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冠英一上班高大奎便推門進了他的辦公室。

見高大奎進來,曾冠英順嘴問了一句:“局裡沒什麼事吧?”

高大奎回說:“局裡沒什麼事,不過有個事你不知道吧?”

曾冠英看著高大奎,腦子裡飛快的思索著問:“什麼事?”

高大奎壓著嗓子說:“老紀的案子破了!”

這訊息確實讓曾冠英有點意外,老紀讓汽車撞了他還是被懷疑物件呢,聽了這個訊息他有一種輕鬆的感覺,於是問道:“這麼快就破案了,怎麼破的知道嗎?”

高大奎比劃著說道:“怎麼破的?聽說開車撞老紀的那個司機是咱們前一陣子調查的奶孃乳業的一個姓劉的司機.”

曾冠英覺得有些奇怪,抬頭看著高大奎疑惑的說:“這就怪了啊,你說老紀怎麼得罪他了呢.”

高大奎一拍大腿說道:“是奇了怪了,其實是誤會了.”

聽說是誤會,曾冠英饒有興味的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高大奎拿出盒煙,遞給曾冠英一支,自己也叼上一支,然後各自點上,這才說道:“聽說奶孃乳業那個姓劉的司機有個表妹在市裡一個工廠打工,那個工廠三班倒,他表妹倒班的時候在獨身宿舍睡覺的時候讓那個工廠老闆的叔叔給強姦了。

誰知道,那個工廠老闆姓季,他叔叔偏偏還叫個季儉偉,恰好還住在咱們老紀家一個小區。

那天他本來是想撞死那個季儉偉,但是陰差陽錯的老紀回家的時候在衚衕口碰見個熟人喊他,老紀今兒下班怎這麼晚?老紀隨口答道,我不是紀檢委嗎,事多。

就這句話,讓那個姓劉的誤以為老紀就是那個季儉偉,於是把車開過去,軋向了老紀。

事就這麼簡單.”

聽高大奎把老紀這事講完,曾冠英忽然站起來說道:“我得去趟市局找下鄭宏偉,證實一下奶孃乳業這個姓劉的那天到底把酸奶送哪個酒店去了.”

高大奎掐滅菸頭看著曾冠英說:“讓徐近升跟你一塊去吧.”

曾冠英抓起桌上的公文包,抖動下手裡的車鑰匙說:“不用了,我自己就行了.”

看著曾冠英急匆匆下樓去了,高大奎也轉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曾冠英來到鄭宏偉的辦公室門外,先敲敲門,聽見裡面鄭宏偉說進來!才推門進去。

鄭宏偉看是他,再看看後面沒有人,問道:“怎麼就你自己呀?”

曾冠英回頭看看說:“就我自己,怎麼了?”

鄭宏偉擺手說:“沒事,我就問問。

你來的正好,我這正琢磨下一步咱們是不是還是跟住彩雲食品廠這條線.”

說著把曾冠英讓到沙發上坐下來。

曾冠英在沙發上坐下,說道:“其實對彩雲食品廠我們也只是懷疑,確鑿的證據還沒有。

他們和奶孃乳業陰差陽錯的把酸奶送錯了地方,也只是兩個酒店的人說的。

我剛才聽說你們把咱們紀檢老紀被撞的案子給破了.”

鄭宏偉把喝到半道的水杯放下說:“是啊,你這訊息夠快的呀.”

曾冠英沒去接鄭宏偉的話茬兒,接著說道:“我是說那個肇事的司機就是往程老闆酒店送酸奶的奶孃乳業的劉玉林。

我想他的口供應該是最好的證據.”

鄭宏偉笑笑說:“你是說這個呀,他們應該已經落實了.”

說著便走到辦公桌那,抓起電話說:“我是鄭宏偉,你問姜凱一下,那個劉玉林調包奶孃乳業酸奶的事兒落實了沒有.”

曾冠英不知道那邊都說了些什麼,只聽鄭宏偉噢噢嗯嗯一會兒便放下電話。

他回到沙發上坐下說:“他們已經落實了,這個劉玉林正是往程老闆那個禮尚往來酒店送的貨。

所以我敢肯定這事肯定出在彩雲食品廠那,對張懷中的追逃我已經讓技術科把他手機監控起來了。

只要他敢打電話,咱們就能夠鎖定位置,我就不信他不打電話.”

