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湯老闆忙活著處理張懷中喪事的時候,曾冠英正和常新泉說起彩雲食品廠和奶孃乳業賈文財的關係。

曾冠英覺得雖然張懷中從他們眼皮子底下逃脫了,但是奶孃乳業的賈文財和他們局裡的關係這條線索也不能放過去。

當常新泉聽曾冠英說彩雲食品廠的所有證照都是由奶孃乳業的賈文財幫忙辦下來的,有些吃驚的問道:“那賈文財和咱們局裡有什麼關係呀?”

曾冠英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也只是懷疑,不敢確定。

再說這涉及到咱們局裡的人,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說.”

常新泉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有些著急的說道:“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唄。

說!這屋裡就咱倆,你說你到底懷疑誰.”

看曾冠英欲說又止的樣子,常新泉用食指點打他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懷疑誰了。

彩雲食品廠是透過奶孃乳業的賈文財找咱們局裡的人批下來的,分管這項業務的是馮處長,就是不知道那個賈文財是直接找的他還是託旁人介紹的.”

曾冠英看常新泉直接點破了,也就只好說道:“我聽說他們倆人一塊兒當過兵,至於是不是一個部隊的戰友我就不知道了.”

常新泉從辦公桌後面站起來,在屋子裡慢慢踱著步子,吐出的煙霧在他面前繚繞著,正像他現在猶疑不定的心緒。

忽然他停下腳步,對坐在沙發裡的曾冠英說:“問題是賈文財還跟咱們局裡其他人有沒有聯絡。

不過這也好辦,只要查一查存檔就知道了.”

常新泉回到辦公桌後面,對曾冠英說:“這樣,你去檔案室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曾冠英從沙發上站起來說:“行!有常局指示我就好辦了。

我這就去辦去.”

曾冠英剛要走,常新泉忽然叫住他說:“等等!”

曾冠英剛放到門把手上手收回來,看著常新泉,等著他說什麼。

常新泉剛才懸在半空中的手忽然放下來,擺手對他說:“行了,你先去辦吧.”

從常新泉的辦公室裡出來,曾冠英突然覺得肩膀上像壓了塊石頭那樣沉重,所以沒有直接去局裡的檔案室。

剛才常新泉的猶豫讓他覺得對馮子民的懷疑好像沒什麼把握,他需要再認真考慮考慮。

其實剛才常新泉猶豫並不是因為對他的懷疑有什麼疑問,他原來是想讓檔案室把馮子民的有關材料拿過來,後來一想,這樣做有點不合適,於是他又改了主意,還是由曾冠英單獨處理比較好。

沒想到的是這無形中給曾冠英增加了不小的壓力。

曾冠英思考再三,最後還是決定去檔案室查一下。

下定了決心,他便關上辦公室的門朝檔案室走去。

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了兩眼,好像生怕有人看見他去檔案室似的。

檔案室的任鈴看見他進來,本能的站起來招呼問:“有事啊,曾處長?”

曾冠英輕輕的關上門,還像地下黨似的先朝門外看了兩眼,然後才對任鈴說:“小任,把一處馮處長的檔案調出來讓我看一下.”

任鈴不知道什麼事,見曾冠英這麼神秘,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也沒有多問什麼,轉身去鐵櫃裡找出馮子民的檔案遞給曾冠英。

任鈴是老檔案,但是卻從沒見過處長查處長的檔案的,更何況曾冠英所管的業務和她們檔案室從來就不挨邊,今天突然過來調馮子民處長的檔案,應該是馮處長出了什麼事,於是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曾處,你從來沒查過檔案,今天怎麼讓你來查檔案呢?說著把簽名薄推過來,在這籤個字吧.”

曾冠英一邊在簽名薄上簽字一邊說道:“告訴你啊,我來查檔案這事兒要保密.”

任鈴撇嘴一笑說:“這還用你說呀,這是有規定的.”

說著抬手朝她身後的牆上的保密規定指了指。

曾冠英朝那保密規定看了一眼,說道:“噢!對不起啊,是我多慮了.”

說完便趕緊去翻騰那份檔案。

馮子民的檔案很清楚,他是龍山人,從學校直接當的兵,正營級轉業時因為他物件在這個城市才要求轉業到這個城市的。

分配的時候就在藥監局,直到現在的市場監管局,一直沒調動工作。

曾冠英只得把他當時所在部隊的番號記下來,然後對任鈴說:“行了,檔案還給你.”

然後便從檔案室走出來。

回到他自己的辦公室,坐那琢磨好半天,終於站起來朝常新泉的辦公室走去。

看見曾冠英進來時那種沉重的表情,常新泉感覺出他應該沒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但是他還是問道:“怎麼樣啊,找到點什麼沒有?”

