。

也就是那天,馮秘書長答應春梅,說他正在和自己的老婆辦理離婚,等他辦完了就娶春梅。

聽馮秘書長說他要和自己老婆離婚,春梅雖然將信將疑,但是又覺得這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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