曾冠英突然說道:“彩雲食品廠那邊一定也有一個跟劉玉林姓一個姓的司機,昨天咱們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

被曾冠英提醒,鄭宏偉也覺得自己確實把這個環節給疏漏了,於是說道:“你這到是提醒我了,咱們現在馬上去趟彩雲食品廠,看看那個姓劉的司機在不在,一個是把證據鏈落實了,另外看他是不是知道張懷中的行蹤.”

曾冠英站起來說道:“我看咱們趕快的,別讓這個姓劉的像張懷中似的也跑了.”

鄭宏偉立刻給姜凱打電話說:“姜凱你馬上下樓,咱們和曾處長他們一塊去趟彩雲食品廠.”

鄭宏偉打電話的時候,曾冠英也給徐近升打了電話。

他們來到樓下的時候,曾冠英說:“咱們先到我那接下徐近升.”

鄭宏偉點點頭,特意提醒說:“你們那個臥底的叫劉玉峰吧,把他也帶上。

到那找人他比咱們熟悉.”

曾冠英做了個手勢表示同意。

兩輛汽車先到市場監管局接上徐近升和劉玉峰,然後便朝熊耳山的彩雲食品廠開去。

他們路過熊耳山鄉的時候,鄭宏偉去了一趟派出所把蔣所長也帶上了。

兩輛汽車在彩雲食品廠附近停下來,他們從車上下來,看那彩雲食品廠時,大門半掩著,院子裡有幾隻雞鴨悠閒的散著步,不時歡快的撲打著翅膀,並且發出咯咯聲。

在車上時,曾冠英就問過劉玉峰,彩雲食品廠的司機是不是姓劉。

劉玉峰在那臥底的時候聽說過這個人,不過只見過那麼一兩回,印象不是那麼深,更不知道他家在哪。

鄭宏偉望著彩雲食品廠空寂的院子說:“看樣子得找人問問這姓劉的司機住哪.”

他眼睛看著劉玉峰,那意思是你對這的人熟,看看找誰。

曾冠英也在看著劉玉峰,等著他回答鄭宏偉的提出的問題。

看兩位領導這麼看著自己,劉玉峰知道他們是讓他去找那個姓劉的司機。

劉玉峰正琢磨著找山歌去問那個姓劉的司機的住處是不是合適的時候,忽然在他們不遠的地方出現了山歌的身影。

沒等劉玉峰喊他,山歌主動走過來問他們說:“你們來是不是找張懷中啊?”

看見山歌,劉玉峰的身份雖然是被他揭穿的,這時候他也顧不得那些了。

立刻迎上去說道:“不是,我們來是想找下咱廠子那個姓劉的司機.”

山歌好像有些失望,語氣也顯得十分的懶散:“你們找他啊,他就是個送貨的,你們非要找他我就告訴你,他家就在那邊,門口兒停著電動車的就是.”

看山歌這麼隨便就把大劉家指給他們,劉玉峰心裡有點不踏實,眼睛看著鄭宏偉和曾冠英。

看劉玉峰那欲言又止的樣子,鄭宏偉對山歌說:“你領我們過去一趟行嗎?”

山歌十分爽快的說:“行!反正也不遠,兩步的地方.”

說著抬起腿就要走。

徐近升問:“車停這呀?”

鄭宏偉說:“就停這吧,兩步就到了.”

其實他是怕汽車引擎的聲音驚動了劉正時,所以不能靠的太近,那樣容易暴露。

他們跟著山歌來到劉正時家院門口兒。

山歌剛要喊,被鄭宏偉制止住了。

此時的劉正時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因為彩雲食品廠停產了,此時他正站在自己家門前,嘴裡叼著菸捲看著院子裡那悄悄爬起來的藤蔓,心裡卻七上八下的翻騰著,總覺得像似有什麼事兒似的。

鄭宏偉隔著牆頭兒朝院子裡看了一會兒,回頭朝劉玉峰小聲說:“你過來看看,是不是劉正時?”

劉玉峰湊過去探過半張臉眼睛朝院子裡看了看說:“是他.”

確認了院裡站著的的確是劉正時,鄭宏偉朝曾冠英他們擺下手,對姜凱說道:“院門開著,一會兒進去,你直接到他身後邊,聽明白沒有?”

姜凱點頭說:“明白!”

只聽鄭宏偉說了一聲:“行動!”