瞅瞅常新泉,曾冠英答道:“檔案裡什麼也沒有,不過有他當兵時候的部隊番號,我想是不是把這事兒向鄭宏偉他們通報一下,讓他們幫咱查查.”

常新泉用奇怪的眼神撇了他一眼,心想,你個曾冠英怎麼會這麼想呢,但是表面上並沒有直接否定曾冠英的想法,而是用另一種方式提醒道:“這可得慎重,萬一沒有關係,不是讓人家看了咱們的笑話.”

曾冠英沉思著說:“要是從業務關係上講,他應該和張懷中有過交往,這些檔案材料不可能反映出來.”

常新泉狐疑的問:“你能肯定這個彩雲食品廠是馮子民批的?”

曾冠英肯定的說:“馮處長那個處是管食品企業生產許可證的,張懷中那個企業的生產許可證應該就是由馮處長他們核發,馮處長籤的字是肯定的了,局裡籤沒簽我就不知道了.”

常新泉撥弄著自己的鼻子說:“這個你查了嗎?”

曾冠英點頭說道:“查了,是馮處籤的字.”

因為常新泉沒有問的那麼詳細,所以他也就沒往下說。

其實不用他說,常新泉也知道局裡是哪個副局長籤的字。

只是副局長主要是看材料,至於具體把關的事兒還是在處長手裡。

常新泉沉默了半天,這才朝曾冠英擺下手說:“這事兒你先別管了,我找老戴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兒吧.”

這時候曾冠英的手機響起來,拿出來一看,原來是鄭宏偉的電話。

他一邊接起電話一邊對常新泉說:“常局,鄭隊的電話.”

常新泉揮下手,意思是趕緊接吧。

電話裡鄭宏偉說:“曾處長,有個資訊給你通報一下,最近跟張懷中電話頻繁的除了奶孃乳業的銷售部賈文財以外,還有你們局裡的馮處長。

從各種跡象看,張懷中事先知道我們這次行動,跟賈文財和你們那個馮處長有很大關係,你和你們常局長商量一下,看看這事怎麼辦.”

曾冠英心想這鄭宏偉他們是怎麼搞到這些資訊的,他更詳細些,所以跟著就又問了一句:“那你說他們是怎麼扯上關係的呢?”

鄭宏偉以為曾冠英和馮子民在一個單位,對他和賈文財的關係應該早就清楚,所以覺得曾冠英這話問的有點奇怪,但是他還是回答說:“這還不簡單,賈文財和你們馮處長倆人當兵的時候是一個班的戰友,這關係你應該早就知道吧.”

曾冠英沒說知道也沒說不知道,卻叉開話題說道:“我剛才也正在和常局說這事呢,我也正想給你打電話說這事呢。

正好你電話過來了,咱們也正想把這當作突破口呢.”

鄭宏偉接著說道:“這確實是個突破口。

最近這段時間,賈文財和馮子民之間的電話特別的頻繁,而且跟張懷中也有過通話。

所以我們懷疑他和這個案子有關係。

對掌握的證據我們正進行特殊處理,等有結果我再通報給你們.”

曾冠英只得說道:“好吧,我這就給常局彙報,有什麼事兒咱倆再溝通.”

看曾冠英收起電話,常新泉急切的問:“他怎麼說的?”

其實不用問他也能猜到鄭隊那邊有了重大發現,不然他也不會給曾冠英打電話。

曾冠英回到常新泉辦公桌前邊坐下來說:“鄭隊他們可能是透過電信那邊查到了,馮處跟奶孃乳業的賈文財和張懷中都有聯絡,最近經常通話.”

常新泉沒想到鄭隊他們這麼快就把馮子民給找出來了,於是問道:“他沒說他們想怎麼辦?”

曾冠英只好憑著自己的經驗判斷說:“他們應該是隻管他們的事,也就是跟這個製假售假有關的事,至於馮處違規審批是不是還有別的事,他們有可能把線索提供給紀檢部門.”

常新泉看著他說:“這麼說他們要報市裡的紀檢委?”

曾冠英不置可否的說:“應該是吧.”

常新泉突然站起來,急急的來回踱了好幾圈兒,忽然對曾冠英擺擺手說:“你先回去吧.”

曾冠英知道常新泉可能有了辦法,這辦法可能跟他沒關係,也可能是不想讓他知道,於是他起身退出辦公室。

臨下班的時候他看見馮子民進了紀檢辦公室,以後的好幾天在機關大樓裡他再也沒看見過馮子民,大夥都在說馮子民讓紀委給雙規了,至於為什麼,版本雖然不少,但是都和奶孃乳業有關,只是還沒人提到彩雲食品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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