他們幾個人迅速衝進院子裡,鄭宏偉和姜凱一前一後快速的把劉正時夾在中間。

劉正時見他們闖進來,開始是一愣,接著反應過來,指著他們問:“你們幹什麼的?”

鄭宏偉沒有正面回答他,卻問道:“你是劉正時?”

劉正時納悶,這人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於是猶疑的回道:“是啊,我是劉正時呀,你們是誰呀,我不認識你們吧?”

鄭宏偉拿出警官證舉到他眼前說:“你是不認識我們,我們是市局的.”

劉正時只是看見鄭宏偉手裡那個白亮亮的警徽,知道他們是警察,心裡不由的哆嗦起來,聲音發顫的問:“我,我犯什麼事了你們要抓我?”

嘴上是這麼說,神情卻顯得十分緊張。

鄭宏偉見劉正時滿臉的恐慌,兩眼在他們這些人之間掃來掃去的,便說道:“你別害怕,我們就是找你核實下情況.”

可能是聽到院子裡的聲音有點不對勁兒,劉正時的媳婦從屋子裡跑出來,咋咋呼呼的喊道:“什麼事,怎麼啦?”

見鄭宏偉和姜凱一前一後的拽著她男人,上去就要撕姜凱的胳膊,嘴裡喊著:“你們哪的,欺負人欺負到家裡來了!”

見他媳婦這樣,劉正時趕緊拉住她說:“什麼呀,他們是公安局的.”

他媳婦依然還是那種虎哧麻拉臉的模樣說:“公安局的,公安局的怎麼了,公安局的就該欺負人啊!”

鄭宏偉見這女人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本想喝斥她幾句,但是一想別把事情鬧大了,再加上已經有人朝這院子裡張望了,於是他強著聲音說道:“我們找你男人就是核實點情況,不是抓他,你要不怕影響不好你就鬧!”

聽鄭宏偉這麼一說,劉正時媳婦果然把嗓門降下來了,聲音雖然不像剛才那般尖利,但是還是異常刺耳的說:“你們要把他帶哪去,要不我跟他一塊去!”

鄭宏偉正不知道如何回答,劉正時從旁說道:“你去幹什麼,又沒你什麼事!”

劉正時媳婦卻說道:“有什麼事他們不會在這問你呀,幹啥還要把你帶走?”

說話時眼睛瞄著鄭宏偉他們。

鄭宏偉看這女人還真不簡單,就安慰她說道:“我們有些事需要他去作證,他必須跟咱們到局裡去一趟。

你放心,完事他就回來了.”

聽鄭宏偉這麼一說,女人好像一下子放鬆下來,把橫在他和劉正時之間的身體移開,看著鄭宏偉說道:“到時候你不放他回來,我可就找你去要人!”

鄭宏偉見這女人鬆了口風,笑著點頭說:“你找我沒問題.”

然後朝姜凱揮揮手,意思是趕緊的。

姜凱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於是拉住劉正時的一隻胳膊說:“跟我走吧!”

從劉正時家出來,他們把劉正時帶到車上。

劉正時坐在中間的位置上,面對著鄭宏偉,他後面是姜凱,曾冠英坐在邊座上。

看劉正時的情緒穩定下來了,鄭宏偉這才問道:“五月二十一號那天是你往禮尚往來大酒店送的你們彩雲食品廠的酸奶,是吧?”

其實,劉正時早就想到鄭宏偉找他可能就是為這事,因為禮尚往來大酒店出事以後,他曾經問過胡興國,胡興國當時特別的吃驚,過了好一會兒,胡興國問他說,誰讓你送到那個酒店去了!他說,你不是沒去嗎,我也是一道上打聽著才找到的,咱們送的不是禮尚往來大酒店嗎?胡興國跺著腳說,錯了錯了!他不解的問,哪錯了?胡興國懊悔不迭的說,反正咱們要送的不是這個禮尚往來大酒店,你說你啊,咱倆不是去過那個酒店你怎麼就忘了呢。

他不服氣的說,誰知道還有兩個同名的酒店。

胡興國突然想起來說,不對呀!你送貨那天那個酒店的程老闆還給我打過電話呢,你是不是記錯了,你送的不是出事的這個酒店吧。

他仔細回憶著說,現在我也有點糊塗了,你說程老闆給你打過電話這我可不知道,那天是個穿西服姓武的經理接的貨,他還給我一包喜糖呢。

胡興國知道這下事兒鬧大了,但是他不後悔,只是他怕劉正時把這事兒說露了,才千叮嚀萬囑咐的說道,這事咱倆誰也別往外說了,說也說不清楚。

劉正時不知道內情,還心存僥倖的說,不會是喝咱們的酸奶中毒的吧?胡興國咬牙切齒的說道,是不是誰知道,要是讓人知道是你送的酸奶出的事兒,你小子吃不了兜著走。

開始的時候,劉正時還真沒想這麼多,被胡興國這麼一嚇唬,真就沒敢再把這事兒露出去。

後來他覺得這事兒早晚得露陷兒,想來想去他覺得還是應該把這事兒告訴給張懷中,讓張懷中在出事兒的時候也好有個準備。

不巧的是他那天到彩雲家卻沒找著張懷中,彩雲問他有啥事兒,他勿圇半天還是沒有說出來。

後來才知道彩雲食品廠讓市裡給查封了,張懷中和胡興國倆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所以當鄭宏偉問他這事兒的時候,他好像是放下千斤重擔似的說:“我是往那個禮尚往來大酒店送過貨,可是我不知道那批貨有問題啊。

我在廠子裡只是個開車的,人家讓我往哪送我就往哪送,至於送的什麼貨我也不知道.”

鄭宏偉瞄了他一眼說道:“你知不知道你把貨送錯了地方?”

劉正時立刻警覺的說:“我當時真不知道,後來聽說那個酒店出事了,咱們老闆跑了我才知道是我送的那批貨有問題,可這和我沒關係吧。

不過送錯了地方我承認,但是我真不是故意的,市裡的道我本來就不熟,再說了誰知道那兩個酒店就差那麼一個字呀.”

鄭宏偉厲聲說道:“有沒有關係不是你自己說了算的,得看事實.”

見鄭宏偉那威嚴的氣勢,劉正時心裡頓時產生一種恐懼,聲音也低了八度說:“我真的和這事沒關係.”

鄭宏偉緊盯著劉正時的眼睛問:“你肯定你不是有意往這個禮尚往來大酒店送的貨,也就是說你不是有意把你們彩雲食品廠的貨送錯地方的?”

劉正時連連擺手說:“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沒想到還有兩個一樣名字的大酒店呀。

再說咱鄉下人,平時也不怎麼去城裡.”

鄭宏偉見從劉正時那再也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便問道:“你那天開的什麼車?”

劉正時說:“咱們廠裡就那一臺五菱宏光,我就是開那車去的.”

鄭宏偉又問:“你是什麼時候到那的?”

劉正時翻著眼皮想了想說:“我是早上八點多出去的,路不熟耽誤一會兒,應該是十點吧,十點到那的。

我到那的時候婚禮還沒開始呢.”

鄭宏偉好象忽然想起什麼問道:“那天都是誰裝的車?”

劉正時略微想了一下說:“好幾個人呢,有三哥,還有石頭他們幾個人.”

鄭宏偉不經意的隨口問道:“三哥的大名叫什麼?”

劉正時回道:“三哥的大名叫胡興國,咱們都管他叫三哥,叫習慣了.”

鄭宏偉隨著切入正題說道:“這個胡興國在你們彩雲食品廠是管銷售的吧,所以往哪送貨,送什麼貨都應該是他說了算吧?”

劉正時連忙點頭說:“是,是他說了算。

那天裝貨也是他找的石頭他們幾個.”

鄭宏偉緊追著問道:“這麼說,裝什麼貨,這些貨有沒有問題,胡興國應該都清楚的,是吧?”

劉正時愣了一下,小心的說道:“這我可說不好了,也許吧。

”鄭宏偉覺得再問下去也不會再有新東西,不過至少認證了他們以前的分析是正確的,於是對坐在後面的姜凱說:“把筆錄拿過來讓他簽下字.”

然後又對劉正時說:“你看看這筆錄是你說的不,你必須保證你說的都是實話,如果有不實的地方你現在改過來還來得及.”

劉正時一邊簽字一邊說:“我保證,要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

見他簽完了字,鄭宏偉說:“得了!你別賭咒發誓的了,趕緊回去吧.”

劉正時面露喜色的問:“你們真這就讓我回去了?”

鄭宏偉一把拉開車門說:“怎麼的,不讓你回去,還留你吃飯呀!”

劉正時見鄭宏偉不再提帶他到公安局的事兒,趕緊跳下車說:“那我就回去了啊!”

說完便小跑著進了自己家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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